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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俞宛清起身,想到什么,柔声道:“你若有意,不防……”她未说完,挑了下眉头走了。虽然她喜欢这些人围着自己,但心里大抵是看不上的,朝官中无人比他父亲的地位高。这人看上南烟,她倒也未多生气,如果让南烟早些嫁人离府,她心里还好受些。那人得了俞宛清提示,手指微曲在桌面上兴奋的叩击着。丞相义女,又生的如此美貌,观神态举止亦是不俗,想必本家也不会太差。青年衡量片刻,双手兴奋的一拍!够了,足够了!攀不上俞宛清这位娇娇小姐,但娶了她义姐也差不离的。☆、第六十五章“够了,够了……别打了。”昏暗的小巷尽头,一名青年缩在破烂的杂物中,双手捂着脸不停的求饶,“够了,别打了,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青年被打的鼻涕眼泪横流,他如今还在石鼓书院读书,比冯希白还要小上一岁,因着年少,便厚着脸皮一路黏着南烟。哪知至半路,却被南烟身旁一言不发的青年拖入了小巷中痛揍一番。这中间,南烟劝了几句见劝不听,又担心有人听得动静寻了过来,只好昧着良心守在巷道口把风。如今听得青年的求饶声,她不由的转头朝里看去。周时生背对着南烟,南烟看不清他神色如何,但从那青年不住求饶的举动也能得知大抵脸色是不太好的。南烟心里隐约觉得周时生这人恐是有暴力倾向!日后自己待他还是莫要太凶了。…俞宛清心绪不佳时,冯希白无论如何都是哄不好的。这次,毫无意外在俞宛清失了继续游玩的兴趣后,他再次被赶离,灰溜溜的回了冯府。自从七年前冯有钱夫妇离世,冯希臣便如父如母般待冯希白,他真心诚意的将冯希白护在羽翼下,却不料,竟让这个弟弟一头栽入情网中不得解脱。书房内冯希臣微蹙了眉头听着冯希白的抱怨,在某一刻,他执笔的手一顿,沉声问道:“你说俞宗衍有意那女子?”“嗯。”冯希白未发现兄长异常,喋喋不休道:“宛清说她是看出俞大哥喜欢那女子,那人却只道两人是旧友,她因此动怒,两人争吵起来,她竟是被那女子推入水中。”实则不是推入水中,当时俞宛清是被南烟拦腰抱起扔入水中的,一字之差,似乎能挽回一些颜面?“这事本便是那女子不对,当日在望楼……”冯希白将那日在望楼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不屑道:“那女子青天白日说的话,我们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这人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俞相义女?”屏风后南安着男装,一副小厮打扮,听到这里已猜出冯希白口中的女子应当是南烟。她不知两人分开的日子南烟发生了何事,但很想去找她。这几日她躲在冯宅,冯希臣未言明会护她安稳,却也未将她供出去。这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在意南烟,在那日她主动抛出诱饵说南烟当年离世有蹊跷,他脸色只稍变,随即只是用一种淡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南安信不过冯希臣,她怕被抓,因此终日躲在书房黏在冯希臣左右,若有异动,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人拉下水去。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心信任的人竟只有五年不见的南烟,但长姐不要自己了。南安缓缓坐在地上发呆,屏风外,冯希白仍在喋喋不休,话里话外皆在诉相思之苦。冯希臣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眉目沉静,他敛眉沉思片刻,轻声道:“你说……那女子多大了?”他说的很慢,声音低沉,像风拂过水面,似有若无。“应当十七、八岁的模样,今日,我同门似乎看上了她,一直朝她献殷勤,但我心中只得宛清一人,倒是未曾如他们那般陷入美色。”冯希白是个没眼力见的,并未注意到他兄长耐心渐失。在听到十七、八岁时,冯希臣便知道这人不可能是南烟,南烟十八岁亡故,如今已过去五年。他失了耐心,斥责道:“冯希白,你如今再不是那过往卖油郎之子,已是一名朝官。日后你若是再向我诉苦,我只希望是有关仕途朝局,而非这些浅薄情事。”冯希臣待冯希白一向温和,今日竟是发起脾气。冯希白不悦的努嘴,低声道:“我们老爹过往就是城西一卖油的,我们就算是当官了也还是他儿子啊,这有什么不同的。”冯希臣眉头压低,强行抑制住心中怒气,他如今对冯希白真的是无可奈何!“对了兄长!”冯希白被冯希臣斥责为浅薄情事所累,非但不以为耻,反是由此想到他的婚事,“你过往同窗儿子都有了,你何时成婚呢?”“你将自己管好便是,何须理会我的事。”“别呀!兄长我认真的。”冯希白凑近了道:“若是父亲在,指不定如今急成什么模样。”冯希白此言让冯希臣想到了天子,他的亲生父亲。天子今年五十,登基十年再未有子嗣诞生,他如今满打满算也只得周承毅、周时生与他三个儿子。近几年,天子时常明示三人要尽快开枝散叶,为皇室孕育子嗣。周承毅年纪最长,府内侧妃姬妾最多,但运道不行,多年来生了六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如今又被南安废掉,日后再无法成事。周时生在三人中年纪最小,一直被周承毅视为眼中钉,自顾不暇,怎会有心思开枝散叶。但近来,他年长步入朝堂,行事倒让冯希臣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这人不容小觑。而至于他自己?冯希臣冷笑,天子八年皆未承认他的身份,他心中自是不悦,也不知天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熬死儿子捧孙子上位?冯希臣晒笑,他若为帝王自然也是这种想法,权利这种东西还是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为好。“兄长,你笑什么啊?我可是认真的,你可有看上的女子?”“自是有的。”冯希臣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越过窗柩看着窗外的绿意,目光淡然,怎么看都不是心中有人的模样。“谁啊?兄长你说来我听听。”“柳家嫡女柳嫣,可曾听过。”“听过的,柳嫣是宛清闺中好友,他父亲是否曾是兄长上司?”“嗯。”冯希臣眉眼微敛,“入仕之初曾得过柳大人稍许指点。”屏风后南安不屑冷笑,原是心中有人了啊!难怪未将南烟放在心上。只是他即便真曾有意南烟,因着孟养,南烟也是恨透了冯希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