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的悲歌】(2)
2021年8月8日 美树身着天蓝色带粉白碎花的和服,表情宁静而庄重,幸子和芽衣强装镇静的跪坐在一旁学习。 茶道的规则繁杂琐碎,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擦得干净,主持人的动作要规范,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 美树几乎做到了一切,她的茶道技艺让两个学徒仰望。」 不要嫌麻烦,茶道的精神,就是蕴含在这些制茶的程序中,没人喜欢一个冒土气的村姑,举止文雅的茶艺表演是基础。 如果引诱的客人忍不住在茶桌前就扒光了你们的衣服,那你们就算这块的行家了。 「美树一语点破风俗店茶道的核心。美树在茶室门外的一个水缸里用一个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将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将体内外的凡尘洗净,然后,把一个干净的手绢,放入前胸衣襟内,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带上,稍静下心后,才开始又一次的茶道教学。她的动作优美流畅,但又和传统的制茶有些许不同。很多细节上,美树会适当的加大动作,比如弯腰取茶时,她的上身会前倾的更深,这样会让她显得胸部更丰满,后臀的曲线更圆润,腰肢更柔软。再比如洗茶,整理茶具时,她会摆出好奇又专注的神情,恰到好处的表演女孩子的柔弱和感性。这些处理,都是风俗店为了招揽客人做出的改变,在传统茶道看来,这些动作是不雅的甚至是叛经离道,但客人们喜欢,毕竟没人愿意在饮酒作乐时,还枯燥漫长的等待。」 简单说,传统茶道专注于茶,我们更难,因为我们除了制茶外,更要专注于客人的反应。 「美树讲完后,开始从头煮水,并从香盒中取出少量香点燃,让一阵令人愉悦的清香飘荡在茶室内。接下来,她拿出两个空盘,用手比划一下,假装里面有佐茶的小点心,推到幸子和芽衣面前。」 煮水,是我们和客人互动的时间,我们要学会奉承,你们可以夸他的气质,注意不能提及家庭和工作。 客人不善言谈,你们要学会准备几个笑话。 饮茶前的小点心一定要奉上,避免空腹喝茶伤胃,也增加口中的甜度,懂了吗?「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实际上,两个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没过一会,水煮沸了,美树开始熟练的冲茶,然后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边,跪地后举起茶碗,恭送至两人面前。她的整个仪态动人,即使是教学式的表演,美树也不忘有节奏的用目光扫过二人,观察她们的反应。二人先恭敬的鞠躬,然后小心的持起茶碗品茶。美树的茶汤汁清澄,涩味不显,反而甘甜柔和,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一杯茶尽,幸子觉得身心都接受洗涤了一样清爽。她不由的感叹,自己打渔的父亲,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喝上这样一杯茶吧。时光就在飘娆的茶香中度过,一整个上午,她们学习了点茶、煮茶、冲茶、献茶等几个比较重要的环节,而每次学习后,还需要一杯又一杯的品尝她们自己煮出的茶,算一算,得有十 几盏。美树神色淡然,可两个人不敢提出休息如厕的要求,很快就感觉内急难耐,幸子还算稳定,只是偶尔不安地扭着屁股,缓解内急的压力,她的注意力,仍在茶道的学习上。而芽衣却是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弹起来似的,连基本的跪坐都难以维持。她不停地直起腰,被训斥后又艰难的跪坐回小腿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太阳照射篱笆的影子上,她只希望这节课快点结束。」 不许乱动,不要忘记四规七则,幸子,你背诵一下七则「美树询问道。幸子稳定住身体,长吸了一口气,简单的开口回答道:」 七则指的是:提前备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应保持冬暖夏凉,室内要插花保持自然清新的美,遵守时间,备好雨具,时刻把客人放在心上。 美树阿姨。 「」 非常好!芽衣,那四规呢?