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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蠢?还能咬得动我?我就让你咬!总之你别想再走,你就算不是你也得跟在我身边。承认,告诉我你是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他还压着她,宜宁反手却摸到罗汉床上的一个东西……是她用来挑石榴籽的银签子!她举起来趁他不备就朝他的脸刺去,陆嘉学下意识地旁侧一闪,手下就是一松。她趁机撒手就翻身下床。这一瞬间思绪已经转过千万,门外是根本来不及的,还守着他的人。但是窗户可以,这是二楼,而且楼下全是石榴树,她跳下去就是轻微擦伤,最多就是扭伤脚踝。要不要跳?他已经又下床来抓她了,实在是没有时间了!宜宁越来越焦急。第149章宜宁已经没有过多考虑,她不能留在这里。原来她刚死的时候,非常想知道陆嘉学为什么杀她,甚至想过当面质问他。但是这么多年,看着他对自己的排位和别人的冷漠,从不曾提起过自己,她心里的恨意和爱意都早就淡化了,她只想离他远远的,一辈子不和这个人接触。谁知道她今天露出点端倪来,陆嘉学就像个疯子一样,谁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杀了她?还是关着她让她一辈子不见天日,这样他的过去就没有人知道了!陆嘉学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几步上前要擒住她。但是宜宁已经打开窗跳了下去,下面竟然有珍珠守着!似乎早已经猜到她会跳窗,扶起她就走。沈练等护卫,立刻就簇拥过来,拔出了刀。陆嘉学手撑窗栏纵身一跃,翻身就到了楼下。但沈练等人已经簇拥着她出了院子,动作非常快。而他打仗时左腿曾经受伤,如今突然用力过猛似乎旧伤突犯,疼痛剧烈,根本不能追上去。陆嘉学扶着树干强撑,厉声道:“你要是不想我连累旁的人,就给我回来!”他的亲兵很快下楼来扶着他,人已经不见了。陆嘉学闭上眼,缓缓地吐了口气。他睁开眼,语气阴沉冷漠:“把陆大夫人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她。”今天发现端倪了,他一定要找出来!罗宜宁,你还能跑不成!宜宁听到了陆嘉学的话,她靠着马车背,珍珠在给她看身上的伤口。她又不像陆嘉学练过功夫,从二楼跳下来,就算有石榴树挡了她一下,身上也伤了不少地方。手肘、膝盖多处擦伤。脚腕是不能扭动了,开始肿痛起来。珍珠心有余悸:“您是不是说什么话惹了都督大人了,我看他突然发怒拉着您,吓得立刻去找沈练过来……”刚才实在是太过刺激,直到现在她靠着迎枕才缓过来,宜宁摇了摇头,问:“大伯母她们不知道吧?”“大伯母带着人先一步回去了,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闹得有点大,聚德庄里应该有人看到了。”现在也管不了别人了,由她们去吧,总归没有看到屋内什么情景。宜宁现在是想到陆嘉学的话……陆嘉学是什么意思?连累旁的人,他指的是谁?难不成他要对三哥动手?还是要对父亲魏凌动手?对被他害死,从没有人知道过存在的前妻。他这又是何必,逼她回去到底要干什么!“您这伤怎么说……”珍珠有些为难,“姑爷怕是很难不会看出来。”“吩咐今天的人,什么都别说就行。”罗宜宁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解释给别人听。义父试图施暴,所以她被迫跳楼?不用传出去,她直接吊死在悬梁上免得连累魏家比较好。一行人先去了家医馆包扎,才赶回罗家。回到罗家的时候天色微黑,已经过了饭点。罗慎远叫婆子给她留了饭,搁在蒸笼里热着。一碟粉蒸rou,一碗乳鸽炖山药,尖椒牛柳,醋拌的黄瓜丝。宜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反思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在面对陆嘉学的时候的确称得上是愚蠢。她恨自己这些年没有多大长进,但是蠢事已经做了,没有办法弥补。陆嘉学现在开始怀疑她了。他究竟要做什么?屋内点着烛火,一般吃饭都是宜宁说话,罗慎远听。罗宜宁日常琐事多得是,罗宜玉的罗宜秀的,打包起来一股脑儿地说给他听,吃饭总是热热闹闹的。由于小时候培养的习惯,罗慎远在饭桌上几乎是不说话的。今天她也不说话,只有碗著的声音。“不过是去喝个茶,怎么就摔成这样了?”罗慎远就淡淡道,“还包扎得这么难看。一会儿找药膏纱布来,我重新给你包扎。”“我见树上的石榴长得好,便想亲自摘些给你们带回来。”罗宜宁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带了好几篮子的石榴,你要不要吃?”罗慎远看她一眼:“都包扎成这样了还吃,以后不许跟罗宜秀出去。”她小时候就爱和罗宜秀玩,老是出事。罗慎远不太喜欢罗宜秀,怎么出嫁了还住在娘家,该回夫家去了,否则像什么样子。“明天我去和大伯父说一声,请朱家过来接人回去。”“她明天自己就回去了!”宜宁只能拉着他的手臂笑着说,“你不要生气,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其实都是皮外伤,没伤得根骨。”罗慎远见她也没胃口吃,搁下筷子,叫下人把席面撤走了。他把她受伤那只脚拿起来放在自己膝头,把她的裙子撩起一些,然后捏了捏她的脚踝。宜宁痛得脸色都变了,啊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问:“皮外伤,嗯?”宜宁只能道:“下次不敢了。”他见她可怜兮兮的,揉了揉她的头安慰:“好了,不疼。”丫头已经去寻了纱布来,他重新给她包扎,包得漂漂亮亮的。像一颗精致的小粽子。“三哥,你从哪儿学的这手艺?”宜宁举起自己的脚看了看,确是很漂亮。他活得很严谨,书房里毛笔都要顺着一个方向摆,书籍按了类别和册数挨个放,连包扎个伤口也是。“哪儿这么多话。”罗慎远把她放在床上,“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动弹,知道吗?”“好。”她自然乖乖答应他。“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罗慎远突然说了句,“如今我是你丈夫,有事我帮你解决。”她吃了好多不爱吃的尖椒,喜欢的粉蒸rou却次次都避开了,她的筷子就没有夹过尖椒以外的菜,只因为那道尖椒离她最近。必定是有心事的。“没有什么的。”宜宁说,“就是看戏累了点。”等晚上睡的时候,外头已经熄灭了烛火,唯有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宜宁看着床顶的承尘,四角挂的络子。她想了很久,才侧过身支起头说:“三哥,你……熟悉陆嘉学吗?”罗慎远睡在外侧,两人之间隔了一尺宽的距离。他睁开眼问:“怎么了?”宜宁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