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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却也不至于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文渊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绝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文渊笑道:“好罢,谨此领受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何?若是不好对付,只怕我还要帮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文渊暗自运行“九转玄功”,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文渊顺着目光,眯眼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凶脸汉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一般装束,四人都拿着大捆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见他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那带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不少油水,咱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恶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备关门大吉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他通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邓天豹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跟着抡刀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剪风、星芒电逝,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抵挡,连声吼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竟不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祝蓝灵玉瞥见,吃了一惊,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文渊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略觉脚步不稳,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开枕头,里面都是些干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若不细查,实难发觉。 文渊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慢慢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显然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草用得几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只用以对付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邓氏兄弟cao之过急,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丫头性命不保!”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啷”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道:“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子先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利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飞”,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声惨叫,已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洒,各自摇晃,缓缓仰倒,利刃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阿缨,顺势抽回那将倒尸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阿穗身边另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已来帮他成全义气,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穗两女拨置床上,又已抽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衣双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余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文渊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让须眉。”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们几个贼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阁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要出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三十五】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莫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战一番,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还能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山彪一听,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收拾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 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来,便似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我脱手!”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射出,身子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慌忙朝天一仰,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给了蓝灵玉,运足劲力飞身出戟。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磅”一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钉死邓山彪,顺势单膝跪地,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有……一个……”然而却终于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直至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正躺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阿缨微笑道:“都没事。”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子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文渊踪影,问道:“那位姓文的兄弟呢?”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庄主,自己便拿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师妹,我们……我们挡不祝”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插手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说了此处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没中蒙汗药。” 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他救了我和阿缨、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多疑了。任大侠把琴送给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蓝灵玉道:“这位文兄仗义相助,可惜现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在想想,好生惭愧。”才说出口,忽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文渊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派去送华瑄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华瑄,最末一女蓝灵玉等不识,却是刚才说话的小慕容。文渊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并非找到了我师妹,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文渊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华瑄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处,就见到华瑄、小慕容、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说了别来情况。 华瑄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紫缘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文渊之事。待华瑄、紫缘、小慕容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华瑄便急着要去找文渊。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陵派找到。最后紫缘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人能够安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怕这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紫缘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他是性情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着,秦知县绝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小慕容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紫缘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姑娘岂不是危险?”紫缘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慕容姑娘不必cao心,只管同华姑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文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激不尽,若一直跟着文公子,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后,小女子再回襄阳故居去,静候文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小慕容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紫缘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理了,留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于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要找慕容修来,以保护紫缘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紫缘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始末,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分却不能泄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紫缘道:“这个自然了。” 华瑄、小慕容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本已露宿松林,却不料文渊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店中。阿环自是要去会合,文渊既已见到华瑄,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兄跟巾帼庄有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依那童寨主所言,师兄曾到河北去,又救了靖威王的郡主,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于是也就回到邓家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华瑄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你出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文师兄当成恶徒了嘛?”小慕容笑道:“总算他运气好,没被当场杀了。”文渊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得一样?”小慕容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 文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还需向文兄道谢才是。”文渊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文渊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然挑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文渊、华瑄、小慕容另外到了一间。小慕容反手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文渊叹道:“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定要再睡硬地板。”小慕容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文渊伸伸舌头,笑道:“不敢!” 华瑄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慕容jiejie……我……我说呢,文师兄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小慕容脸上微红,向文渊似笑似嗔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还要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于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 经过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是文兄他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耳中。 蓝灵玉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隐隐见到文渊和小慕容搂在一起,状极亲昵。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紫缘同行,文渊和华瑄、小慕容自不好有过份亲热的举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还能克制? 蓝灵玉窥见之时,文渊已和小慕容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小慕容衣裳半褪,娇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文渊。华瑄害羞,躲在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红似火。 【三十六】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文渊轻轻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