「美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啊?「芽衣惊叫出声,她完全保持不住跪坐的姿态,一门心思跟尿意做斗争,被美树问道时,她脸色涨红,几乎要哭出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美树一脸严肃的看着不停扭动的芽衣,伸手拿起摆在一旁的细小竹剑。芽衣看到之后立刻恢复跪坐的姿势,咬着牙回答道:」 四规是「和、敬、清、寂」。 美树阿姨。 「」 恩,那怎么解释这四点?「」 我...我想不起来了。 「芽衣紧张地垂下头。」 幸子你来回答。 「美树转过头去问幸子。」 「和、敬」 是指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备的精神、态度和礼仪。 「清、寂」 则是要求茶室和饮茶庭园应保持清静典雅的环境和气氛。 「幸子很流畅的回答出来。美树点点头,用竹剑轻点芽衣,芽衣涨红着脸站起身,背对着美树弯下腰去,强烈的尿意让她的两条腿一直打抖,美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挥手在芽衣的屁股上打了五下。芽衣抖的更厉害了,她嘴里不停地吸气,两条腿扭在一起。打完之后,芽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和传统茶道不同的一点是,传统茶女的专注度只在茶,而我们除了制茶,还要关注客人的态度和表情,如果客人露 出不耐,我们要及时调整自己的仪态。 「美树细心的教导,讲述着风俗店独特的茶道技巧。而幸子和芽衣尽可能的压下内急窘迫,保持恭敬聆听的态度。时间伴着微风虫鸣快速流逝,上午的学习接近结束。美树开始有条不紧地收拾茶具,两人在一旁等待。半晌,待一切收拾妥当,就当幸子以为课程结束了的时候,美树突然带笑的问道:」 你们现在想去茅厕吗?很急吧?「两人赶紧使劲点头,被老师点醒,幸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尿裤子似的。而美树不紧不慢的的开口说道:」 既为禁女,忍耐排泄的功夫要从小练就,训练要融入你们的生活中,这样日久天长,才能做出让人惊讶的表演。 就像杂耍艺人需要折压身体让自己更柔软一个道理,你们明白吗?「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表示明白,美树点点头,回身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大,中,小三个形态各异的容器,摆在二人面前,然后开口说道:」 那现在,我给你们进行训练的第一步。 「听到美树的话后,芽衣立刻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但是两人还是强打精神,听美树继续说道:」 人体储存尿液的地方叫膀胱,储存粪便的地方是肠子。 它们在你们的小肚子里,不可否认,没人可以永远的憋着不去厕所,但经过训练,你们的身体可以储存较常人多数倍的尿液和忍受激烈的便意。 而除非特定的服务,你们很少需要忍耐便意,所以从今天开始,忍尿是主要训练的内容。 「美树抄起竹剑,挥过眼前的三个容器,它们颜色不同,形态各异,分大中小一字排开。她首先点指最小的一个翠绿色的青瓷大茶碗说道:」 这个叫蚂蝗拌,原是从天朝商通而来,因为有些裂痕,所以找巧匠用金属将裂痕补上,细纹如蚂蝗足脚样而成名,我们这是一个放大了的彷品,这一碗能乘八盏茶。 「美树继续指向中间一个稍大一点的,黑白分明的钵,继续说道:」 这个叫不二山,因为颜色区分的清,下黑上白,就像我们的富士山一样,所以起名叫不二山。 不二山可乘十七盏茶。 「最后,美树双手捧起最大一个棕红色的罐子,摆弄几下说道:」 这个叫打昙大海,也是通商之物,因为它本身有茄子的底色,又有黑色涂画成景,所以得名,打昙大海可以乘三十五碗茶。 「幸子听得入神,也有些忐忑,不明白美树拿出这三样东西的意思。美树表情严肃,神色间似乎在追忆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这三件器皿,是你们二人的目标,它们可以训练身体存更多的尿,有句话叫水满自缢,没有足够的容纳空间,只练习忍耐力,那也仅比常人憋的久一点而已。 所以,如果这一项练习不好,日后非要强忍,不过是拿自己的命去填罢了。 我们虽是低贱的命,但也要努力在这世间挣扎求活。 「美树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幸子和芽衣二人赶紧鞠躬。