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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和老爷吵了一架,要是因着工匠们出入,再冲撞了嫡小姐,只怕他也要跟着受罚。幕晨雪直等到刘管事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刘管事,不如在这后院墙角之处开个角门,工匠们出入即不经过前院,也不用我们与下人共用一个门,惹出什么闲话,你看这样可好?”虽说她这主意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也要看时机,刘管事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得了这主意,自然会觉得好。见管事应了,幕晨雪心里暗喜,可面儿上却不露分毫。刘管事还有事情,将图纸摊开放在幕晨雪面前的桌案之上,这才开口,“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这图纸也不知是谁画来送与小姐的?怕是此人没进过幕府的后院,这处地方有限,可盖不下三间正房?”刘管事想借着问询的空儿,顺便打听一下,五小姐这图纸是打哪儿来的,这纸上又是暖炕,又是暖壁的,他可从没想过,这些是五小姐自己画的。想着五小姐这些日子的变化,难不成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不成?幕晨雪并未直接接话,而是摆出一副商量的口气,“刘管事跟在父亲身边年头最久,对府里的规矩也是最了解,只不知幕府是否有这样的规矩,这下人的院子可以和主人的一样大?”“回五小姐话,别说是幕府,只怕整个县城也没有哪府哪第的下人可以和主子住一样的院子的!”这刘管事也不会轻易就上当,将一府之事讲的好像是一城的事一样。“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是没有管事见识广博,既然刘管事也觉得我这话有理,那不如将那木隔墙拆了,将这院子扩一扩如何?”幕晨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刘管事这会儿总算是听出味儿了,又看了看图纸,心下已然明白,五小姐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难怪纸上画的比实际院落还要大上一间屋子。“昨儿下人院里的车夫还来报说靠近隔墙的屋子常年失修漏雨,早已住不得人,趁着这会子拆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奴才做不得主,这事儿还得请示老爷!”“这是自然,多谢刘管事成全!”幕晨雪可不认为她那个父亲会反对此事,只看这管事要如何陈述。这说话也是讲技巧的。刘管事心里直叹气,他话里有话的想打听五小姐背后之人,却不成想自己又被算计了。本想再多打听两句,可看五小姐端着茶,根本连眼睛都不抬,就知问不出什么了,只得拿着图纸退了出来,直奔外院。幕晨雪也没成想事情会这般顺利,幕谦有公务在身,急着出府,没等刘管事将事情讲完,搁下一句“你看着办吧!”就算是应了。刘管事只得领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自己顶了差使。这盖屋子不容易,拆屋子倒是快的很,至于那道木隔墙,直接劈成了木条当柴烧。工匠人手充足,只一天的功夫,用盖屋子用的砖石,直接垒起了一道与屋顶同高的新墙。这下后院比之前可大上了不止一间屋的面积。刘管事出面办的这事,下人院的几个车夫以为是老爷授意的,所以根本不敢有什么异议。不过几人多少也看出来,这程姨娘和庶小姐、少爷是要翻身了。幕府的下人们也都听了风,对几人的态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盛气凌人,不过仍冷冷淡淡的不甚亲近。午时未到,刘管事带着人伢子直接走新开的角门进了后院,“程姨娘,老爷想给五小姐和九少爷买两个奴才,这人已经带来了,还请程姨娘和五小姐过目。”九少爷去了家学,自是无法来选人。幕晨雪先是看了一脸谄媚的人伢子,不过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妇人,这才去看她身后的几人,三男三女,年纪都不大,看上去最大的也就十三四的样子。女儿两天之内办了这么多事,程姨娘这会儿还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又哪里真的能替女儿拿什么主意,江妈倒是比程姨娘镇定些,“姨娘,既然是选五小姐身边的丫鬟,不如让小姐自己选吧!至于九少爷身边的小厮,五小姐最知九少爷心意,也一并交给五小姐办就是了!”刘管事听了江妈这话,心里总算是全明白了,这后院早就变天了,真正做主的正是平日围着大夫人嫡小姐团团转的庶小姐,只是他想不明白,五小姐怎么会突然就变了。这府里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人和事?只是幕晨雪没有给他仔细斟酌的机会,从六人之中直接指出了两人,人伢子不由得心下大喜,这对兄妹可是个大麻烦,这幕府的小姐还是太嫩了些,看不出这二人的不好。可她做惯了这门生意,反正只要这些主子喜欢,她只管卖就是了。“你们可是兄妹?”这六人只这二人年纪最小,站的也最近,幕晨雪还注意到男孩子站的比女孩子靠前半步,明显是在保护着她。二人长相又很相似,所以才会有此猜测。果见男孩子低着头嗯了一声,并不多话,女孩子更是连话都不敢说。人伢子见这二人如此不会来事,气的牙根痛,刚要斥责就被幕晨雪打断了,“无妨,这不会回话可以慢慢教!”示意刘管事付钱。刘管事多少有些犹豫,五小姐许是没看出,他可是看的出来,这男孩子脸色泛白,只怕身上有伤或是有病,想提醒五小姐一声,可连着两天被人算计,心里多少有些不平,所以张了张嘴,并未发一言,付了银钱,将剩下的人送出了幕府。☆、第三十章,收服刘管事欲言又止的态度,又怎能逃得过幕晨雪的眼睛。前世她身有残疾,又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口不能言的她最善于观人于微。更何况她只是利用这刘管事,并没有真心以待,所以倒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有所隐瞒。而且这男孩子身上有病有伤她虽未对其把脉,可观其色也多少能猜出一二。这一点也许在刘管事看来是幕晨雪年纪轻看走了眼,其实正是幕晨雪想要收服这对兄妹的条件之一。等人都走了,只剩这对兄妹站在屋子一角,幕晨雪这才朝二人招了招手,“你们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亲人?之前在哪府当过差,可有伺候过别的主子?”这女孩子听了幕晨雪这话,倒把头低得更深了些,倒是那男孩子,把头微抬了一分,小声回着话,“回小姐,奴才叫六子,妹子叫福子,今年十二了,爹娘都死了,叔伯家没粮养就把我们卖了。之前被卖去了城里的一大户人家干些个粗活,没,没伺候过什么主子!”男孩子说到最后一句,刚抬起的头却又低了下去,甚至脚尖朝女孩子所在的地方挪了一下,幕晨雪一直细心观察,只怕这男孩子所言非实。“你们听好了,在我这里当差,最重要的有三点,一是忠心,要知道我和九少爷才是你们的主子。二是诚实,绝不能对主子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