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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梓月应声,看了眼身侧的人,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将腰间玉佩取了下来,直愣愣盯着玉佩出神。柳梓月见此转了回去,朝着医馆里头望。这一会儿功夫,原先本是背对她而立的男人竟侧过身子,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是荀邺。他来此做什么?柳梓月心中疑虑更深,她往前走近了些,发觉站在他一侧正说着话的女子竟也是个熟人。徐大夫新收的小徒弟。不知怎地,她踉跄了一步,险些栽进他怀里。待其站稳后,柳梓月瞧见荀邺从袋中取出了个青瓷瓶递过去,薄唇翁动,不知说了什么。柳梓月放轻步子又往前走了走,虽牵着人要费力些,可柳梓桐一向不吭声,眼下倒不会添乱。柳梓月从窗侧看去,总觉得此景在哪见过。眼前猛然闪过什么,她没来得及抓住,便听见秦艽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先前是不是认识你?”里面许久都未有动静,柳梓月禁不住好奇,俯身将右耳贴在墙上。可等了半响,里头依旧没有说话声,不知荀邺是没答还是故意放轻了声音。柳梓月往后退了退,琢磨起秦艽说的话,先前认识?秦艽是刚来此地,上回徐大夫到府上诊治时说起过她,说是好好的女娃竟摔坏脑子记不清事了。刚巧她会些医术,便将人收了下来,留在医馆帮衬一二。如若同徐大夫所说,那二人认识必定不是在这了。眼下看来,两人之前就有过牵扯,那如今……柳梓月想到那双澄亮的杏目,脑内陡然出现个人影与之重叠。她一拍脑袋,突然想了起来,此人不光是上回在府上见过,她原先也是见过的。不过是上一世。难怪先前在府上见着秦艽时她觉着熟悉,原是她忘记了。还记得上一世见到她也是因着荀邺,那日天还未亮,她刚睡醒,睁眼见榻边无人,便朝着外头唤了几声。也不知怎地,过了许久都无人应声,她便披了外衫下榻,出了厢房。她里里外外寻了一圈也未瞧见人,就那一瞬间,她彻底慌了神。因着平日里总是寸步不离的人突然不在身侧,叫她觉得好似塌了天般,明明昨夜两人还商议了成亲之事。她当下睡意全无,稍收拾了下便去了铺子。她恐他出事,本就走的有些急,待到了铺子后竟瞧见二人离得颇近,关系瞧着实在密切,心里顿时冒了火。说来也巧,那铺子同眼前的医馆还有些相像,两人站着说话,竟与她方才看到的情形无异。那时她不像现下这般躲着,而是走了过去,打断了二人的话。两人面如常色,没因她的出现而慌乱,那时柳梓月被怒火冲昏了头,只管自己所见,冷着脸叫她离开。她竟也乖乖听了,没多辩解。柳梓月误会更深,想着是她心虚才不辩驳,后来还因着此事同荀邺置了两天气。问他只说是病人,是来叫他写方子的。柳梓月起初不信,可后来再未见着人,便逐渐忘了。可如今听到这样一句,更是叫她觉得蹊跷,这事绝非上一世他说的那样简单。柳梓月四肢骤冷,手心出了层冷汗,原以为荀邺上一世那般对自己定是全然信任,可如今细想来,竟是瞒了她好些事。倒也是她的过错,她不知其喜好,也不知他的身世由来。无论上一世还是如今,每回见他总是独身一人,偶尔身侧有恒九跟着,除此再无他人。他从未在她跟前提及过双亲,像是怕戳到她的痛处。记得两人在一起后,曾听他提起过其父亲,可也只是无意间说起,并未细说。说来她好似从未从他口中听见过娘亲二字,上一世她不曾问过,起先是因着不重要,后来是错了时机。柳梓月正想着,衣袖突然被人扯了下,她侧眼,瞧着柳梓桐盯着她,像是突然醒了神,神色不再呆滞。“怎么了?”还未等柳梓月上前拉她,她便错开身往外走,柳梓月回头看了眼屋内,而后紧跟上去,拉住她,“jiejie要去哪?”柳梓桐没看她,语气沉缓,道:“我累了。”.“当真?!”荀邺盯着她,逐字说道:“的确,云绫是你娘。”秦艽一时没缓过神,似是在沉思。荀邺见此不再多言,挪步走到案几旁,伸手从竹筛里拿了药材看。云绫的确是她娘,也正是跟着娘离府的那个贴身婢女,只是她同旁的丫鬟不同,她医术高明,好些人私下拿重金求她上门,她都不为所动,只忠于娘亲,守在娘身边效忠。荀邺颇为敬重她,他医术承她,几次想认她为师,都被其拒绝,说是会低了主子身份。荀母当她为自家姐妹,也觉得唤其名姓不妥,跟着说了几次,可她每回都坚决不肯,母子二人见拗不过便由此去了,只是荀邺私下会叫其师父,她每每听了都会恼。在荀邺稍长一些后,荀母便替其寻了亲事,可惜没过多久,那人便撒手人寰,留了云绫及腹中小儿,荀母见此立马派人将其接回了府,至此留了下来。荀邺这几日打探过,发觉秦艽所学皆是先前云师父曾教过他的,只是原先他学时,她还未曾接触到。思及此,荀邺目光倏地一沉,指尖轻点着桌案。寻了这么久,眼下总算有了眉目,荀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更多,可眼前的人眉头紧皱,根本记不得前事。秦艽头愈发痛,她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按着颞颥,杏眸微抬,隐约蒙上了水雾,“你可知我叫什么?”“云艽。”秦艽身形微晃,紧闭着眼,豆大的汗顺着额角滴落。“那你又叫什么?如何认识的我娘?”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竹由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5章“荀邺。”说此,他稍顿了下,屈指敲击着桌案,沉缓而有力。听着清脆而有节奏的敲击声,秦艽愈发觉着脑内刺痛难忍,她闷哼一声,强撑着桌案站稳。就在她险些撑不住向后倒时,对面的人忽然停住手上的动作,平静道:“你娘曾教过我些医理。”闻此,秦艽睁开眼,杏眸霎时瞪圆,“你说我娘教过你?”还未等他应声,她接着说,“她也是大夫?”荀邺侧眼看她,“不错,你娘医术高明,我所学皆承她悉心教导。”秦艽面露疑惑,目光落在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