幸子想起在那天晚上,芽衣曾说过禁の女屋里有禁女憋死过,那死去的女孩子,大概也是美树阿姨手把手教出来的吧。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感出现在幸子单纯的心灵中,在日头高照的午后,也感到寒意和冰冷,这让她有点想哭。」 你们需要做到,一次尿满其中一个器皿,就算过关,从小到大。 首先,你们来尝试这个小的。 「说完,美树把蚂蝗拌拿起来,摆在二人面前。幸子和芽衣对视了一眼,有种异样的情绪在视线的交流中酝酿。突然间,芽衣跳起来大喊大叫起来:」 我先来,我先来,憋死我了!「幸子沉浸在自怜的悲痛之中,慢了一步也就由着芽衣抢先。芽衣急的满脸都是细小的汗珠,两只手拼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和服。和服的穿和脱都很麻烦,两个人忍耐尿意一整个上午,越到可以释放的时刻,反而越难以忍受。最后芽衣索性从裙摆处整个撩起,把一大堆衣服团抱在怀里,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圆圆的屁股,迫不及待的蹲在蚂蝗绊的上方。放大制作的的彷品青瓷碗静静的搁在石板上,芽衣的视线被怀里的衣服挡住,尝试半天也没办法把屁股对准,干脆用后脚跟轻磕一下蚂蝗拌,不顾一切的呲呲尿了出来。幸子对芽衣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在美树阿姨面前尿尿感到羞愧,她趁着芽衣释放的时候,快速的脱下和服迭好,只留底衫。芽衣尿完之后满足的吐出一口气,赶紧回身看向碗里。只见两只巴掌大的碗口里,只有一小半的尿液,而碗的四周喷溅到 处都是水渍。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抬起屁股,躲到一旁整理衣物。幸子咬了咬牙,走过去把蚂蝗拌里的尿泼在一旁的草丛里,然后小心的摆好,自己也蹲下对准碗口开始尿尿。和芽衣比,幸子基本上没有尿歪,但是结束后碗里也最多不超过半碗而已。幸子尿完回身看着碗里不到一半的尿液,有些心惊胆寒的看向美树面前另外两个容器:不二山和打昙大海。刚才自己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确实已经很急。所以,不知道自己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一次性尿满那两个大家伙。美树安静的看着两个女孩第一次尝试在蚂蝗拌里排尿,不由的又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挥挥手,开口讽刺道:」 刚才看你们两人坐立不 安,以为可以通过第一关,现在看来连一半也没达到。 而且,你们的尿很臭。 「说完,她还用手在鼻边扇了几下。幸子和芽衣羞愧的满脸涨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徒劳的假装整理和服。美树轻轻一笑开口道:」 有些客人喜欢臭的味道,有些不喜欢,这些是你们日后要学习的,上午就先到这里吧,把这里收拾干净。 吃过饭你们去跟花音学梳妆。 「说完优雅的起身离去。两人赶紧深深鞠躬相送,大声喊着:」 多谢美树阿姨教导,美树阿姨慢走。 「天色已过晌午,日头正毒,幸子和芽衣满头是汗的整理茶室。芽衣一脸苦色,唉声叹气个不停。幸子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芽衣回答道:」 没听美树阿姨说吗?下午咱们要去跟花音学梳妆,感觉又要挨揍了。 「幸子也闷闷的点点头,有点心事重重。下午终于要看瑞木花音梳妆。花音轻蔑的把两个人赶到离自己几臂远的地方,幸子只能从她梳妆台的小镜子里看到她的脸。花音手里拿着五六把形状各异的化妆刷,有几把刷子宽如扇子,另外几把看起来像筷子,顶端有一撮软毛。花音没有讲解的意思,她熟练地为自己上妆,今晚有客人点了她陪酒,所以她也没耐心欺负两个小孩。最后,她转过身,展示给两个人看。」 这些是我的刷子。 「她说,」 你们见过这个吗?「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纯白色化妆品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晃了几下让两人瞧。」 这些,就是你们永远也不能碰的化妆品,它们是属于我的。 「花音傲慢的像马上要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我们没碰过。 「幸子小声解释着。