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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秀婷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杀了你?让你魂气归阴吗?而且死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 泰山王心头不住涌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魏雪芯跑过来道:“娘亲,你没事吧?” 于秀婷笑了笑道:“雪芯,娘亲没事,你不用担心。” 魏雪芯仔细一看,竟发现母亲下唇挂着深深的血痕,嘴角上还带着几分血迹,泪水顿时涌出眼眶,扶住母亲手臂道:“娘,你快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跟龙大哥便可。” 龙辉也觉得于秀婷有些不对劲,按照以往对这二丈母娘的影响,她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温和模样,如今竟然一出手便斩断泰山王的四肢,虽然说对方是敌人,但这种做法也未免过于残忍。 于秀婷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为娘要亲自讨回公道!” 只见她玉手一招,发出刚柔两道剑气,剑气入体,泰山王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两道剑气,刚猛的剑气在其皮肤下游走,剥皮削骨,侵筋蚀rou,那种种滋味非笔墨可形容,而柔和剑气则护住泰山王生机,叫他求死不能。 如今的泰山王失去功力,四肢皆断,就是想自尽都做不到,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贱人!你这不要脸的yin妇,有种就杀了我,若不然本王定要将你cao得xue烂尿流,肛开屎出……” 泰山王不住辱骂于秀婷,希望能够激起对方的杀机,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杀了我啊……杀了我……” 无论泰山王如何辱骂,于秀婷就是充耳不闻,双手负后,冷冷地望着这半死不活的阎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般。 龙辉不由生出几分寒意,心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剑仙丈母娘发起狠来比妖后丈母娘更似妖孽,简直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毒妇人心……雪芯现在看似温顺,要是哪天动了真火会不会跟她娘一样……” 第七回 饿鬼孕罪 于秀婷撮指成剑,冷目凝光,挥手便是一招“沧海剑界”,将泰山王困在其中。 龙辉拍手道:“妙哉,有剑气化界,就算这老小子死了,魂气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轮回阵,再好好收拾他!” 于秀婷脸颊上倏然涌出两抹艳丽的酡红,随即檀口一张,呕红吐血。 “娘亲,你怎么了!” 魏雪芯吓得赶紧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 于秀婷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魏雪芯朝龙辉使了个求助的眼神,龙辉心领神会,走过去借搀扶于秀婷的机会,趁势将手指搭在她光洁如玉的皓腕上,指尖处传来丰美柔滑的触觉,端的是妙不可言。 在惊艳的同时,龙辉查探道于秀婷体内有两道阴寒剑气,立即说道:“于谷主,让晚辈替你疗伤吧。” 于秀婷惨然一笑,将龙辉和魏雪芯轻轻推开,摇头道:“这两道剑气是他们最后遗物了……剑气留在我体内,起码我还能感觉到他们曾经存在过……让它们自然消散便是了。” 说话间,眼中似有泪光浮动。 魏雪芯嘟着小嘴,正想说话却被龙辉拉到一边,“雪芯,让你娘亲静一静吧。以你娘亲的根基,就算不运功,她体内的真元也能自动清除那两道剑气。” 魏雪芯低声道:“可是让两道剑气留在娘亲体内,会对她元功造成损害的。”龙辉望着于秀婷孤单的背影,轻声叹道:“当心痛到了极点,rou体的疼痛便成了阵痛的方法。” 魏雪芯柳眉轻蹙,紧紧握住龙辉的手掌,偎依在他身边,朱唇微微抿动。 看了看挂着愁容的未婚妻,龙辉暗叹无奈,沉默了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箭,拔开引子,顿时喷出一道艳丽的烟花,就在丰郡的上空炸开,显得格外夺目。 这是攻打六道轮回阵的暗号,意思便是告诉其他阵眼的高手,自己这边已经解决了,等六朵烟花全部燃起后,就证明各个阵眼的主持者已经被击败,那时候便可以同时攻击阵眼,破解阵法。 魔界四强强势踏入饿鬼道,只见魔尊沉稳雄霸,愆僧静若深渊,端木琼璇巾帼不让须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刚。 方入阵局,却见饿殍遍地,哀声连绵。 又行了数步,道上的恶鬼猛地朝四人扑来,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团魔火,将靠近的恶鬼烧成焦炭,另外的恶鬼见状纷纷扑向同伴的尸首,争相夺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细一看,这些夺食恶鬼无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辈,他不禁蹙眉道:“这些小鬼端的恶心至极!” “这些仅仅是饿鬼道的外障鬼罢了。” 愆僧缓缓开口道,“再继续深入说不定会遇上内障鬼和饮食障鬼。” 端木琼璇饶有兴趣的问道:“敢问大师,这三种鬼有何特别之处。” 愆僧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道:“皆是饥饿的可怜者。” 