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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也反驳不出来。魏老太太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这孙女比她想的要厉害多了。杀威、利诱、讲理,一步步的推过来,合情合理!“行了,这等包藏祸心的人也不配留在府上。”魏老太太挥了挥手,“把李管事拖出去,打断腿。不准他再回英国公府。”李管事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磕头求饶,却很快被人拖了下去。魏老太太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位管事,说道:“以后,这府上就是小姐做主,别人的话都不算数,大家可记住了?”其实不用魏老太太说,经过这次事之后。众位管事心里都清楚得很。那看着娇小清丽的小姐,这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肯定是死手,绝不会留余地。还真不愧是英国公的女儿。魏老太太叫宜宁跟她去静安居说话,宜宁被众丫头婆子簇拥着,走过魏颐和许氏面前时看也没看一眼。魏颐看到她的背影,那是一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清然。他突然想起了现在都还郁郁寡欢的沈玉。魏老太太回到静安居喝了药。她正靠着墙在凝神听魏嘉说话,魏嘉的声音清亮又明快,像小鸟啼叫一样。魏老太太看到她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明珠,明珠那么点大的时候就是这般稚嫩可爱的,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又侧过头问:“明珠呢?”芳颂答道:“您不是让她练女红吗?这会儿在学走针呢。”魏老太太点点头,叫魏嘉先出去,她握住了宜宁的手,沉吟一声说:“你父亲……若是真的回不来了。咱们府上,也就是你我几人相依为命,明珠已经及笄了,我其实已经为她相看好了一户人家。那人家家世清白,孩子刚中了举人,虽说不算富贵,却是肯上进的。等明珠嫁出去了之后,府里就咱们祖孙三人。因此宗亲之间,也不可做得太过果决了。”宜宁淡淡一笑:“祖母觉得宜宁做过头了?”魏老太太叹了口气,默默道:“有些事……只有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才明白。”宜宁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许氏对英国公府要是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她是绝对不信的。今日情绪是过激了,也许还是因为罗慎远的事。她突然就觉得,觉得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这是一种何等孤寂的感觉。宜宁走出静安居,看到许氏在院子里葡萄架下教魏嘉读书。魏嘉读一会儿就嫌累,把头靠着母亲怀里撒娇。许氏理着女儿的发,笑着说:“你读书不如你哥哥,他争强好胜,万事都喜欢分个高低。”风吹起树影摇动,魏嘉张大眼说:“那多累呀!”许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咱们嘉姐儿不读就算了,以后你靠着你父亲、你哥哥就行了!我看你也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懂。”宜宁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她们不说话。许氏也看到了宜宁,想起刚才那事自然对宜宁没有好脸色,僵硬地转过头去了。宜宁这才别过了脸。回到东园里,宜宁闷头睡了一觉。庭哥儿的功课也没有过问。她突然就累得什么都不想过问了。第二日醒的时候才刚到卯时。松枝听到动静之后点了油灯进来。卯时还没有天亮,但是外面的景色已经依稀可见了。小丫头绞了热帕子递给宜宁擦脸,宜宁边擦边问松枝:“我听说你常寄信出去?”“是寄给家里父母的。”松枝边给她穿鞋边说,“他们在老家总是不放心我。”“我记得你父母都是罗家田庄的佃户,不认得字吧?”宜宁继续问。松枝勉强笑了笑说:“乡里的里正是认字的,同姓还出个秀才。他们拿去问这些人就是了。”宜宁就没有再问下去了。梳洗好之后她靠着临窗的罗汉床看账本,庭哥儿从外面跑进来。他看到宜宁穿着一件宝蓝色敞袖的褙子靠着窗,衬得肤白胜雪。他赖在宜宁身边,要她去看院子里刚开的花。“祖母让大家去看那几株仙客来……就在东厢房旁边,开得可好看了!”你今天的字可练完了?”宜宁翻过一页账本。“那花是爹爹吩咐的。”庭哥儿说,“爹爹说花开得越热闹越好,花团锦簇的才好看。”宜宁听了怔了怔,看到庭哥儿眨着眼睛看她,好像很疑惑她为什么突然怔住了一样。宜宁决定带庭哥儿出来走走。静安居的东厢房外,宜宁带着庭哥儿给魏老太太请过安。赵明珠与魏嘉性子不和说不上话,魏嘉玩着自己的毽子,赵明珠则跟丫头低声说话。魏嘉看到宜宁就跟了上去,庭哥儿跟魏嘉玩得很高兴。两个孩子走一会儿跑一会儿的,宜宁追都追不上。她慢慢走在回廊上,正好看到魏颐带着小厮也走过来,遇到她的时候魏颐侧过身。笑道:“宜宁meimei,我听闻你老家在保定?”宜宁站定,见魏颐背着手离她远远的,她道:“魏颐堂兄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小在京中长大,没去过保定。”魏颐说,“宜宁meimei对保定街巷应该熟悉的吧?我正打算去,还望宜宁meimei跟我讲讲。”“青渠。”宜宁喊了一声,“堂少爷没去过保定,你跟堂少爷讲讲保定吧。”魏颐听了脸一沉,她竟然用丫头应付他?他说:“魏宜宁,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沈兄到现在都不怎么见人?”“那又怎么了。”宜宁淡淡地道,“我与沈玉的事,与堂兄何干?”“你……!”魏颐发现她的确伶牙俐齿,想起昨天她那般的强横的做派,摇咬了咬牙。两个孩子玩着玩着跑着回来了。庭哥儿跑到宜宁面前说:“jiejie,珍珠说有个郭副使来了。请你过去!”郭副使来了?郭副使来肯定是为了父亲的事,但上次的事不是解决了吗?她眉头一紧,让庭哥儿回去找佟mama看着。她带着人径直朝前院去。郭副使正在前厅焦急地等着宜宁。看到宜宁之后他竟然双目中泪光闪动,似有哽咽之态。宜宁走上前,看他还穿着一身武官袍,心里更是不安:“郭副使,可是又有什么意外?”魏凌的确是出了意外。他的事虽然前两天才刚刚平息下来,但是这次的事比前一次还要严重。皇上派了都察院的人一起去宣府,都察院的人发现宣府储存在粮仓的一年的军粮和军饷凭空消失了。往上一查,下令调仓的正是魏凌,这些东西现在放在魏凌在宣府的住处的地窖里。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他对于贪污的容忍度其实还比较高,但是这要没越过他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贪污赈灾款和军饷,这叫发国难财,他是绝不会放过的,发现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皇后都没能劝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