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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散落一地的拼图,这会不只唐小逸的心咯噔了,连捣糨糊的程俊、等着看好戏的王子和谷冬也开始处于戒备状态了。大事果然不妙了,这都摔咧子了----而且摔的还是他和叶末耗时三个月,别人连碰都不能碰的拼图宝贝。可见事态真的严重了。不会吧,不就是一块无锡排骨嘛---可一个馒头还能引发血案呢?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荒诞!唐小逸将凳子向后挪了挪,目测门和自己的距离,又目测了下赵惜文跟自己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下加减乘除,看自己有多少逃生的机会。其他三个,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叶末一脸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貌似心情不错,左手插在线裙兜里,右手拿着一梨----核,扫了三人一眼,坐到赵惜文边上,继续啜她的梨核。见以唐小逸为首的四人帮都巴巴地望着她,像----像渴求rou骨头的小狼犬,下意识地护住手中的梨----核,没好气地问,“你们都看我干嘛?”叶末吃东西很乡土,说白了,就是吃的很干净。比如说,rou骨头,她会啃得上面看不见一丝rou;比如说梨,她其实并不爱吃,但只要吃,就连梨核也不放过,她会啜到啜不出一点甜味、酸味为止。每次看她这样,赵惜文总会忍不住地戳着她的脑门骂她‘勾儿的’,有时也骂:小下才。前一句是北京老人昵骂小孩儿的,后一句是他到N市读大学时从北方同学那学到的地方方言。这么说她,倒不是因为她的吃相难看,反倒倍儿可爱,甚至有种欲望,想成为她手中的吃食。四人见她习惯性的护食动作,又见她手中已经见黑子的梨核,忍不住翻着白眼,鄙夷‘切’之----叶末嘿嘿傻笑,将手中咂不出味的果核丢进垃圾筒里,用湿巾擦了擦手,冲着赵惜文叫了声‘哥哥’,赵惜文没理,她也不在意,窝回沙发,将点心盘房子怀中,顺手捞过一本杂志摊在膝盖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蛮享受的摸样,一边看一边吃,真真的惬意,也真真的“没心没肺”。再看赵惜文,一股怨气、煞气、杀气萦绕周身,叶末书页翻一张,他眉头便皱紧一些,倚靠在沙发背上,双臂抱胸,不睁眼就是不睁眼。两人这样,搞的屋里其他四个人有些小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该是末末生气,二哥去哄的吗?怎么这一会功夫,就颠了个?两人关系一向很好,吵架拌嘴少不了,但都是小打小闹,调情逗趣,只是今个这般可不像闹着玩儿的,但又不像在闹矛盾,倒像二哥自己在生闷气。可不管是闹着玩,还是真生气,总不能这么僵持着,得找个突破口帮两人和解吧。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两人着想,而是单纯地怕牵连到自己身上。“末末,要放暑假了吧,”王子叼着根烟,随口问道。果然,一听到放假,本来还埋头看书的一脸笑眯眯的叶末抬起了头,小脸皱作一团,望向赵惜文,苦哈哈地说,“哥哥,救我,”放假对于一些孩子来说,意味着休息,游玩,但对于她来说,意味着考试,挨骂----别看老爷子宠着她,可一旦没有达到他预期的要求,一样不留情,打嘛----老头子舍不得,骂嘛----降低他身份不说还没用,所以老爷子惩罚是:扣发零用钱和断了她零食。还不准人暗地接济,否则继续扣罚,这绝对是掐在她的七寸上。要说,叶末这孩子脑子好使,学什么都不难,可她除了好吃之外,还能睡,尤其喜欢在课堂上睡觉,这实非她本意,只怪周公太盛情,只能说她自控力太差。这上课时间都睡觉了,自然老师讲的内容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好在,她自学能力不错,再加上她人缘很好,上课笔记不难借,所以,平时成绩勉强排在中游以上。但离老爷子班里前五,学校前十的要求还很远,于是每次临到考试,她总会临时抱佛脚,找人开小灶当家教,自从叶修谨出国后,这个家庭教师便一直由赵惜文担当。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条件反射地想到他。“别跟我说话,别叫我哥哥,”赵惜文很冲地对她低吼道,“这会想起我了,刚干嘛去了?你老子那么厉害,找他去啊----”人齐宣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她叶末儿,有事赵惜文,无事她亲爹,好啊,好啊----当他小跑腿还是私人管家?想起刚刚她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跟自己说:哥哥,老叶不走了,他答应留下来了,呵呵----他是恼火了,但却不是因为他小舅舅要留下来,而是因为她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了。不走就不走了呗,至于笑的那么灿烂吗?比啃了一锅rou骨头还幸福。那笑----太耀眼、太刺目、太灼人、也太伤人。“怎么了,不叫你哥哥,叫什么?”叶末有些疑惑,哥哥这摸样表情还真是别扭----像个闹气的孩子。“哼----”重重地一哼,赵惜文气咻咻地瞪着她。“哥哥,你生气了?”叶末终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咦----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生气了呢?都说女人小日子时才会阴阳不调,喜怒不定,怎么男人也这般。王子无语了,就连唐小逸也摇头轻叹,这孩子咋越来越白了,是不是骨头啃多了,脑子也跟着退化成京巴狗儿了?这么明显的事实,她现在才察觉,够迟钝的。这不能怪叶末迟钝,只能说她刚才心没放在这儿。从叶修谨答应她留下来不走开始,她的心就一直雀跃着、兴奋着、恍惚着,八年了,他们父母两终于不用两地相隔了,她这会高兴的恨不得放烟火庆祝了,哪顾得上别人的情绪。其实,赵惜文对叶末了解的还不透彻,他只道她情薄难养,是个亦叛变没良心的小畜生,却不知,她的无情,正是因为她太重情。叶修谨是她的爹,又是将她从地狱带到天堂的大恩人,她偏向他,很正常。可以说叶末非常难喂熟,但一旦喂熟了,你就扎进她的心,入了她的脑,近了也许感觉不到,可一旦分开,她就会对你生起一种牵挂。所以赵惜文不是输在称谓上,而是输在距离上。叶末扔掉手中的书,挪向赵惜文,蹲在他腿前,头枕在他膝盖上,相当诚恳地说,“哥哥,对不起,”眼瞳波光粼粼。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服个软儿先,总没错吧。“受不起,”赵惜文瞥了她一样,腿一抬,搭上茶几,叶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