说了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琼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不敢多问。 阵阵腐臭的气息传来,随即天降血雨,云起腥风,魔尊沉声道:“速速运功抵御,不可让这血雨腥风近身。” 端木兄妹闻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见阴阳魔气悍然爆发,将风雨挡在身外五尺之地。 魔尊修为高绝,便是不动声色,雨水也难沾其身。 血雨浇身,恶鬼越发癫狂,竟不顾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咽,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送。 愆僧望着这些恶鬼,竟忽然呆住了,连运劲护身都忘记,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发茫然、冷漠,然 而双目深邃,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中。 血雨腥风,饿鬼抢食,异境隔尘,罪佛法相,不知何时起有了梦,勾动最不堪之回忆。 三十年前恰逢铁烈兵货,神州疮痍满目,然而在铁烈围攻帝都之时,又发生了百年罕见的水灾,顿时神州遍地饿殍,难民无数,这种种惨况又以赤水河下游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尸骸如山。 骨rou分离,人间炼狱,佛亦有泪,慈悲苦叹。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听到激烈的争执声,界明寻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难民正围着两个瘦小的身影。 “阿缨,你快快让开!” 一名生得较为粗壮的难民叫道,“你爹已经饿死了,尸体留着也是没用,倒不如让我们饱餐一顿。” 少女脸色惨白,强忍着满腹恶心,倔强地道:“不许你们碰我爹爹!” 几个饥民冷笑道:“人都快饿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小丫头别不识趣,要不然连你也一块吃了!” 有个难民探出头来道:“那个小鬼生得细皮嫩rou的,虽然瘦了点应该还是能吃的。”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这些几乎癫狂的难民,十多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纷纷盯着这对姐弟,缓缓朝少女走来。 少女吓得打了个哆嗦,紧紧护住身后的小男孩,硬着头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吃rou了!” 为首的一个难民狞笑着逼近,“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rou,也忒不新鲜了,不如今天就尝尝活人鲜rou的美味。” 他在说话间,不住地吞着口水,周围的难民也跟着吞咽唾沫,顿时一阵咕噜咕噜地声音响起,就犹如凶兽在盯着到嘴的猎物。 其他那些不愿意吃人rou的难民则纷纷侧过脸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他们似乎是太饿了,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又或者是害怕被这伙人吃掉。 界明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住手!” 他声音洪亮,引得众人纷纷顿足相视。 为首的粗壮汉子望着界明冷笑道:“来了个细皮嫩rou的和尚,长得倒也白胖!” 他身后的手下见状纷纷朝界明围过来,两眼吞吐着赤色红光,宛如嗜血凶兽,要将眼前佛者生吞活剥,食rou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声:“退下!” 蕴含佛家炽烈梵音的声波将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这些疯狂的饥民后,将惊恐的少女扶起,蹙眉问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经制服这些狂徒。” 少女抹了抹眼泪,朝界明磕头答谢:“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界明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少女脸色一阵惨白,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说出。 随着越来越多的饥民饿死,苟延残喘的人越发惊恐,随着惊恐的积累人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变得极为疯狂,其中有部分饥民为了活命便将死人的尸体切碎,吞食人rou,这些吞食人rou的饥民似乎已经吃上瘾,再加上有人rou滋润,他们渐渐恢复了力气,开始欺压其他饥民。 然而阿缨的父亲在昨日饿死,所以尸体就被这伙饥民相中。 界明叹道:“朝廷不是刚刚下令开仓放粮吗,你们为何不到附近州郡领粮饷?” 少女含泪道:“刚刚打完仗,所有的粮仓都是空的,哪还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我们去了好几个州郡,都没领到粮食。” 界明蹙眉道:“凌飞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离此地也较近,莫非连那里也没有粮食了吗?” 阿缨摇头道:“没有,我爹爹曾带着我们姐弟到过那儿,那里也是遍地灾民,根本没有一粒粮食。