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仇

    “作为我们幽冥狐一族同龄族人之中拥有天赋与实力的绝对优势的你们两人一直都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心中的十分引以为傲的后辈，而在竞选族长这种庄严的事情上，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是想说：你们中的任何人一个人即使落选了，也不意味着不够优秀，只是相较之下，你的对手更加地适合这个位置…”这七名老者相当于幽冥狐一族的七名长老级别的存在，其名字分别以“七曜”（即：日、月、金、木、水、火、土）分配，此时开口说话的正是大长老——封日。

“正如你们方才所听到的，我们幽冥狐一族作为特殊的封印一族，我们所拥有的封印秘术中有很多都是关系着这个世界动荡的重要存在，而这些秘术之中自然是存在发动的条件…其中就有血脉的要求…”封日说的时候还是望了望封高远，后者此时的注意力也在封日身上，自然也是会意其中的含义，却并没有露出十分在意的神情。

“但是，如果是没有一定的天赋和实力的话，即使是拥有完美的血脉，那么即使是掌握了这些秘术，也不足以让我们放心…我们并不是说排斥高远的身份，况且，高远的努力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在那样的身份下可以达到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在努力程度上，即使是方寸也比不上…那么作为最后的决定…其实我们也是只有按照着家族的最大利益出发来决定了…所以，下一任的族长是…”就在封日要最后公布的时候，封方寸制止了其后续发言。

“等等！大长老，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封方寸说道，而其身后的封高远明的身体显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呵呵…方寸，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何不听完我们的决定呢？”二长老封月慈祥地冲着封方寸笑道，那话语之中的意思似乎是那最后的结果会出乎每一个不知情人的意料。

“这…”封方寸也是愣住了，对于最后的结果，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天赋和实力都足够的情况下，最先要选择的一定是“家族最大利益”的族内人。

但是，封方寸对于族长的位置并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无论是他还是封高远成为了族长都是一样的；而对于这个从小跟在身后“叫嚣着”要超越自己的弟弟，他是将其当做亲身弟弟一般对待的，所以对于封高远今晚的怪异情绪，封方寸十分在意，这样哪怕是将族长之位拱手交给封高远，也绝不能让封高远陷入到那种近乎危险的精神境地。

“经我们七人的最终决定…下一任的族长将由你们两人共同担任！”封日郑重地宣布道，这个消息真的是出乎意料的，至少两名当事人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作出这一决定是我们认为此生最为正确的行为，我们相信：有了方寸的沉稳和高远的奋斗，一定可以很好地维持我们幽冥狐一族的新繁荣！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要正式开始学习幽冥狐一族的封印秘术了！”封日解释道，其身后的六名长者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太好了！高远，你听到了吗？”封方寸欣喜若狂地对封高远说道，后者却依旧是低着脑袋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结果有任何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和幽冥狐一族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为什么不稍微提防着我？为什么…”封高远喃喃自语着，而且声音渐渐小了。

“高原…这个世界的冲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法完全平息的，那么每一种生物、种族之间的斗争一定是伴随着某一种缘由的…可能是为了领地、文化、自主权和…复仇，但是，这些类型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也是说不清双方之间的对错…我们幽冥狐一族虽然是向往和平的一族，但要是追溯历史的话,,,我们也是做过很多为外人所不知的、看似是故意挑起战争的冲突…其中就有对上古绝迹仙兽——空间独角兽的迫害…很多事情原本是不可以向你们说明的，但是，以你们现在的身份，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幽冥狐一族这段被封印的历史…”封日神情黯然地说道。

“远在上古，我们幽冥狐一族仅仅是作为一个四处封妖为生的小种族，，甚至连种族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个小团体吧…而在后来…魔神蚩尤与天地黄帝展开大战，此战关系天下苍生安危，我一族虽然想尽一份微薄之力，但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后来，黄帝将蚩尤身首相离，其中因为首部怨念太深难以杀死，遂想要用我族秘传封印术将其封印…在这方面，我族是十分情愿的，但问题是蚩尤首部对大地的迫害太过庞大，用任何一处土地进行封印仪式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会影响到整片大地…届时反而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幽冥狐一族决定另辟空间…将蚩尤首部进行绝对封闭式的封印…而那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想到了当时的可以利用血液开辟空间的空间独角兽的血液作为开辟空间的原动力…以此对空间独角兽一族几经谈判，却是次次遭受了绝对的拒绝，于是…当时的我们的祖先在考虑之后…便背负着恶意挑起战争的恶名…对空间独角兽进行了诸多次的暗杀…并最终成功开辟了最惨绝人寰的独立空间——千殇…”封日将往事缓缓道来。

