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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她轻轻握着扶桑的手也不说话,可却没了刚刚的那种霸道.黑暗里,扶桑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讽刺,在自己想要的时候,偏偏得不到.可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却又有了机会.黑夜的街道上没有人影,马车一会儿便到了听风楼,望着楼上的灯红酒绿,孙若非握着扶桑的手紧了紧,可最终却放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扶桑当做没发现地下了车,只听着驾车的马鞭一响,孙若非的马车便离开了……扶桑想不到今天晚上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孙若非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惊讶,可这惊讶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担忧.微风一吹,扶桑只感觉脚下虚浮,便只管扶了小童的手走上了楼梯,此时,叶青虹正在楼上等着他……栖凤国的夏初是最美的,同时,扶桑也迎来了自己的初夏.自从他和叶青虹单独相处的那晚以后,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之间变得清新起来.那些以前认为无比珍贵的,让他拼了命去争取的东西,一夜之间就变的都不重要了.将手里的生意打点清楚,又找了买家谈价钱,一个月的时间里扶桑几乎都在忙这些事.听风楼里的人听说楼主要收手不干,一个个都惊讶不已.惟有那春芹知道扶桑恐怕是找到好归宿了,那天叶青虹走的很晚,想必是两个人又合了好,想到这儿,男人只觉得气愤非常,恨不得报复一下才解气.突然之间,春芹的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只喜得他眉开眼笑,忙让人备了车,自己坐上去便往城南孙若非的府上去了.初夏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忙完了一天的事儿,扶桑便和小碧一起坐在清静的后院亭子里乘凉.因为身边服侍的人都不得力,所以男人便要带着小碧一起从良,一想到将来再也不必迎合那些恩客,小碧的心情也快活起来,两个男人便一起说笑.突然之间,扶桑只见小碧的笑容一下子收了,眼睛只管盯着自己身后,小声道:“见过孙大人……”扶桑一听这三个字,心里仿佛被什么击中,不由怔住了.小碧见两个人这副情形,便施了个礼退下去了.一时间空气便静了下来,扶桑半晌才施施然地转过身来,勉强笑道:“这么晚了,大人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孙若非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扶桑,仿佛要看出男人的心思一样.被她这样一看,扶桑只觉得心里一沉,便低下了头.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早就想到孙若非知道了自己结束生意的事定然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自从那天在孙府喝醉后,扶桑便在思考怎么对眼前这个女人说.这听风楼的生意虽然是自己的,可没有她,自己也没有今天,现在要将它易手,只怕她不会轻易答应.见一惯骄傲的扶桑低下了头,孙若非好看的嘴角嘲讽地挑了挑,半晌才轻声道:“生意准备交给谁?”“啊……”扶桑怔了怔,可马上却笑道:“大人想接手的话扶桑便交给您,分文不收.”孙若非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想把我给的都还回来,是吗?”听了这话,扶桑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身子僵了僵,半天才勉强笑道:“大人也会开玩笑了,只是扶桑听不懂.”突然之间,孙若非微凉的手指一下子掐住了扶桑的下颚,黑暗里目光闪烁的如同星子地盯着他道:“叶青虹真有那么好?可以让你扔下我们十几年的情份?嗯!?”扶桑被她的力道弄得疼痛起来,心里不由愤怒起来,一把推开孙若非愤然道:“大人请自重!”孙若非被扶桑这样一挣扎便松了手,只是那目光却比刚才更加灼人.看着眼前的女人,扶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理了半天的思绪,才开口道:“孙大人,这世上恐怕没有别人像我这样能靠近您,在这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能靠近我.自从您那年回来找到我开始,这情份就割不断了.就算是扶桑死了,也不会忘记您……”孙若非听了这话,神色倒放松了些,只是那薄而好看的嘴唇还是紧抿着.扶桑心里有些凄然,半晌才道:“大人从来不说,可是扶桑知道,您虽然居于高位,可心里却没有一天是暖的.这话若是十年前,只怕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出来,可现在不同了.就像小时候我没吃过糖,只把槐花的味道当成糖,那时候只以为这就是世上最甜最好吃的东西了.可是后来,慢慢长大,终于有一天尝到了糖的味道,这才知道,原来那槐花根本比不了蜜糖.只不过是得不到的人自欺欺人罢了.”说到这儿,扶桑抬起头来看着孙若非,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轻声道:“大人……我们两个……不过就是没尝过糖的孩子罢了……”听了这话,孙若非的身子猛地一振,仿佛轻轻退了一步,可马上却又站稳了,第一次,她的目光失去了一向的清明,有些混乱地看着扶桑.见孙若非这副表情,扶桑不由有些黯然,停了半天才道:“叶青虹她……和我们都不同,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女人,那种感觉就像是飞蛾遇到火,明知道会粉身碎骨还是会投过去.在她身边,我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那样的感情.说来,她性子很差,又喜欢板着脸教训人,可不知为什么,就算在她看不起我,骂我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心里是暖的,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夏夜的草虫低唱着,让人觉得四周格外寂静,扶桑没有看向孙若非,可是却感觉她的呼吸慢慢由紊乱变得平静下来,再然后,便归于平静了.“扶桑……”孙若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道:“就因为这个放弃你十年的心血,不会后悔吗?”扶桑被她这样一说也不禁有些感慨,十年的心血,十年的青春,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都留在这个烟花地.现在突然要将它转手,心里一点没有不舍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对这不人不鬼的生活真的厌倦了.想到这儿,扶桑释然一笑道:“大人,扶桑盼的就是这一天,这听风楼虽说是我的心血,可却不是我想要的,您不懂……”孙若非的脸在月光下更加阴沉,清冷地笑了笑道:“好……好……你想的很好,不过,若是我不许你放弃又当如何?”“大人!”扶桑听了这话这由瞪大了眼睛盯着孙若非,半晌才凄然地道:“您不要逼我……”“逼你!?”孙若非上前一步,微凉的手指轻抚在扶桑的脖颈上,俊秀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扶桑……我不想放手,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懂我,我虽然有很多男人,可他们都不能像你一样让我高兴,所以……我不想放你.”感觉那凉腻的手指抚着自己,扶桑的身子不由僵直,那个冷漠的孙若非又回来了……扶桑闭上了眼睛,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睁开眼道:“大人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扶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