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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了凶魔的诞生呢?! 电光火石间,江小书心中突然跳出个无比胆大离奇的猜想,他死死抓着杂役的肩膀,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你知不知道那些孕育出尸孩后女尸的样子?她们孕育尸孩时会不会是拿自己的身体作养料?!” 杂役被江小书突然振奋激动的表现吓到了,结结巴巴说:“不、不知道,你说谁会去扒棺材是吧……” 江小书恨声叹了口气,猛地丢开他,飞快地转身跑出去。 他出东厢不久,突然听见从西厢传来尖叫声,然而还未等他赶到,途中又遇到从北边惊慌逃窜出的家仆,抱着江小书不住嚎啕:“救命,鬼啊!!!” 四处都是惶恐慌张的人声,下人从各处逃窜出来,七手八脚撞在一起,又是一通哭爹喊娘的惊叫。 完了,已经来不及了。 江小书双手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原地艰难呼吸,他脑子里一片乱麻,脑门上全是汗水。 不,不对,事情还没有完,他在一片兵荒马乱的环境中闭上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如果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从三年前起那些妃妾怀上的就不是孩子,而是“怨气”,从三年前,就注定了她们今天的死亡! 是什么东西将怨气植入她们身体里,以血rou为养分,把活人当成翁,特意饲养这些尸孩? 江小书痛苦的抱头蹲下,却突然间,他猛地站起身向府外方向跑去,如同被种无形的力量引领,江小书拔足狂奔,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不住回旋。 下午三点的午后,大街上一片安宁祥和,多数人都在午睡。他一路问人找到如画夫人的娘家,在那件矮小的砖瓦房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才缓缓松口气。 江小书抹去额头的汗水,有过片刻的犹豫后他走上前去。 然而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在这冬日温暖的阳光下,过分静谧沉默的午后,江小书竟冷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缓步走过去,却在距离木门一步之遥的时候蓦然停住了脚步,再难以前进一步——在江小书微微缩小瞳孔里,倒映着源源不断的暗红鲜血从门缝里渗出,濡进地面的黄土…… 江小书吞了口口水,谨慎而忐忑地将手贴在门板上,“嘎吱”一声,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从坑里爬上来,不日更三千就X我! 第11章 解密打怪 洛阳王府。 一天之内,王府内八位妃妾诡异死去,再算上前一天的,洛阳王后宫塌了一半。 东南西北个个厢房乱成一团,人心惶惶兵荒马乱,妇人稚童的哭泣此起彼伏。然而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萧逸云居然要离开府邸! “仙师,您开玩笑吧?”洛阳王及一众家仆挡在大门口,不留痕迹地拦住萧逸云去路:“现在府内邪祟未除,危险四伏,您怎么能离开?” 萧逸云左手握萧,眉清目冷间带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府内没有危险。尸孩已经变成尸童,再不除去,整个洛阳城就危险了。” “府内没有危险?”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洛阳王高声大笑,直指着不远处裹着白布的九具尸体,恶狠狠问道:“那这是什么!已经死了九个人,你一走,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你置本王的安危于何处,你置本王的性命于何处!?” 然而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寡言少语的萧逸云并不作答,一双漆黑沉默的眼睛蕴含着谁也猜不透的心思。 洛阳王在大门前气急败坏走来走去,“萧仙师,啊?萧门主!我向你们萧门每年送去那么多银两,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论何仙界第一大家,本王看全是帮混饭吃的废物!” 此话一出,萧门众多门徒都微微变了脸色。 以萧门在修仙界的地位,门生们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顶礼相待的,莫说这洛阳王,即便是天下之主有事相求,萧门门主也绝不会下山,最多在正门相迎。 洛阳王失态之下口出如此诳语,换做其他门主少不得要与他针锋相对,甚至当场拂袖,从此再不往来的。 然而现今在场的是萧逸云。他是典型的自我放逐型人格,心在桃园外,兀自笑春风的最佳写照,处人待事最为淡漠沉默,不管外界怎样都不会影响他的内心世界。 门徒们一个个都憋青了脸,心中愤懑又不好擅自出言,只恨这回时机不对来的是七门主,才白白受了这窝囊气。 “给你办事。” 低哑清寒的声音意料外的响起,一片沉默中,萧逸云轻轻重复了遍这句话。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明明轻袍缓带,手持玉萧,是副最清逸脱尘的无害打扮,洛阳王却竟然不由自主退后了半分。 说不上萧逸云的神情哪里有了变化,那张漠然的脸上依然表情淡淡,目光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压却冷得令人悚然一惊。 他一步步走向大门口,众人一边虚张声势地晃动着手中武器,一边迫不得已地一退再退,直到终于退无可退,洛阳王勃然怒起,喝道:“今日你若敢一个人离开王府一步,本王就将你这三百门徒统统——”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最后几个字已经无从发出——一柄薄薄的利刃突然凭空出现,悬浮在他的脖颈间,并且随着玉箫在萧逸云唇间吹出的音符,长情悬浮的角度也在微妙的变化。 洛阳王惊恐的睁大眼,喉咙不住往下吞咽口水——他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上去最沉默忍让的萧逸云,竟会不顾及自己身份真的当众下手! 洛阳王几乎双腿发软:“仙、仙师……” 萧逸云目光没什么温 度地睨了他一眼,冷冷收起长箫。此刻他再向前迈进,家丁们都自觉让出了一条通路。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洛阳王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身影消失前,洛阳王似乎想叫住他,毕竟作为王爷,始终被柄刀搁在脖子上,估计洛阳王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然而他身形一动,长情就紧紧逼上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迫的洛阳王顿时全身僵直,再不敢轻举妄动分毫。 洛阳王一脑门汗,两眼向下小心翼翼的觑着无情,颤声问:“各、各位仙师,有谁能帮我挪开这把刀吗?本王重重有赏!” 然而刚才还被他威胁侮辱过的门徒哪里还肯帮他,连个应声的都没有,静默许久才有人凉飕飕道:“挪不了,长情出刃,若非见血绝不回鞘,您要不抹脖子试试?” 萧逸云轻功绝佳,常人需要一刻钟的路程,他半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了。望着眼前过分静谧的小矮房,他微微蹙起眉。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些由如画夫人腹中胎儿作为母体,依靠怨气衍生出的怨气尸童,最终的目的就是报复施虐恶待她一生的父母。 如画是家里第四个女儿,上面三个jiejie全在一出生就被掐死,直到被摔在地上,却侥幸活下来的如画。后来她有了个弟弟,本就不招待见的日子更加难过,好几次差点被送出去之后,父母似乎终于发现她的“价值”——模样生的不错。 夹缝里求生存长到十六岁,弟弟十五,该娶妻了,他看中青楼里的个娼妓,在家里哭着闹着要娶,父母无钱去赎,兜来转去,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如画身上。 纤细稚嫩的如画,曾无数次偷偷跑到王府门前,悄悄探头往里看,想知道花两百两银子买下自己的洛阳王是何模样。然而当她终于从来来进进的人流里,认清楚那个矮小肥胖,比自己故去爷爷还老的卤蛋就是洛阳王时,万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会为了个娼妓把自己嫁给这样一个人。 但是娼妓又如何? 她是儿子喜欢的女人,也就是自己家的人。至于女儿,不终归是别人家的赔钱货么?能多榨用一分就多榨用一分吧。 如画一生软弱,受尽恶待敢怒不敢言,所有怨气皆闷在心中,自杀后,她的愤懑不平都转到胎儿身上,催生了第一个怨气尸童。 一滴雨水落在萧逸云瓷白的脸颊上,他抬头望了望天,大片的乌云席卷整个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阴暗下来,沉闷的令人感到窒息。 他迈步向前走了一步,一点泥水溅到萧逸云素色的靴子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萧逸云不打算走近,只是守在门外不远的地方——按照记忆,现在离尸童到来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一声惊呼突然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木门被撞开的声音,萧逸云瞳孔收紧迅速转头,一个踉踉跄跄从屋里跑出来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睛里。 