“禁地…”封方寸惊讶地想起幽冥狐一族的禁地就是叫做千殇，马上就联想到一些事情；而封高远对封日的这番话则是显得有些不能接受的样子，却也没有说话。

“没错，正是我们一族的禁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是将蚩尤首部封印在独立空间，依旧是没能将其与外界完全隔绝，最多只能算是延迟了那毁灭性的灾难的来临…于是，祖先们又想到了利用双重空间来进行深层次的二次封印…”封日说到这里之后便没有再解释下去了，因为此时的幽冥狐所赖以生存的空间是绝对不可能凭空出现的，那么创造出这一庞大空间的原动力到底要抹杀多少的空间独角兽，恐怕那是一个无限接近无数的恐怖数字吧。

“自这段历史以来，我们幽冥狐一族从来没有要澄清什么冤情的念头…最后直接留在了这片空间之中，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渐渐的…人们也就几乎淡忘了这件事情…而这一次的族长选拔，说实话就是让你们接过看守那个重要封印的担子…我们不得不慎重…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十分残酷，但或许这也是我们一族赎罪的方式吧…”

“轰！”

就在封日刚刚和封方寸两人说完的时候，幽冥狐一族之内的某处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巨响，众人下意识地往声响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一道火光闪过，随即变飘起漫天大火并在渐渐地向着四处扩散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间失火？而且看这火势不像是自然而生的…”封日皱了皱眉，心疑道，此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闪现，出现在封日面前。

“各位长老！我们的村子突然间出现十来只独角兽在四处放火！而且那些独角兽还在恶意地屠杀我们的族人！请快回村吧！”那其中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愁容地重合封日报告道。

“父亲，您是说…独角兽？是空间独角兽？”封方寸听到“独角兽”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颤，并追问道；而就这样的称呼可以看出来者便是封方寸的父亲，而那跟着一同前来的正是其母亲。

“…那倒不像…因为空间独角兽象征性的螺旋独角并没有出现…不过可以看得出对方对我们族人的痛恨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只怕其中有一定的联系…”那封天高皱眉解释道，对于封方寸会知道这件事情，倒也不觉得奇怪。

“…总而言之，我们还是速速前往制止…”封日决策道，而就在此时，十道银白色的光影在黑夜中闪过并在空中设下一个法阵将除了封高远、封方寸以外的九人全部包括在其中。

“爹！娘！大长老！你们没事吧？”封方寸在那银白色结界之外向里面的人询问情况，却受到了结界之力的阻挠，进入不得。

“这是…缚灵厚甲阵…这可是我族的秘传封印阵法之一…诸位何人？竟使得这等阵法？”封日惊讶地向着那十道光影询问道。

“哼！”那十道光影其中之一发出一道冷哼之后便和其他的九道一同落在封高远的面前——此时的封高远正是背对着封方寸众人。

“高远…你…”封方寸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这并不是说他已经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只是一种天生的感觉在微微作祟…

“少主，一切都准备好了…请您动手将这幽冥狐一族最后的几名高层人员杀死…我们一族的仇就可以报了！”那十道光影消散并显露出和封高远同样的外貌特征——银发、银眸。

“…我知道了…”封高远左手一伸，一柄古式的长剑出现在其手中：只见那长剑约三尺四寸长、两指宽，剑身的一侧上除了镶嵌有七颗宝石的凹槽以外再无其他纹理，剑的另一侧则是有刻有北斗七星的分布图，而且这一面的四周显得有些粗糙。

“七星剑…你是！”封日看到封高远手中的长剑之时，心中掀起惊天大浪。

“没错…我便是…空间独角兽王室的最后生存者…剩下的…我想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吧…”封高远的情绪并没有像一个复仇者那样显得疯狂，反而给人一种十分平静、复杂的状态显示——那是一种举棋不定的状态。

“果然…那七星剑正是空间独角兽的祖先在蛮荒的空间中流川偶然得到的，并从那之后成为了空间独角兽一族的传族之宝…这是复仇吗？”封日皱眉向封高远询问道，此时他们处于劣势，任何一个可能让他们一族延续下去的机会都不能放过——这不是为了苟延残喘，而是为了继续可能要用无限的时间来完成的任务。