瑞木花音听到这话,突然快速的起身,抬手」 啪「的一下给了幸子一个耳光。幸子被打憷了,她立刻捂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嘴!「花音为刚才的耳光解释一句。」 这些是用来打影的,你们看一下吧。 「刚打过人的花音神色如常,她拿起三根染料棒,放在手心里给两人展示。幸子挨了打,不敢动。芽衣小心翼翼的探过身拿起一根染料棒,然后撤回身体和幸子分着看。它的尺寸类似小孩子的手指,但像石头一样既硬又滑,棒子的一头裹着一层精美的银箔,由于经常被手捏着使用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斑驳。即便如此,幸子的脸上依旧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作为渔夫的女儿,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昂贵的奢侈品。花音没去理像土包子一样的两人,而是转回去面对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打开一罐浅黄色的面霜,一边讲解,一边抠出一点点在眼睛和嘴巴周围涂抹。」 这是很昂贵的护肤品,用一种珍贵鸟的粪便做成,它对皮肤特别有好处。 唯一的缺点是,它太贵了。 「花音不再说话,她弄了一小块蜡在指尖揉搓融化,先涂在脸上,然后又涂在脖子和胸口上。她花了一些时间用一块布把双手擦干净,然后将一只化妆刷放在一碗水里浸湿,再用它搅和其他化妆品,直到弄出一团像粉笔颜色一样的白色膏状物。她用这些东西刷遍脸和脖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这样厚实的」 白「像一幅面具贴在花音的脸上,接着她用几把小刷子,把遗漏的地方填满。」 从这之前,算传统艺妓的模样,接下来,是我们禁の女屋独有的。 「花音说完,用一直很细的毛笔,蘸上磨匀的朱砂,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独特的符号,这个符号很美,像一朵对称的花瓣一样。接下来,她又在两只耳朵上方仔细的画上花纹,才算结束。白妆底子,配上额头赤红的符号和双耳的花纹,花音看起来美极了。」 这样的妆,是阿妈从祠庙女巫那学来的灵感,现在算是禁女的独特标志了。 「说完,她挥手示意芽衣过来。芽衣轻车熟路的绕到花音背后,拿起刷子小心的帮花音刷脖子的后面。」 愣着干什么?过来学啊,以后这些活你也要干。 笨手笨脚的。 「花音斜着眼睛骂,幸子赶紧跑近了观看。」 你们两个笨蛋听着,这儿有一个细节,我们相比传统艺妓的区别。 首先我们和服的领子更低,尤其是后背的领子一定要露出嵴柱的几根骨头。 艺妓需要跳舞,我们不需要,所以我们要考虑几点,一个是体面的勾引客人,一个是让他们扒我们衣服的时候方便。 「」 京都的男人不比乡下,你们说,女人什么地方最能勾引男人?「花音毫不在意的问着羞耻的问题。幸子没敢说话,芽衣涨红了脸结巴的回答:」 屁...屁股。 「」 土里土气的,乡下做苦力的才只喜欢屁股大的女人,能请起我们陪酒的,更注重情趣和戏剧性的画面,他们最关注的点,是女人的后颈。 「」 后脖子吗?「幸子鼓起勇气问道。」 没错,京都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脖子,所以这个地方的妆格外重要,你需要沿着下发际线留出一小片皮肤不上妆,衣领上方也要留一点不涂色。 这样会在男人身上产生色情效果。 事实是,当一个男人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厚重的妆容,他反而会对赤裸出来的皮肤产生强烈的欲望。 恩,只露出来一点点,效果最好。 「花音出奇的没有发脾气,反而认真的讲解。接下来,她用两面镜子仔细检查妆容,然后指示道:」 幸子今晚帮我穿衣服。 「幸子紧张地手心出汗,她拼命地回忆从美树阿姨那学到的和服穿法,但是面对花音异常繁杂大气的和服,她还是不停地犯错,花音的咒骂几乎没停过,如果不是穿衣服不能乱动,怕早就伸手揍人了。花音先脱掉全身的衣服,幸子低着头不敢看她赤裸的身体,只是用一条丝制的裹带缠好她光熘的屁股,在用一条抹胸抬高rufang的rou,这会在和服前领口露出雪白的一片。然后再穿一件短袖的和服衬袍,在腰部扎紧,在绑上衬垫,衬垫看上去就像一块小枕头,上面附有绳子一边将它们固定在需要的位置,最后扎紧各处关键点。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音终于穿好她今晚需要的红褐色和服,上面有深黄色的树叶图桉。