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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策权,这是成例。所以贺卿不会过问他们怎么选人,而是由政事堂率领百官廷推,最终选出几个候选人。而这份名单送到贺卿面前,她就要从中选出自己看中的人选,不能选择名单之外的人。看似彼此都受到限制,但却更符合贺卿的标准。这种方法选出来的人,不是以任何一个人的好恶来决定,即便选不出贤才,通常来说也不会选出无能之辈。果然,最后被递补入阁的,是兵部尚书黄鹏正,吏部尚书张安国。没办法,谁让今年西北和海上都打了两场大胜仗,太过耀眼呢?虽然火器是顾铮督造,但是也绕不过并不和将作监,何况水师训练、西北军队日常管理等事,就是兵部的功劳了。至于吏部,这是六部之首,本来就更容易出彩。何况如今新设立了三个市舶司、外交部、图书馆,也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户部尚书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他也是有机会的,红薯,这是多么大的一份功劳!只要推广成功,那是万家生佛的千古事业,入阁拜相不过转瞬之间。结果他却没能争取到这个机会,最后功劳一半贺卿自己领了,另一半则是黄修拿了,他们户部不过跟着做点儿辛苦活,什么都没捞着。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户部尚书,以及看到他这番反应的人们,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往后贺卿决定的事,他们必然不会阻拦,还要主动推行。否则偌大个朝廷,人才辈出,若不能跟紧贺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渐渐被淘汰了。……这件事沸沸扬扬的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安定下来时,也就快要过年了。朝廷封印,开始准备新年的祭祀及各项典礼。本来这些仪式,贺卿是不太想参加的。虽然在更多的人看来,能够参加祭祀,乃是一种殊荣。但在贺卿看来,则是费时费力,大冷天的在外面站上一整日,又累又饿又冻,不过是做表面功夫罢了,她身为监政的大长公主,并不是非要参加不可。但是因为今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有太多的内容要祭告祖宗,所以朝臣们便提议她也参加。顾铮自然提了反对的意见,同样是顾虑到贺卿的身体,觉得她既然没有上位的野心,大可不必在这上面做功夫,不过是去受罪罢了。可惜这个提议并未被采纳。所以到时候,会由贺卿带着小皇帝走遍所有流程。而为了祭祀之事,内功局那边给贺卿赶制出了几套衣裳。但最终这些衣服都没有用上,因为礼部也为她准备了祭祀服。按理说公主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所以为了祭服的仪制,礼部也上下也是吵了几天几夜,最终因为时间紧张,才暂时定了一个,后续则要等到祭祀结束之后,再重新商议。之后又加班加点的赶制,才在祭祀之前做好送来。“太华丽了。”展开这套衣裳的第一瞬间,贺卿就忍不住说道。“毕竟是一年才有一次的大祭,隆重一些也是应该的。”张太后在一旁道,“何况殿下的身份本来就该穿这些,是平日里太过素净的缘故,才会觉得这衣裳过分隆重了。”贺卿摇头道,“还是难免有些不习惯。何况即使是祭祀,陛下才是主角,我不过在旁护持,穿什么都不打紧。”“殿下万不可这样说。”张太后道,“如今大楚发生的这些变化,哪一项不是出自殿下的手笔?殿下为大楚立下赫赫功勋,就是列祖列宗面前说起来,那也是有数的功劳了。这些东西本就是你该受着的,你若这般妄自菲薄,倒让其他人惶惶不安了。”她说到这里,又笑起来,“何况毕竟祭祀大典,合该庄重些,殿下这么想就是。”贺卿也跟着笑道,“也罢,那就依娘娘的意思。”这样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祭服。她觉得这套衣服太过庄重,并不单是因为用料好做工细,更是因为上面绣的图案,乃是三爪金龙。自古以来,龙凤都是皇室的图腾。男子用龙,女子用凤,其华贵隆重,正好衬托皇室的威严,是再怎么辉煌都不为过的。若只是衣裳华贵,只要是在这个范围之内,贺卿也能接受,可礼部给贺卿准备的衣裳上却绣上了龙。贺卿自己怎么想且不论,只怕张太后看见了,会以为这是她的意思。毕竟按常理来说,如果没有她授意,下头的人怎么敢做这样的东西?三爪金龙虽然不算逾制,可穿在一个女子身上,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一旦张太后误以为这是出自贺卿的授意,则必然会怀疑她是否已经滋生了某些不该有的野心,才会在祭祀典礼上使用这样的图腾。可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贺卿着实冤枉。她甚至不知道礼部商议过这件事,也没想到他们会做了衣服送进来。因此看到这图案之后,才会对着张太后一番解释,是表决心的意思。这边应付完了,那边也要让人去问问,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的结果叫人哭笑不得,这里头没有任何阴谋,只是因为贺卿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以说是为整个大楚改头换面,把这辆已经日薄西山、眼看着渐渐走向衰败的大车重新修整好,装上新的轮子,承托着它继续在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这些东西,只要放下偏见,有识之士都能看得清楚。而对于这样一个人,他们也不吝表达自己的敬意,即使她是女子,但身为皇室成员,身为皇帝加封的护国大长公主,使用三爪金龙的图腾并不算过分,不过与亲王平级罢了。这是所有人对她所做贡献的认可,说起来也算是好意,实在是叫贺卿无话可说。倒是顾铮听说了此事之后,随口道,“我倒觉得,这衣裳该穿。”“怎么说?”“阿卿总想着要避嫌疑,不能表露出这方面的任何意思,可是太过小心谨慎,有时候却更叫人狐疑。”此时两人在宫外的私宅里,所以顾铮和贺卿靠在一起,握着她的手道,“你想想,你什么都不图,纯粹是为大楚的将来而cao心,这些话你信,我也信,可说出去,外面的人有几个能相信呢?”贺卿若有所思。顾铮理了理她鬓边的秀发,又道,“这般大公无私,挑不出任何破绽,反倒叫人不安心了。适当的骄纵一些,享受一番,露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