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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冯府不是去索要休书?”褚玮伦微微皱眉。“怎么可能?”褚明锦大惊失色,道:“爹爹何出此言?”褚玮伦的眸色变深了,视线斜向郭氏,褚明锦在心中冷冷一笑,接着又道:“爹,冯郎风采人皆折服,明容meimei……”褚明锦说了一半不说,褚明容喜欢冯丞斐,不用她明说,褚玮伦自然清楚,听了褚明锦的话,想起昨晚爱妾说的话,分明的是无中生有,不觉生了气。冯丞斐若是喜欢褚家的其他小姐,当时求亲提的对象就不会是大女儿,为今之上策,还是保住大女儿侍郎夫人的位子较妥当。要保住大女儿的地位,就得保住大女儿她娘的地位。“阿萝,可知错了?”褚玮伦板着脸看向褚陈氏。老爹这是在找台阶下,褚明锦暗中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爹,都是女儿任性,娘今日上午训了女儿许久,请爹责罚女儿。”郭氏当家不到半天,银钱米面帐务还没接到手,就被褚玮伦一句话撤了职。褚陈氏眼眶还肿着,须臾间又喜笑颜开,昂起头去理事了。回到萃锦楼,翠竹与翠屏归置好东西,不解地问道:“大小姐,你打算与姑爷修好?”修什么好!褚明锦当然不会想与冯丞斐修好,只是今日这事给她敲响了警钟,在这个时空在这个家里,任性不得,冯丞斐现在是她与褚陈氏的保护大旗,暂且先扛着,以后自己创出天地了,让褚玮伦重视她本人而不是重视她的夫婿了,再把这旗扔掉。☆、第十四回看着手里的白玉瓶,褚明锦有些恍惚。那玉瓶精巧玲珑,通体洁白,瓶体纤薄得接近透明,里面的液体嫩绿碧翠煞是可人。褚明锦来回摇着瓶子,许久后将木塞子拔出,悠远绵长的清香袭来,褚明锦眯眼嗅着。翠竹笑道:“小姐,那是喝的不是闻的。”褚明锦失笑,举起瓶子往嘴里倒,有些热辣的喉咙瞬间凉爽无比,唇齿间甜香缭绕,滋味甚妙。“信王爷与姑爷真好,连小姐都关心到了。”翠屏将褚明锦手里的瓶子接过,盖上木塞子,小心翼翼放到宝格上。褚明锦无声地笑了笑,问道:“信王爷的口碑怎么样?”“不清楚。”翠竹翠屏同时摇头,“小姐们讨论的只有姑爷,奴婢们也只听说姑爷。”褚明锦哦了一声,心道得找个时间会一会冯丞斐,忽想起李怀瑾所说冯侍郎那第四绝,分明是信口胡诌,不觉又笑了。“小姐很开心吗?”翠竹问道。“那当然,小姐几句话,夫人就拿回理家大权了。”翠屏接口。褚明锦懒懒地伸了伸腰,她刚才很开心,此时细一思量,却觉得自己落了老爹圈套了。自来宠妾灭妻是大忌,家宅不宁则财路不畅,褚玮伦从小货郎做成皇商,脑子肯定活泛,怎么可能只听郭姨娘一面之词,便轻易捋了她娘当家主母的理家大权,只怕自己要护娘的反应,正是他想要的。褚明锦暗叹,古人一个两个不是省油灯。郭姨娘才上位又掉了下来,只怕不会罢休,还得打点起精神应对,不能掉以轻心。**镜子里的人高耸的云鬓,满头明丽的珠钗,花颜月貌不输妙龄之时,郭氏自怜地摸上脸颊。跟褚玮伦的其他妾室或是丫鬟上位或是买来的不同,郭氏出身世家望族,虽然她嫁给褚玮伦时,家族已经败落了,可是那个时候,褚玮伦还不是皇商,只是手有余银的小商人,她那时是低就了,也正因为这一点,褚玮伦多年来对她宠爱有加,甚至被她约束着,一直没有再纳妾。兰氏原是褚府里的丫鬟,名为五姨娘,实则在她进门前已圆房开脸过的。郭氏有时会忍不住想,若没有褚明锦,自己是不是早把褚陈氏挤下去当上正室夫人了。褚玮伦很宠爱她,可是,更疼得到众人交口称赞的褚明锦。郭氏当年嫁给褚玮伦作妾,看中的便是他定会出人头地。如今,满身绫罗绸缎,堪比神仙的奢华生活,都是因为她赌对了,可是她不甘心只要锦衣玉食呼奴使婢了,她要当上正室夫人,让自己的女儿明容择得更好的婚配。当然,若是能把褚明锦拉下来,让褚明容嫁给冯丞斐就更如意了。褚玮伦朝令夕改,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打了她的脸,郭氏冷笑,往常念着褚玮伦最宠自己惯着自己,还稍有容让,他这般不给自己脸面,也不需再顾他的脸面了。五天后,四月十五日,按往年惯例,褚家的小姐们会到城外的慈恩寺礼佛进香祷祝,那一天慈恩寺会清理山门,不给其他香客进去,她要在那天,毁了褚明锦。“李妈,让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吗?”“找好了。”“交待那人,到时来真的。”“来真的?”李妈惊叫,压低声音道:“那样会不会要了大小姐的命?”会不会要了褚明锦的命?咔地一声,郭氏手里的象牙梳子折断了。郭氏将两截断梳拿起,定定看着,半晌道:“要了便要了。”褚明锦浑然不知郭氏张好网等着捕捉她,翌日起床用过早膳,又变了男装出门。不自觉的,褚明锦特意绕了从紫藤庐茶楼门前经过的那条路。昨日坐过的窗前坐位空着,褚明锦若有所失,脚步略为停顿方走了过去。双溪面馆连炉灶都没有摆出去,店门虚开着,昨日上午走时还好好的,褚明锦惊奇不已。“这是怎么啦?”凤双溪又换回原来灰扑扑的长袍,鼻青脸肿,整个人的形象比之前还惨。“昨日黄昏时,有三个人来吃了面不付钱就想走。”凤双溪沉着脸道。于是就打起来了!褚明锦暗叹,凤双溪这棱角分明的性子,得改改。看凤双溪嘴唇启合间,嘴角渗出血珠了,顺手摸出凤双溪之前给的帕子,轻轻按上。那伤痕上面没有药水的痕迹,褚明锦忍不住皱眉,道:“你好歹上医馆配点药膏涂抹一下,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凤双溪看着褚明锦微蹙的眉头,极想抬手抚平,手指抖了抖,狠狠地攥紧控制着没抬手,低声道:“留疤就留疤,提醒自己。”“心里记住就行,犯得着跟自己的脸过不去吗?”褚明锦不赞同地摇头,安慰道:“你不习武,打不过是正常的,等以后咱们有钱了,雇的人来打,根本犯不着自己动手了。”“你不怪我轻易跟人动手?”凤双溪问道。“又不是你的错,怎能怪你?”褚明锦反问,晒笑一声,道:幽动人的香气,若有还无,撩人心魄,冯丞斐一阵恍惚,霎时间情难自禁起来。“哎,疼……”褚明锦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