花音骂骂咧咧的使唤着幸子整理衣服,但也穿插着讲解几句:」 有些笨的不会穿衣服,和服穿的像个木头柱子,上下一般粗。 我们的秘诀是把握衬垫的位置,善用束腰,这会让我们显得凹凸有致。 等基本的服侍穿着完毕,两个人就被花音赶到一边,美树及时走进来,帮她处理袜子,服帖等物件。 美树异常熟练地四处拉扯,并在她腰间折起来用一根细绳固定住。 那个位置被美树摆弄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假如万一出现一个褶子,她马上就会拉拉这,拽拽那儿,把衣服弄挺。 等工作完成时,整件和服近乎完美的贴合着花音的身体曲线。 她看上去实在太不同凡响了!花音尊敬的鞠躬感谢,然后跟着美树出去了。 芽衣一脸痴呆的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长出一口气说道:「真不容易,没挨揍。」 「我挨了一个耳光。」 幸子也如释重负。 「累死了,我要去睡会。」 芽衣说道。 「你先睡,我不太困,等她们回来我叫你」 幸子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破烂的小阁楼和花音的华丽卧室有天地之差,可两人都不觉得什么。 芽衣进门立刻就喝了一大杯水,然后把自己丢到床上睡觉。 幸子在门口安静的坐着,等待花音的归来。 月光如柔软的薄沙,拂平这个都市的白日的喧嚣。 每当这个时候,幸子总是会回忆起自己的父母,她感到焦虑不安,心里空荡荡的。 彷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空房子,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中间。 为了安慰自己,她会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走在父亲的船沿上,她太熟悉那个地方了,可以活灵活现的在脑海里描绘自己在那里的情景,彷佛真的回到了家乡。 来禁の女屋已经有一阵子,她偶尔会幻想过逃跑,但没有一次真的回到家里,也许是太害怕看到家里的真实情况,她总是不自主的跳过那样的幻想。 夜深了,院子里传来新来女仆的咳嗽声和阿奶令人尴尬的放屁声。 家乡的幻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幸子从沉思中惊醒,感觉跟幻想前一样,除了孤独,什么都没有。 回到房间,芽衣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幸子悄悄的躺会床上想小憩一会,可不由自主的就沉入梦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琐的声响传来,幸子睁开眼睛,发现屋门外有人影在晃动。 是花音回来了吗?幸子强打精神坐起身,仔细看过却发现屋门外,原本睡熟的芽衣不知为何正坐在那里,她手里拿着水瓢,正快速的喝水。 幸子想了想,没有乱动,而是又躺回床榻上,只是在黑暗中睁眼看着。 夜风清凉,月色动人。 只穿了内衬的芽衣看起来有点发抖,但是她喝水的动作却一直没停,喝干手中的水瓢,她似乎喝不下去了。 芽衣把水瓢轻放在一旁,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芽衣开始难受起来。 她弯下腰,双手紧扣在两腿中间,身体不停地前倾和抖动。 又过了一会,一阵细小的呻吟和哭泣声传进幸子的耳朵。 最终,芽衣看起来再也无法忍受,她从旁边拿过一个瓷碗,小心的放在地上,幸子认出来,那是白天美树阿姨给他们的蚂蝗拌。 芽衣做贼似得褪下裤子,浑圆的臀在月光下看起来很白净,她小心的观察着地上的瓷碗,然后对准后蹲在上面。 淅沥沥的撒尿声传出,半晌又结束。 幸子看到芽衣起身仔细的观察着碗里的尿液,然后又把一切整理干净。 等芽衣回到床榻上,幸子听到芽衣在小声的 哭泣,那声音完全不像她白天时的样子,更像是在哀婉低吟,似夜枭的鸣叫。 幸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芽衣,可这时如果起身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喧杂由远至近,直到院子门外。 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马儿的鼻响声,男人女人谈笑说话的声音,木屐磕碰石板的声音都嘈杂在一起,传进原本安静的禁の女屋。 幸子立刻醒过来,从床上爬起,芽衣也翻身起来。 两人走到门口,准备迎接外出待客归来的瑞木花音。 