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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是他的臣民。只要爱尔兰不出大问题,那边的席位突兀冒出一个自己熟悉的贵族,他只会觉得喜闻乐见。国王语调轻快,完全是看戏的表情,把一边板着脸的威灵顿衬得更严肃了。被从无数战场下来的大元帅盯着,罪魁祸首有些心虚说:“我辞职前,他和现在的爱尔兰总督来往很密切。”这句话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能拿到选票。克莉丝去年为了其他事物跑过一趟爱尔兰,也就是在那时候,她和部长认识了总督,和他打了不少交道。威灵顿元帅陷入思索,“可是这样,他也只能拿到总督可以为他争取的选票,还不足以比过那位天主教协会会长。”国王惊叫:“法律规定只有新教徒可以进议会,为什么一个天主教徒可以参加竞选?!”元帅冷淡说:“恕我直言,陛下,您在上院的臣民也参加了竞选。”国王不忿看他,却还是在凳子上缩身,闭了嘴。克莉丝和国王聊天,心底偶尔也会感慨他其实相当聪明,在艺术和言谈上总是充满风趣,如果想要使一个人感到愉快,那么他可以非常幽默善谈。她有时候也会想,乔治四世表现得对从未谋面的拿破仑执念深重,更确切说,他内心其实期待成为一个英雄,至少是受人夸耀的。说不定夜深人静也会有那么一瞬间自悔,因为年轻时放纵不自制,浪费了他的天赋才华,几乎没有得到过其他人的认可。所以他总是脾气很好,也从来不在乎其他人的态度。克莉丝不由解围道:“如果那位会长主动赠票呢?”“怎么可能?”威灵顿元帅皱眉:“他参加竞选,不就是想为他同教的人争取权益吗,为什么会放着眼前的机会不要,相信一个新教徒、竞争者?”因为那份在妓|院偷到的文件,克莉丝预先就知道对手派系要拉拢爱尔兰的竞选人,多方查证后知道了这位会长,所以告知了上司。因为这次紧急的窗户税合作,元帅对她的手段也有了一定认识,不愿露被怀疑,她面上用临时推测的语气道:“我看过奥康内尔会长的文章,没记错,他是一个温和派,反对内战,主张什么都应该在宪|法允许范围内,暴力并不可取。我觉得他和我们在关于内战的立场还是一致的。”“部长可能在法案方面许诺了他吧。”克莉丝说。虽然提议过“现在棋盘已经陷入僵局,人心也散了,眼看着就要输。那不如把目光从眼下挪开,走一步险棋,搅混水把事情闹得更大,逼他们回来一起收拾烂摊子,说不定还能豁然开朗”,克莉丝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亲身上阵。部长到底怎么说服总督和会长,中间又做了什么利益交易,她就无从得知了。当然,他这让人防不胜防的一步,不仅反对|党傻了,连他们自己人也是懵的。经她这句话提醒,意识到后头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元帅变了表情,立即起身告退了。终于只剩她和国王了。当然,还有一群侍从,所以她必须组织语言,怎么合理说服国王放弃让自己陪着穿裙子。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怎么看都是陛下为她提供了一个足以让很多人眼热的大好机会,或许是知道她未来的路子,没多少实权的国王这次总算有机会照顾她了,所以这种场合也不忘带上她。克莉丝还在盘算怎么,国王已经兴致勃勃招呼人,把宫廷画师叫来认一下克莉丝。“画一群人会面的时候,你就把塞西尔画在我身边,当然,把他画得更英俊一些……不对,他不必特别美化就很漂亮了,你得尽力还原出他一半的好看。”国王吩咐道,又补充,“总之,记得挡住我的半边身子。”克莉丝:“……”所以照顾她的事业只是顺便。再联想起为了显得他自己脸小,陛下在所有画像里总是像睡落枕了一样侧着头。就像自拍时在前面的人显得脸更大,国王找她陪着穿裙子,是让她负责在“合照”时,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利用远近关系帮国王遮掩身材,顺便为他因为裙子所以无法遮掩的粗腿分散一下注意力。国王陛下在这方面的执念相当深,她找不到确实不得已的理由,他肯定不会松口的。“……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把裙子的内衬缝上?”爱德蒙艰难说。克莉丝现在开始庆幸爱德蒙知道真相了,而且他还擅长缝纫制药。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想过了,和裙子颜色比底裤太显眼,被风吹起来肯定会被发现,就算不被怀疑性别,也肯定有人拿不尊重传统来攻击我和陛下,那就上升到民族问题了。”“里衬就不同了,缝上后并不明显,别人也没法往里看,说不定会以为是衣服自然的褶皱。虽然封闭起来会很麻烦,但是会面时间不长,结束就不用再穿裙子。所以你可以在仪式当天帮我缝好,之后我自己再拆掉。”“这样,就算有风,也不一定会被人看到,如果没有被风吹起来,我就能平稳过关了。”因为这副谨慎小心的模样,爱德蒙不由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叹一声。“我会帮你的。”结果等到爱丁堡当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爱德蒙有自己的私人驿站,国王就更不用说了,全国的驿站邮车都是他的,现在要出巡,自然走最好的路,沿路顺畅通行,所以他们速度很快。马车停下了修整时,有随侍过来敲窗提示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到目的地,爱德蒙才开始翻找出准备好的针线。要调整得方便行动,又能足够自然,不被发现缝合痕迹,他只能在她穿着裙子时缝线。将及膝的格子长裙轻轻往上推,黑灰色格子裙堆积着,掩住足够引人臆|想的部分,露出一部分匀称无暇。里衬太过贴身,为了找清楚合适缝的位置,爱德蒙一再靠近,最后心一横,干脆将她拉到膝上,面朝自己坐好。这时候她又是一路上那种男孩子气的微敞坐姿了。套着两条长筒针织袜的修长垂下,黑色浅口小皮鞋分别悬在他的两侧,换好一整套格子呢衣的人为了平衡扶住他的肩,温度传递着他心里发烫起来,拿着针的手变得不太稳,明明在黑暗里都能精确cao作,却花了好一会才穿好线。“我要开始了。”爱德蒙沉声嘱咐,“你千万不要动。”她不敢看他,颔首轻轻嗯了一声。针线在两个人之间穿梭时,手背会不经意蹭到内侧的细腻温热。腿被手冰凉的温度瑟缩了一下,所有知觉在一瞬间被集中在了那里,克莉丝被蹭得因为痒意想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