“血债血偿…我明白你的顾忌…我只想为族人复仇…这片土地以及你们肩负的重任…我会替你们延续…这便算是报了你们这些年来的费心…”封高远转过身来，面向那牢笼之中的众人，一步步走近。

突然，另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冲向封高远，后者身影暴退，并抵剑在身前，连续变换了几次剑式，几声金铁交鸣之后，双方站稳身形，另一人正是封方寸。

封高远身后的十道身影就有要上前的，却是被封高远制止住。

“你们不要插手！这是我的战斗！这二十年以来的追逐将在今天落下帷幕…”封高远望着不远处的封方寸，眼中的战意马上盖过了之前那微微外漏的恨意。

“高远！我不管你是不是空间独角兽一族的王室，总之这二十年以来，我只认你这一个弟弟！往事不堪回首，何况上古的那些事情和我们这一代没有关系！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你今天便是将我们幽冥狐一族杀尽，那空间独角兽的众位长者会复苏吗？而到时候…我们将会成为敌人！”封方寸怒斥道，对于现实发生的一切，他只是想要按照着自己的意思来挽回什么，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无力的。

“不…从二十年前我们相互见面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便注定在我们的人生中…只是敌人…这是命…不可违抗的命…”封高远望着封方寸的眼神之中一直有一种那种自主强迫性的仇恨——一直暗示自己眼前的人是敌人。

“...真的是命吗…”封方寸听完后，心中已经是知道事情的不可挽回性质，内心在剧烈的挣扎中——为了最后的家族，他要、也必须战斗！

“是的，就像是我们互相追逐着…总有一天是要决出胜负的…而命运的这一战…你为你的家族、我为我的家族…我们不能、也不可能反抗…”封高远说罢再也不等对方攻击了，抢先一步攻向封方寸。

说到底，两人都是属于那种非战斗的家族，一个是属于封印系的家族，另一个就是属于血液性质比较特殊的家族，在一些比较基础的战斗技巧之间还会掺杂一些特殊性的攻击技巧；例如会有一些及时性的小型封印术可以化解对方的攻击或者是用作详攻，从而演变出各种战斗攻略，就算是遇上一些真正的战斗职业的家族，恐怕其出乎意料的战斗模式也会让其头痛一阵子。

不过，两兄弟之间的封印术修行属于同一等阶的，所以封方寸可以使出的很多封印术都是无效的；但是反观封高远，他拥有的特殊空间血脉本来是没有什么系统性的招式组成的，但是在配合一些封印术式竟可以做到短暂性的空间割裂从而进行小范围的“瞬移”，或者说是将对方的攻击无效化，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大的优势。

即使是封高远在这样的优势之下，那封方寸还是坚持了许久，只要是明眼人，基本上可以在两者的交手过程中看出：封方寸在封印术的运用上远远高明于封高远；但是，这终究只是一方面的小优势，在封高远那可以说是自己创建出来的封印新流派的攻击模式下，封方寸很快便战败。

只见封高远一个闪身，避开了封方寸的攻击并站在其身后，将七星剑架在后者的脖子上——胜负已分。

但是封高远并没有急于将封方寸杀死，而是将其用封印术的囚禁阵法将其困住，并站在封日众人面前，或者说是他的养父母面前。

“高远…”其母封天容，便是当初收养封高远的那个妇人，此时的她满脸的惘然，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能接受，只是望着眼前那个不断靠近的人影——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却也是她付诸心血将其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而且她从来都没有偏爱封方寸，而是将两个孩子都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看待。

“…”封高远没有回视封天容的目光，或者说是不敢，他只是缓缓高举手中的七星剑——这一剑只要落下，那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便会人头落地。

“这是天道…任何人都遵循着天道在运作着这身皮囊…所有的感情都是天道所为、所生、所衍…都是虚假的…天道无情…血债血偿！”在说完这一番“自我安慰”的话语之后，封高远手中长剑猛然落下！

戏剧性的一刻出现了——夜空中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一柄银白色的匕首划破这安静而凝重的空气并稳稳击中了封高远手中的七星剑，进而将其击落。

“谁！？”那十道银白色身影中发出这样的一道声音，似乎是为了回应这道声音，在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其容貌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

“人道不倡，何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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