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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男人为什么这副表情,可当她转身要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浴袍刚刚已经被沈牡丹穿了去.转头再看向那半敞着的门,叶青虹不禁皱眉,这个男人,自己早晚要搞明白他今天倒是怎么了.叶府家宴(上)年三十的一大早,翠竹便起了床,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便来到任倾情房里,伺候主子梳洗打扮.今天是除夕,叶家上上下下都忙得很,先是祭祀祖宗,给各房长辈磕头,紧接着晚上还有家宴,叶家所有亲戚都会聚过来,算是求团圆的意思.任倾情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调养,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可却也大好了,所以今天这正经日子是肯定要去伺候着.叶青虹现在还没有正夫,所以他这个侧夫有些场合还是要应酬的.叶家家大业大,光是迎接来往的亲戚男眷们这活儿就不轻.所以头一天,柳氏便派人来传话,要任倾情除夕那天早点儿过去,跟着他把亲戚认全了,这一个正月里,都得他来迎来送往,不能怠慢了.所以,到了这天,任倾情也一大早便起了,洗了脸,便让翠竹给他梳头.翠竹拿了梳子,沾了水,将任倾情那一头青丝小心地挽了一个髻,又挑了几件珠翠给他戴了,可到最后选头饰的时候却为难了起来.原来,这栖凤国里,正夫和侧室在头饰上是有讲究的,正夫可以戴凤钗步摇,而侧氏却只能戴贴翠的小凤,戴不得步摇.任倾情在家做公子的时候,只想着将来肯定是给人家做正夫的,所以嫁装也都按正夫的礼数准备的,可却不想到最后却被叶家娶来做侧夫,又娶的那样急,所以这首饰上就来不急换下来,仍旧是金灿灿的凤钗步摇,红通通的正夫嫁衣.翠竹看着镜子里主子一双清亮的杏眼,心里不禁为难起来,这话可怎么对主子说呢?任倾情等了半晌,却见翠竹只是盯着自己的头发发呆,也不给自己梳头,于是便道:“你呆在那看什么,魂被勾去了不成?还是我的头发开出花来了?”翠竹听主子这么一说,才咬了咬小嘴儿,轻声道:“主子,今儿个这头饰,怎么个戴法儿?那个凤钗步摇恐怕是戴不得了……”说完,便有些怯怯地看着任倾情,生怕自己倔强的主子发火儿.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呆,原本柔媚的小脸儿登时板了下来,一双白嫩的小手揪紧了自己的衣襟,半晌儿没言语.翠竹见了这副情景儿,心里也跟着难受.想自己主子在家时多风光,虽说赶不上女儿,可却比所有人家的公子都强,且不说吃穿打扮上都是一流的,只说被长辈们宠的那个劲儿,只怕是比小家小户里的女孩儿都强的多.可没想到,如今嫁了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先是做人夫侍不说,还被连打带骂的关在那空屋子里一个多月,真真是将打小从未见过吃过的苦都吃了一遍.好不容易,最后被叶主儿接了出来,又养了些日子,这身上的伤算是好了.可是,这心上受的伤可什么时候能好呢?翠竹想到这里,不由又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小心地看着镜子里的主子.只见任倾情呆呆地怔了半晌儿,最后似是咬了咬牙道:“你把那个我在家时平日里戴的小凤找出来,我今儿就戴那个.”说完,便一声不吭地抿了嘴,再也不言语了.翠竹听了这话,忙答应了,从首饰盒子里翻出那个贴了翠的累丝小金凤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主子戴在了发上.梳好了头,翠竹便忙着伺候主子穿衣裳,今儿是喜庆日子,自然是要穿新鲜颜色,可是……翠竹偷偷瞅了主子一眼,心里不禁又暗叹道:做了人家侧夫,这大红也是穿不得的啊……任倾情此时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于是当翠竹再怯怯地看着自己时,便冷笑了两声道:“看什么看,赶紧把那件粉红镶银的衫子给我拿过来,你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说完,便赌着气站起了身,来到穿衣镜前.翠竹听了这话,揪紧的心里不由一缓,忙答应着跑去衣服箱子里取了衣裳,一件件给主子穿戴起来.很快,穿衣镜里,一个淡扫脂粉,金妆玉饰,身材匀称妩媚的美人就出现了.翠竹见状,不由在心里赞叹,论人品长相,自己的主子可真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可一转眼,翠竹却发现这主子脸上的胭脂有些淡了,原本病了这些天,脸色就赶不上从前,这喜庆日子里,可不能让人看着憔悴.于是忙又将任倾情按到梳妆镜前,自己拈了块胭脂,便帮着他轻扫上去.翠竹边扫边看,直到满意了,才起了身,瞅着镜子里的人抿着小嘴儿笑道:“这下行了,主子这一出门啊,不管男人女人男人,准保都得被您迷住.”“呸!净会胡说,”任倾情听了这话,不由笑骂道:“我一个嫁了人的,还去招惹别的女人,要死不成!”翠竹听了只是抿嘴儿笑,只觉得这样的主子才有点儿原来的样子,所以心里一高兴,便不由道:“主子,这说别的话都是玩笑,您多早晚能给叶主儿生个孩子,这才算是真正嫁了人的……”任倾情本来正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不见了,杏眼里转眼便浮起了一层冰,只盯着翠竹看.见主子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变了,翠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忙扑通一声跪下道:“主子别生气,翠竹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见翠竹急的小脸通红,跪在地上瞅着自己,任倾情心里的怒气不由的缓了缓,于是便冷冷的道:“起来吧,大好的日子,跪着像什么样子.”说着,便自顾自的起身往床边上坐着.翠竹听了这话,才小心翼翼从地上起来,小声地道:“奴才这就给您端碗热茶来.”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望着翠竹的背影,任倾情靠在床柱上,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一时间倒有些理不清了.这些日子来,他身子虽然躺在床上,可消息却灵通的很.叶家发生的这些事儿,哪一件也没逃了他的耳朵.前些日子,听说叶青虹就在接回自己的第二天,便带回来个男人,听说还是个生了孩子的.虽然说是受人所托,代为照顾,可翠竹还是去偷偷地看了,回来时,便好半天儿没说话,只是怔怔的出神.问了半天,那小蹄子才吱吱唔唔地说什么,生了孩子的男人还能好看到哪里去之类的,可说了几句,便不做声了,只是低着个头.见些情形,任倾情心里就明白了,翠竹打小儿跟着自己,也见过些世面,既然他都觉得心里没底,那么这男人肯定是个绝色的.打那以后,任倾情便对叶青虹的行踪上了心,可等了足有快十天了,也没听说叶主儿什么时候去看那男人.只听说那父子被内府总管王氏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又请也乳公等人去伺候,便再也没有消息了.直到这时,任倾情心里才算放了心.再加上叶青虹仍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