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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转过身去,用手背挡住脸,道,“你又来看我笑话!”他没有接嘴,也没有靠近,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听不到动静,她反而变得不安起来,忍不住回头……弗里茨站在树下,见她转身,便微微地侧过脸,抿起了唇。弯弯的嘴角向上翘起,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脸颊边的酒窝淡淡隐现,那一副眼神竟是出奇的温柔。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鬼畜的脸上,叫人不可思议,让她大大地吃了惊,随即转开视线。林微微低着头,踢开脚下的碎石,有些郁闷地道,“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说过心里有人了。”“我会跟着你,一直到你心里头的那个是我为止。”**……☆、第一百九十六章屠村鲁道夫和那人正在交涉,不料,站在身后的弗里茨突然开了枪。他一声不吭,却直接打穿了那人的脑壳,子弹射入他的眼窝,击碎面颊。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中,决心动手委实需要勇气。即便他自信自己的枪法精确到没有半丝偏差,也无法保证那人在死前,不会受到惊吓而潜意识地扣动扳指,由此误伤微微。除非,他能够一枪击中对方的小脑,就他现在所处的方位,难度指数相当之高。但是,他还是毫无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他弗里茨向来有这种决断的气魄。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赌徒。在枪声乍起的那刻,鲁道夫的心脏跟着猛然收缩,仿佛就要停止了跳动。那一刹那,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跃入了他的大脑,如果他的微微就此死去,那他该怎么办?一种深深的恐惧情绪袭击了他,让他感到无力,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结果。林微微感受子弹划开空气的气流,那一股直射面门的冲击波是这样清晰,温热的液体喷到了她的脸上,鼻翼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叫人窒息。她浑身一阵痉挛,身上的感官同时罢了工,唯独剩下无尽的恐慌。一时分不清中弹的人究竟是他,还是自己。时间的转盘凝固了片刻,再度开始转动,身边的人抽搐了下后,怦然倒地。她摸着脸放声尖叫了一声,以为中枪的人是自己,心脏无法负荷更多,双眼一翻也倒了下去。鲁道夫没有迟疑,立即拔腿飞奔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感谢上帝,她的心还在跳动,呼吸虽然紊乱却还存在。将她抱上病床,交给军医,他一抬头,便看见弗里茨灰绿色的眼眸中闪出了尖锐的光芒。想到刚才他冒失的行为,鲁道夫不由怒气上头,三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别拿微微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枪万一不准……”弗里茨极其傲慢地推开他,整了下被弄皱的衣服,看着他桀骜不逊地道,“你所看到的结果就是我救了她的命,没有万一,你这个缩手缩脚的胆小鬼没有资格教训我。”鲁道夫原本并不是冲动的人,但三番两次听到这种挑衅的话,不禁也火冒三丈,拔了拳头就想揍他。弗里茨等得就是这一刻,在他眼里,鲁道夫抢了他心爱的女人,又没能力保护她周全,凭什么让她死心塌地?他打从心里就没看得起过这个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儿,如果不是他父亲的庇护,早不知道被埋尸在哪个角落里了。外面的游击队的风波还没摆平,这里又生事端。军医刚从病房里出来,就看见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人影,他那暴躁的火气呦,顿时啾啾地直线飙升。“你们俩怎么回事?还嫌这里不够乱?”两人听到是军医的声音,立即默契地收手,将注意力转向他。如果不是急切的想知道微微的状况,弗里茨根本不会买账。“怎么样?”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没事!不过吓晕了而已。”军医没好气地回答,他不明白一个外族人哪里来的那么大魅力,让这么多人同时围着她打转。“可以进去看她……”鲁道夫一句话没说完,弗里茨已径自推开两人,一步跨了进去。鲁道夫刚想跟上,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自己连里的人。小兵有急事转告,拖住了他的脚步。“连长让你立即归队。”鲁道夫不由皱起了眉头,“什么事?”那人摇头,“没说。”所谓军令如山倒,只要他一天是帝国的战士,就必须服从。战场上,谁都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诸多无奈,让他不得不先将儿女私情搁放一边。再犹豫也不敢公然抗拒军命,恋恋不舍地抬头看了一眼病房,即便人不能和她在一起,心却已飞到了她身旁。被游击队偷袭,造成士兵伤亡以及武器毁损,这起事件引起了部队高层领导的警惕。鲁道夫回到队伍的时候,所有村民都已经被驱逐到了路边。“怎么处理他们?”鲁道夫问。温舍没说话,空手做了抹脖子的手势。鲁道夫沉默了半晌,无人说话,气氛变得无比抑闷。过了一会儿,他道,“全部?”温舍点头,一脸严肃,“上头的命令。”闻言,鲁道夫目光扫过人群,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惶和恐惧,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双手抱头站在破墙边瑟瑟发抖。他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问,“必须全部处死么?”温舍狠狠地抽了口烟,转过身,背对着鲁道夫,回答,“那你告诉我,他们当中谁是无辜的?”鲁道夫没接话,这些游击队员混在村民中,随时会威胁到德军战士,无法挨个儿将他们找出来,就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将要执行这个任务,他的心情沉重无比,毕竟关系到近千条人命。他可以在战争上奋勇杀敌,可始终做不到肆无忌惮地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他,包括温舍、迈尔,都只是当政者的傀儡,一旦接到命令,只有执行,不需要多余的思考。温舍将烟头弹开,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然后走到这些村民的面前,道,“我再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请立即坦白交代游击队的逆党成员,以及他们的目的和计划。”他似乎也不想滥杀无辜,所以这一句话问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得到的只是夏天的风声。温舍不禁笑了起来,看着鲁道夫耸肩,道,“你看,他们就是这样的固执,非得死到临头……”鲁道夫打断他,道,“也许他们都是无辜的。”“无辜?”他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