江小书怀中抱着个不住啼哭的婴儿,身后紧紧跟着六七个苍白肿胀的小孩,小孩嘻嘻笑着追在他身后,眼眶里惨白一片,没有瞳孔,手指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着,嘴唇嫣红,过长的指甲上沾有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小书抓狂的大叫,深感自己还没出龙潭就又巧遇虎xue,看见守在门口的萧逸云的瞬间,他眼里饱含热泪:万没想到能得组织如此厚爱,怕我不死还来个双重保险…… 屋里被啃食到零碎的尸体还历历在目,江小书把婴儿用力抱进怀里,打了个寒颤。 后有尸童追兵,前有瘟神萧逸云,江小书无论跑快跑慢都离死亡越来越近,活像个在沸锅里苦苦挣扎的虾米,哪怕一个劲儿蜷紧身体求生,却还是对必来的命运无能为力。 他和萧逸云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清楚的看见萧逸云握紧了萧,凑近唇边,只等着自己过去领死。 [系统!!!]江小书疯狂地在脑内大叫,临死之前啥面子也不要了只想撒气,他把自穿越到这坑爹剧本里以来所有愤怒,全部用力大吼出来道:[我——有句去——你——妈——的——想说很久了——] 系统:[……] 江小书已经奔到了萧逸云面前,他闭上眼嚎啕道:[去你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意想之中的痛感和撞击声并没有来临,反倒是他脚底一滑向前扑倒,摔进泥地里和大地亲密接触了一把。 系统毫无情感的声音传来:[看吧,辱骂上司都是要遭报应的。] 那一下江小书为了把婴儿护在怀里,手都克制住了没有动,直接是头和肩膀落地,在额上蹭掉了一大块皮。他还没爬起身就惊恐的回头,生怕身后的尸童扑上来,然而只见萧逸云挡在他身前,雪白的靴子一脚蹬在尸童胸口,直踹飞一只出去,紧接着他一翻身,越过尸童群,将长箫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江小书是见过他吹箫的,那一次在竹林,他吹出的曲调急促锐利,激得整片竹林都在颤动,然而此刻的萧声却温和沉郁,带着丝循循引诱的意味,是想将尸童们调转过来,引走他们。 没有眼白的尸童微微一怔,无辜而又可怖的脸上显出丝茫然的意味,像丢了娃娃又想不起落在哪里的小孩,然而紧紧只是停顿数秒,不知为何他们竟忽略了萧逸云箫声的诱惑,接着笑嘻嘻的向江小书走去! 萧逸云眸色一沉,长情尚留在洛阳王府,他便以箫代刀,将长箫转手握在掌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向尸童斩去! 他动作快如闪电,甚至辨不清来去的方向,常人能看见的只有模糊的残影,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六七个尸童就已全部倒地不动了。 萧逸云神色漠然的看了他们一眼,掏出匕首在自己手心化开一道口子,将鲜血淋在尸童身上,已经毫无知觉的尸童顿时痛苦的挣扎起来,还有轻微的滋滋声发出。一个尸童濒死反抗,想要爬起逃走,萧逸云凛然吹出一个单音,刚才沾着他血的小刀就自己飞出去,直接一击毙命了。 趴在地上的江小书:“……” 这么厉害!江小书简直直接看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直到萧逸云解决掉尸童,将清冷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时,江小书才悚然回过神来。 “……” 哦,债主相见,分外眼红。 这位门主,你替我解决了尸童,不会是为了亲自体验一下手刃孽徒的快感吧? 江小书终于在二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中率先败下阵来,他心里打鼓脑子飞转的想着要说什么,萧逸云却蓦然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小书一愣。 噢噢!对!他现在不过是个杂役,身上穿的粗麻布衣跟门徒打扮有着本质的区别,萧逸云日理万机的,说不定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大铁蛋子! 江小书吞了口唾沫,尴尬的嘿嘿一笑,指着对面醉春坊开口道:“那个啥,我也挺喜欢逛这家窑子的,没想到门主您也英雄所见略同哈,谢谢您路见诡异拔刀相助,多谢多谢……” 然而江小书本是无心的一指,却突然愣住了。就在刚才,他转过头的瞬间,醉春坊的一扇窗缓缓合上了,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种模糊的直觉,仿佛自己之前的一切举动都被人默默注视着似得。 江小书被淋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他浑身犯冷,哆嗦着打了个寒颤。 第12章 坦白从宽 之后的事都变的简单起来。萧逸云回到洛阳王府,清冷淡定地收回长情。他始终沉默无言的站在一侧,看着萧门弟子整理队列,严谨有序的离开,而洛阳王全程围观,涨红了脸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萧逸云最后一个离去,走前他没事儿人一样,还对洛阳王礼节的一拱手,却未等他有所回应便飘然离去。 相比于萧逸云的有术法相助,江小书就苦逼很多。先是摔得那一跟头搞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