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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微微,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第二百三十一章灰飞烟灭(中)轰炸持续了整个晚上,医院的大楼早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地下防空洞也受到了波及。睡到半夜,被弗里茨叫醒,那双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里要倒塌了,我们必须出去。”林微微茫然地睁眼,一时不明白情况,“你怎么知道?”“是风声,必定顶部出现了裂缝,迟早会震塌。”环视四周,地上淌满了人们,一片安宁。她不禁迟疑,真的会倒塌,还是他又在出花样忽悠她?她的神情让他神色黯淡,既然她不信任自己,干脆就不解释了,一把拉起她向外走去。“弗里茨,你又要发什么疯!”她叫着挣扎。他没理她,只是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两人拉拉扯扯地一路绕过了人群,走到防空洞的出口,夜风迎面扑来,她不禁浑身一抖。可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已经一把拉着她走上了大街。城市里处处在燃烧,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党卫军的尸体。不远处的天空,掠过几架战斗机,随即响起了射击和爆破的声音,显然这一场恶战还未曾停止。选在这种时候出来,真不是明智之举,因为随时敌机的子弹和炸弹会落到他们头上。林微微甚至怀疑他是否故意想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这种事情,他不是没做过。“弗里茨,你放手!”她不想死,更不想和他一起死,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下,她用力咬了他。他吃痛,不由自主地松了下劲道,林微微钻了个空子,立即推开他,拔腿就跑。弗里茨从后面追上,一把拉住她。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倏忽间,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他脸色一沉,随即拔出了枪,拉开枪膛。林微微有些诧异,这里是柏林,来的人说的又是德语,他那么紧张干嘛?但,这个念头也仅仅只是飞快地划过大脑。这时,墙角出转出来了两个士兵,他们胸前挂着一块半椭圆型的铜牌,上面写着Feldgendamanrie(宪兵),他们的出现让林微微顿时心头一紧。她身上没证件,这个时候遇上他们,绝不是合适的时机。“站住!”看见他们,两个宪兵立即朝这里走来。他们的目光在微微身上转了圈,然后转向弗里茨,盘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没有加入卫城战斗?”“党卫军第3骷髅装甲师第1步兵团2营营长弗里茨﹒赫尔曼。”“军官证?”弗里茨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证件,递给他们。其中一个宪兵伸手接过,低头翻查,但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倏地响起一阵刺耳的枪声。前一刻还在审查证件的人,下一秒就躺在了地上,脑袋上顶着一个血洞,这么准的枪法,显然出自于弗里茨。不光是宪兵,就连林微微也呆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等反应过来是谁开的枪,另外一个宪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退了几步要逃跑,但弗里茨没给他这个机会,立即开枪打穿了他的头颅。“你疯了!连同胞也杀?”林微微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眼中塞满了恐惧,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到了极点。他哼笑了声,没答,弯腰捡起死人手中的军官证,塞回口袋。是她的拒绝、和简妮的真相刺激了他,所以才迁怒于别人吗?可是,他们是他的同僚啊,她不明白,一点也猜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唯一清楚的是,失去理智的他,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敢挣扎,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也会像这些宪兵一样,莫名其妙地被他送去地狱。赶在新一轮的轰炸开始之前,弗里茨拉着她一起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地铁站。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楼,这时,不远处爆出了一声惊天巨响。林微微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颗炸弹落在医院所在的废墟上,伴随着爆破之后,地面轰隆坍塌了下去,整个防空洞在瞬间被覆盖。嘀嗒一秒的光景,多少人命埋入黄土?眼前这个情景,将她彻底震慑了,林微微不由惊恐万分。就是在十分钟前,自己还在那里睡觉,如果不是弗里茨……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冷笑,那神情明明那么冷,却带着一丝灭顶的无望。他轻声地问她,“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在伤害你?”他的话叫人心寒,让她不敢直视,心底飞快闪过一丝愧疚,但也仅仅只是在这一秒。她默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气氛压抑得令人抓狂。空袭发生后,地铁里早已成了临时的防空洞,四处都是人,大家蜷缩在地上睡觉,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到来。找了个地方坐下,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加在一起,透支着她的体力。靠在墙边,她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怀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在一片地动山摇中,沉沉睡去。人在战争中,连做的梦都是那么黑暗,陷在恐怖梦境中,怎么也醒不来。灰色的天空下,她看见整个城市都在爆破,这里究竟是斯大林格勒、是华沙,还是柏林?也许哪里都不是,这里只是地狱的入口。想逃,却被人紧紧拖住简妮,简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喜欢你的。那人祈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声声那样哀恸悲戚,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逃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这样的梦境反反复复,没有出路,没有尽头,让她筋疲力尽。终于,黑暗中有了一丝光亮,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充满了温柔。弗雷德?是不是你?是不是?一个激灵,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确实有人在叫她,可这人却是弗里茨,碧绿的眼珠中闪过一抹无法治愈的伤痛。她做着噩梦,不停地发出尖叫,吵醒了四周的人。弗里茨伸手轻拍着她,将她从梦魇中拉回现实,可是没想到她第一声叫的是弗雷德。不想再对她发火,但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几乎将他逼疯,将她禁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