没一会,听见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重重的关上,撞在门框上发出「呯」 的一声巨响。 幸子和芽衣赶紧站好,很快美树就走进前厅,花音跟在她后面。 花音原本一丝不苟的和服装束早就凌乱不堪,就像是笨手脚的芽衣穿过似的。 「帮她梳洗,我去休息了。」 美树随口说了句话就离开。 两人赶紧鞠躬相送,然后迎在花音前面,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回房。 花音口中还不自主的哼着歌,步履磕绊,一身酒气和香粉混合的味道刺鼻。 回到卧室,两人身前身后忙碌着,拆解和服,卸去妆容,整理首饰。 而花音两眼像失神了一样,任凭摆弄。 等她脱得一丝不挂,芽衣赶紧拿过便盆,摆在花音身后,幸子小心的扶着让她坐在便盆上排尿。 禁女基本上不允许在禁の女屋外排泄,除非客人主动要求,否则就是失礼甚至是失德。 这个失德指的是职业道德,一个没本事憋着回家的禁女名声很快就会败坏,生活会过的悲惨,因为失去了神秘的光环,客人就不太会在乎你的生死。 「反正你上次也失礼了,这次又能怎样呢?」 之类的话会成为陪客的主旋律,这样的禁女如果强行待客,离死去也就不远了。 幸子观察着花音高涨起的小腹,悄悄估量着她的级别。 「最少是不二山吧!」 她在心底想道。 坐在便盆上的花音像回过神儿了一样,她痛苦的皱紧眉头,用手按摩着肚子的凸起,开始排掉辛苦忍耐一整夜的尿液。 如厕后,花音神态轻松很多,芽衣撤掉便盆,端来一盆温水,和幸子两个人帮她净身。 这些都是学徒日常的工作,假如有一天她们成为禁女,可以外出赚钱,一样会有另外的学徒伺候。 等花音换上睡服,收拾妥当,幸子和芽衣紧张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因为很多时候,花音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会挑这个时间打骂两人泄愤。 但是今天,瑞木花音出奇的安静。 看着站在一旁的二人,她年轻貌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感伤。 「幸子,你过来。」 幸子忐忑的小步走到床边,花音从外出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幸子。 「这是给你的信,堀部隆一送来的。你认字吗?」 幸子太吃惊了,她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花音没说话,她随手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然后安静地朗读起来。 亲爱的幸子:你离开船坞已经有一段日子,很快盛夏的花就要盛开。 花开花谢的过程提醒我们,总有一天死亡会降临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现在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一个可怕的消息,请一定要承受住。 在你跟我离开家乡后的几天,你尊敬的父亲就病故了。 他可能是无法承受你母亲离去的痛苦,所以没能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我对你痛失双亲深表遗憾,希望你能节哀顺变。 我相信,尊敬的双亲已经在极乐世界安息了。 前些日子送你去禁の女屋是我的选择,禁女学徒的培训过程充满了艰辛。 然而,我非常佩服那些经历磨难后脱胎换骨成为伟大艺术家的人。 我有幸曾多次参与有禁女的聚会,对于这样特殊的艺人,我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很满足,因为,最少我在这个世界上为你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幸子,虽然艰难,禁の女屋可以让你免受漂泊不定的痛苦,所以请坚强的生活。 我相信天生丽质并且天资聪慧的人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为你自己开辟一条路。 你父母的灵牌,迟些我会送去禁の女屋。 你最真挚的朋友堀部隆一在花音朗读信件的时候,幸子的眼泪就不断地往外涌,就像热炭茶壶口冒出的开水一样。 花音这时也面露同情,她把信塞到幸子手里说道:「千万不能忘记他们,他们是你童年所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