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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不得的。罗三又不是没你伺候就活不下去了……”罗宜宁被她逗笑了,母亲真可爱,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她笑眯眯地坐在林海如旁边,给她剥花生:“你偏袒我,父亲却是偏袒怜姐儿的。无妨,他说我几句我无关痛痒,让他出口气舒服舒服吧!”“你回去告诉罗三听,他肯定听不得你受欺负。回头就要给他爹脸色看……”林海如悄悄跟她说。宜宁剥了花生的一层红色薄衣,放在白瓷碗里。“他跟父亲一向不睦,懒得说。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应付,父亲他心里有分寸,最多就是嘴上说两句,不敢怎么对我。”林海如想想也是,罗成章贼精贼精的。上次被英国公找去谈过话之后,回来脸色一直如锅底黑,但是对待罗宜宁的问题就很慎重了,具体表现为——能不管尽量不管,让她自己折腾去,他就当府里没这个人。宜宁从她这里请安回去之后,小碗里已经是小半的花生米了,林海如用来做给磨浆煮给楠哥儿喝的。这量可不够,还差许多,但她不想让丫头来剥。她让人把东西撤下去,拿帕子擦手,悠悠地道:“去把六姑娘给我请过来。”罗宜怜被请过来的时候,看到继母正靠着窗棂,拍着楠哥儿哄他吃蛋羹。指了指那碗花生:“怜姐儿,我这儿腾不开手,你来给我剥花生吧。”罗宜怜脸色一黑,急匆匆找她来,就是帮她剥花生的?这屋子里这么多大小丫头,都剥不得了?她也不可能忤逆主母,走上前低头剥花生。屋内只有她剥花生的声响。罗宜怜站够了,想坐在旁边的绣墩上。壁衣却抢先一步把绣墩端走了,笑道:“这绣墩刚才打脏了,小姐可坐不得。”罗宜怜咬唇站着,单薄的背影被烛火照得越发长。林海如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站着剥花生,手还轻轻拍着楠哥儿的背。第162章乔姨娘一直到深夜才等到罗宜怜回来,她一回来就扑在小几上呜呜地哭。乔姨娘正在给罗轩远做衣裳,见状连忙上前去安慰她:“我儿这是怎么了?”随行的丫头也跟着六姑娘掉眼泪,把事情跟乔姨娘说了一遍。乔姨娘听了气急:“这妖妇,就是看我娘俩孤苦无依,才欺负我们!这要是原来……”这要是在她受宠的时候,林海如怎么敢这么对罗宜怜。“母亲,我就是受不得这个气……”罗宜怜抬起头,一张脸如月下鲛人绝美,泪如珍珠。看得乔姨娘心都软了,她女孩儿这么的好看,怎么也要嫁个好人家的。“我也是家里的小姐,她是怎么待我的!连个奴婢都要欺负我……”罗宜怜越说越气,哭得根本止不住。“你去说给你父亲听。”乔姨娘道,“娘虽然人老珠黄了,但他总是心疼你的!”“我前脚说了,后脚那妖妇更要虐待我,我懒得去说了!父亲又不常管后宅的事,说多了反而嫌你烦……”罗宜怜断断续续地哭道。乔姨娘心疼女儿,缓缓摸着她的背,咬牙道:“娘总要给你找一门好夫婿的,你等着。到时候叫他们见着你都怕,都要来讨好你。”罗宜怜伏在母亲的怀里哭,只觉得这世上什么都不顺她的心意。*宜宁回去后,罗慎远正在烛台下看折子,听到她回来之后,便把折子递给旁边伺候的丫头,径直去了净房洗澡。宜宁坐下来,想到无事,干脆从他的笔山上拿了只毛笔润了墨,铺纸给英国公写信报个平安。半柱香的功夫罗慎远出来了,侧脸在烛火下很俊雅,沐浴之后带着湿热的水气,微露出中衣的胸膛结实。其实和道衍比起来他更像习武的那个。他走过来,问道:“你这是写什么呢?”宜宁抬头看罗慎远,他看黑尾翎一样的长睫毛低垂着。“给父亲报平安,免得他忧心。”宜宁道,她说,“哦对了,你的笔杆太粗了,不好写字。”“用我的毛笔,你倒还嫌弃起来了?”罗慎远把她的毛笔抽走,吹了桌上的烛台,“洗洗睡了吧,你的病还没有好,要好好养精神。”宜宁被他拥着强迫去睡觉,她却顿了一下,突然说:“三哥,你不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罗慎远沉默,然后叹气。他当然很想知道,实际上他几乎就是嫉妒的,毕竟他对宜宁的占有欲很强。但他也不愿意逼迫她,她从陆嘉学那里回来这么狼狈,浑身高烧。他舍不得逼问她这些让她不高兴的事。“等你休息好,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了。”罗慎远俯身说,“你快睡吧,我还要去看一会儿折子。”宜宁却拉住正要走的他:“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啊。”罗慎远停顿片刻。宜宁才说:“其实什么都没有的。陆嘉学就是疯子而已,他只是带我去找你师兄算了次命。”罗慎远听了一笑,莫名的觉得她说话挺好玩的。他道:“嗯,那我去看折子了。”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宜宁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才闭上眼准备睡觉。夜深以后,罗慎远才进来歇息。大红鸳鸯戏水锦被,镶嵌白色斓边,屋内还是大红罗圈帐子,鎏金钩子。这架千工床做工精湛,两进之深,挂落、倚檐花罩上垂下织金纱和大红暗花罗帷帐。烛火透进来朦胧极了。洞房花烛,他还没有过。罗慎远怕烛火扰到她,走到外面去灭了烛火。等回来的时候他才躺下睡。两人是分了被褥睡的,宜宁就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一会儿反倒不安分起来。屋内太黑宜宁是睡不好的,故她的点灯橱总会留盏灯。这习惯伺候她的大丫头都知道,但罗慎远却不知道。蚕蛹宜宁带着自己的被褥拱来拱去的,梦到漆黑的山崖,黑森森的,到处都没有人。她再拱,就碰到个温柔坚实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有点微微一僵。但宜宁却安心下来,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特别熟悉。梦就渐渐的没有了,蚕蛹宜宁不再拱动。第二日晨光微熹,透过隔扇进来。宜宁还没有醒,她是被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吵醒的。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被窝里,而是合到了罗慎远的被褥里,还抱着他坚实的腰靠在他胸膛上。宜宁吓了一跳,因为罗慎远低垂着眼睛看她。她猛地坐起来。宜宁有点不敢看他,别过头望着窗外的白光。罗慎远就起身穿衣。有丫头进来服侍他穿上单衣,赤罗衣,庄重的朝服,戴了五梁冠。“我早上起来……在你被褥里。”宜宁突然开口说。“是你自己过来的。”罗慎远嘴角微扯,“我不想抱着你睡,你却拉都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