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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合她的意。陆宝婵将这匣子打开,瞧着里头,静静装着一支羊脂玉芍药簪子。她拿起簪子细细端详,还挺喜欢的,只是——这位靖宁侯容临,怎么知道……她独爱芍药?☆、第178章·陆宝婵点了头,那这亲事算是成了一半。只是正式定亲之前,陆琮特意约见了靖宁侯容临。别看平日里这陆琮不声不响的,是个闷葫芦性子,这亲meimei的终身大事,他可是搁在心上的。陆琮、容临,二人约在一品居的雅间。陆琮进来的时候,容临已经在了。瞧他一身月牙白锦袍,腰系佩玉香囊,打扮得斯斯文文的,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贵公子模样。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却在十五岁时,就已经是靖宁侯府的当家人了。这靖宁侯府,容老爷子的两个嫡子虽都去了,却还余下几位庶子庶女,瞧着侯府就这么一老一幼,自是抱着容易拿捏、捞些好处的心态,时常往侯府走动。人心最贪,这撒泼打滚的闹起来,的确是件不好处理的事,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轻的少年郎,却将这侯府管理的井然有序,叫那些亲戚不敢再欺上一分。这样有手段的男子,陆琮相信,若是他meimei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只要有容临一日,他meimei就会安然无忧,说句不吉利的,就算容临要死,死前也会替妻子做好最详细最妥善的安排。容临和陈霁,一向比较,高下立见。先前陆琮欲成全meimei和陈霁,念着陈霁虽是庶子,只要人品好,有上进心,他自然会帮他,这前程自然也会越来越好。可他心里多少是存着顾虑的,毕竟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不能保证meimei不受一丝委屈。那日陈霁求娶陆宝嫣,陆宝婵的反应,的确令陆琮这个哥哥放心了许多。现下meimei应下这门亲事,怕是苦尽甘来。容临起身,朝着微微一笑,道:“荣世子。”陆琮素来准时,而眼前这位靖宁侯,却比他们相约的时间,来的更早。他低头看了一眼几上搁着的汝窑茶盏,心中了然,最起码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歧视,以他的身份,完全不用待他如此殷勤,那么其中的原因,便只有一个了——他是刻意在讨好他。二人落座,陆琮才开门见山道:“侯爷,今日我来,只是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劳烦侯爷赐教。”容临见面前这个一袭锦袍的年轻男子,生得斯文俊雅,可这双手,却是拿下了不少敌国将领的项上人头。不过刚过弱冠之年的男子,能有这番作为,倒是大周之福。他知这位荣世子并非传言那般是个冷漠无情之人,至少能宠妻如斯,对亲人,怕是比常人更护短三分。容临倒是从容,道:“荣世子性子直率,我也是,不爱兜圈子。我也知荣世子想问什么。”陆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容临见这位荣世子,分明还比他小上三岁,可如今他要娶她meimei,若是成事,日后他就是他的大舅子。刻意讨好,本不是他的作风,可如今做起来,反倒没有太过排斥。大抵……是因为他很是情愿叫他一声大舅子。容临笑笑,抬手摩挲着茶盏的边沿,缓缓开口道:“……我与郡主,幼时曾有渊源。”兴许她早就不记得这些小事,他也如此,其实,心里的执念并没有这么深。他没想过要娶她,毕竟他比她年长,而且,他能不能活过二十四,也是个问题。可就在他不再去想,顺顺利利到了二十五岁,却让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她却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十七了,还未嫁呢。那他,就当做是,她冥冥之中在等他吧。陆琮知这位靖宁侯的性子同他有几分相似,却不是那等因为幼时的事情,就能牵肠挂肚到至今的。他和妻子,也是自幼相识,可他小时候只将她当成meimei,若没有长大之后的相处,这份感情,怕是不会再更进一步。可这容临,他meimei分明是不认识的。不过,他话语中的真假,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陆琮看人注重眼缘,觉得这容临颇合他的胃口,说话自然也就直接了些。他想了想,便道:“我meimei脾气直,娇生惯养的,侯爷能受得住么?”容临微微一笑,道:“……我乐意继续惯着。”陆琮听言,眉梢染笑。·陆宝婵和容临的亲事顺顺利利定了下来。容临年纪不小了,且陆宝婵已经十七,早就到了出阁的年纪。嫂嫂比她年幼一岁,早就嫁给了陆琮,这会儿都是三个团子的娘亲了,这二人的亲事,自是不宜再继续拖着,得早点完婚才是。且荣王也是真心欣赏这位准女婿。就连陆琮这个平日不爱说话的大哥,都对妻子说,这容临,他meimei不会嫁错。其实于陆宝婵而言,这亲事答应的有些随意了。若是那会儿她没应下,而是仔细考虑考虑,兴许就不是这个结果,毕竟她对这位靖宁侯容临,一无所知。可偏偏就像是注定似的,她鬼使神差的答应,这亲事,定下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之中快了太多,叫她压根儿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而仿佛有人,怕她反悔,才火速定下,恨不得今儿定亲,明儿就将她娶回去。譬如说靖宁侯府容老爷子,甚至亲自又跑了几趟,说八月有黄道吉日,适合两个孩子成亲。八月,太早了些。荣王蹙眉,没有答应。女儿的嫁妆虽然准备妥当了,可荣王还是觉得,两个月之后女儿就要是人家的,他心里会受不住。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跟个买东西还价似的,最后将日子定在是十月初十。这样,便十全十美了。聘礼已收,婚期已定,陆宝婵这才后知后觉有些紧张起来。到底是个姑娘家,先前虽然成长了些,可这等终身大事,怎么能不紧张?陆宝婵幼年丧母,姜令菀自是长嫂如母,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嫁过两回了,有些事情,自是能好好教这位小姑子的。这日,姑嫂二人坐着绣活儿。陆宝婵自小没娘亲逼着,又是个浮躁性子,不想学绣活儿,荣王这个爹爹,自然也没逼她。可如今,再三四个月就要出嫁了,这最基本的绣活儿,还是该学会的。姜令菀出阁前,自个儿也是个半吊子,嫁给陆琮之后,这手艺倒是精湛些了,至少在陆宝婵面前当个先生,还是绰绰有余的。陆宝婵倒是认认真真跟着学了。她瞧着一旁的嫂嫂,这才眨眨眼睛,好奇问道:“嫂嫂,你……见过那位靖宁侯吗?”姜令菀看了她一眼。先前宝婵随口答应,而且对这位靖宁侯容临丝毫不在意,她还以为她当真是被伤了两回心,这会儿随便找个人嫁了呢。如今听她问,便知小姑子心里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