很多人由于饥饿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界明无奈长叹,如此人间惨剧,佛亦动容,禅心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红尘劫难,小僧今日便竭尽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 他走到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难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脉,将其体内情况了解个大概后,用手摁在难民背后,缓缓渡过真气。 正所谓经脉一通,百病皆消,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在界明以纯正的佛门真气疏通经脉后,那个难民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也多了几分精神。 “活佛啊!” 那个难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头,其他难民也纷纷效仿。 界明亦是来者不拒,不惜耗费真元替难民驱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总算缓解了这百余个饥民的病痛,众人对他是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看着饥民那死里逃生后的喜悦,界明虽是及其疲惫,但心中却是一片安宁,心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损耗这区区真元又算得了什么。” “大师,求你大发慈悲收下我弟弟吧。” 那名叫阿缨的少女抱着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够传宗接代,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界明看了看少女身边的孩童,其年纪不过四岁,饿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却是肿胀,这显然是长久饥饿所造成的现象。 界明无语,望着这对可怜的姐弟,其禅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浊气,朝妇人点头道:“女施主,快快请起,小僧定好好照顾小公子。” 少女凄然一笑:“大师慈悲,奴家感激不尽,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贱弟那还称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残喘。” 她虽面黄肌瘦,但眉宇间却又几分秀丽姿色,再加上谈吐不凡,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界明道:“佛曰,众生皆平等。” 少女拉着孩童磕头道:“阿祥,快快谢过大师。” 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着jiejie一同向界明磕头。 其余难民见状也拉着自己的孩子过来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这些孩子。 界明慈悲为怀,于是便点头答应了,随后他又用所学的建筑术替难民搭建了简单的容身之所,又教难民找寻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渐渐的赤水河下游开始恢复了几分生机。 生机焕发,也吸引附近的难民前来投靠,界明是来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顿难民,不辞劳苦地为难民采药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难民只有百来人,但后来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饶他佛元精湛,亦是应接不暇,但难民对他却是感激万分,称他为活佛。 难民增多,界明渐渐感到难以支撑,于是便想到向邻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马寺求助。 到了寺庙门前,界明敲了敲门,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名僧人探出脑袋问道:“何人拜山?” 界明双手合十道:“小僧法号界明,来自雷锋禅寺,特来拜会贵寺主持。” 雷锋禅寺乃天下佛寺总坛,僧人一听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禀告,不消片刻,寺门大开,一队僧人纷纷走出恭迎贵宾。 “阿弥陀佛,雷锋高僧驾临,小寺不胜惶恐。” 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礼道,“贫僧定印,乃白马寺主持,特来恭迎佛驾。”界明回礼道:“定印大师客气了,小僧修为粗浅,难当圣僧二字。” 定印笑道:“界明大师过谦了,只是不知大师亲临敝寺有何见教?” 界明将难民的事情说出,定印微微一愣,叹道:“天灾人祸,万民受灾,敝寺也曾接济灾民,无奈杯水车薪,难以万全。” 界明听出对方推脱之意,只好无奈叹道:“既然贵寺也是艰苦,小僧便不再打扰了。” 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说道:“佛友暂且留步,出家人慈悲为怀,敝寺虽然不能救助所有难民,但也能救助部分,还请佛友待贫僧到难民的居所走一趟,贫僧尽力收容一些难民。” 界明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界明带着定印来到难民居所,说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