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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其实有按捺不住的好奇和隐隐兴奋，可他必须确定这样做对人类和社会，不会产生什么危害。颜棠悄悄抬眸，看到凌煜怔怔出神，眉毛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她暗戳戳的询问系统：“你是不是又给他发布了什么任务？很难的样子？”这个世界里，由任务对象来做任务，她只需要玩儿就行了，感觉也是蛮奇妙的。闭麦了八百年的系统：【是啊，只要他完成这个任务，把你弄到现实世界，就胜利在望了。】“唔，听起来很棒~”颜棠一猜就是这样。但两个世界如何连通、背后究竟是什么科学或玄学原理，她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主神大人的系统，在小世界里就是活生生的bug，日常为所欲为。颜棠想了下，觉得这个任务或许很难接受，对他而言可能是一件能颠覆三观的大事。她颇为体谅：“早点休息吧。我困了。”凌煜回过神来，颔首，忽的反应过来：“你刚吃完甜食，过会再睡吧……小心龋齿。”颜棠说：“洗漱之后，我要在被窝里看新出的话本子~可好看了。”凌煜：“……”还话本子，和网络什么区别？不过，游戏背景是古代，能有什么娱乐方式。凌煜提醒：“早点睡！不要在被窝里看书，对眼睛不好。”颜棠一脸无所谓，继续吃葡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像只小松鼠。吃完她才说：“没事的，我只是个纸片人，有的是办法恢复属性。你快去休息吧。”“……”凌煜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好说：“那我走了。”他得去思考人生了。退出定制模式的时候，他在想，如果能获得更多信息就好了。对于这项惊人的任务，他仍旧有诸多疑问。几乎立刻，在个人界面上突然弹出来了那个精灵小助手，还出现了一个对话气泡。凌煜下意识点了上去，竟然打开了一个聊天界面，他似乎可以和系统对话了！反正进入游戏以来，见到的怪事多不胜数，凌煜已经习惯了，想了想，长指敲了一句：“系统？”不到0.5秒系统就弹出了回复，如他所想：“是的，我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凌煜心中了然，让游戏人物进入现实是件大事，系统大概也会慎之又慎。这让他心里安定许多。凌煜问：“我想知道，游戏人物如何出现在现实中，对她自身和整个社会有没有什么影响？比如，会不会引发道德伦理或者影响时空稳定？”系统：【游戏人物如何出现在现实，要看你收集了多少声望值。对现实的影响，同样要看声望值是否足以给她创造合理的新身份。如果你较好的完成了任务，就不需要有任何其他方面的担忧。】凌煜反复看了几遍这种过于官方的回答，忍住了嗤之以鼻，再次问：“这个任务，真的能够实现？”系统：【千真万确，不必抱有任何怀疑。】凌煜的确觉得事情很迷，难以置信。他继续和这个看不见的黑科技系统交流：“方便解释一下，如何用数据造出活人吗？”系统：【恐怕不方便，超出人类的认知范围。亦为规则所不允许。】凌煜：“大变活人，规则就允许了？真的不会引起时空混乱甚至崩塌？”系统：【绝对不会。】它的回复都是秒回，虽然不肯解释更多，但透出了一股笃定与果决。凌煜陷入沉思，再次确定，他的确接触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至于这个任务的真假——就算是假的，但对他来说，损失最多的就是时间精力吧？也许，还有一些感情，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定制到一个女友的呢……凌煜询问：“如何获得所谓的声望值？”系统“刷”的弹出一堆解释说明。大体来讲，就是知名度和好名声，越多越好。然后声望值可以看成某种货币，用来购买一些和现实相关的属性。看了关于声望值的解释，凌煜放弃弄明白它到底凭什么能帮游戏人物“投胎”现实了。他隐隐有些害怕，也许生命有许多种形式，而在某些高等生物看来，一切都能够数据化然后相互转换？细思恐极，索性不想。系统：【主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主人？”凌煜微微挑眉，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违和感，却也没有深究，转而回复道，“有问题会再问你的。”系统：【随时恭候。不过，比起cao心那些虚无缥缈的危机，不如先征询一下顾雪芙的意见，问问她究竟想不想去现实世界。】凌煜微微张了下嘴想反驳，但随后发现自己似乎过于想当然了。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下意识认为她一定能来现实世界，现在发现可能会有第二个答案。可是她既然有自主意识，也就有个人意愿。现实对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愿意面对风险与挑战吗？不过系统似乎十分了解游戏世界，凌煜便问：“难道她会拒绝吗？为什么？”假设她拒绝了，他竟然隐约有几分失落。其实，如果没有任何危险就能凭空“造”出一个大活人，还是挺刺激的，不是吗？系统：【不知道，全凭她自己的喜好。你应该尽快问一下。】凌煜：“好吧。”这一夜他很晚才睡，坐在书桌前，把想到的所有问题和可能性都列了出来。在梳理思路的时候，他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内心的召唤与渴望。他希望她能到现实中来，成为他的人生伴侣。虽然说不清究竟为什么被她吸引，但喜欢与爱，本来就是没逻辑可讲的。深思熟虑之后，凌煜内心决定接受这个地狱难度的任务。既然做出了选择，他的心态立刻就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再也没法把颜棠视作游戏人物、纸片人。以前虽然也没把她当虚拟人物，但终究少了一丝真实感。可现在哪怕潜意识里的隔阂都消散了。她是真实的，迟早都会成为人类，成为他的女友、妻子……不过很显然，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人知道究竟要花多久。而他要在接受任务之后，才能查看到“声望值”到底如何才能获取。凌煜再次登录游戏之后，就和颜棠密谈，隐晦的提起此事，试探地问：“如果，让你和我一起回现实世界，你愿不愿意？”颜棠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任务，早有预料。然而她很想逗逗他，故意露出了一丝惊讶，问道：“这么神奇，那我还能再回游戏里吗？”“恐怕不能。”凌煜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如果能在游戏和现实之间自由穿梭，那也太bug了！颜棠点点头，露出一副思索之色：“让我思考一下哦。”她“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