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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自己的肩膀,转头去看秦书淮,见他神色冷峻,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说话啊?”“赵芃,”秦书淮回头问她:“你的嫁娶,只关权势吗?”“不然呢?”她笑得有些苍凉:“我的嫁娶,还是我能做主的吗?”秦书淮没说话,她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便立刻转换了调子问他:“你的花呢?我没见到你送别人,花呢?”秦书淮垂眸,从袖中掏出一朵牡丹。她瞧着,不由得咋舌:“你胆子真大呀。”牡丹乃北燕国花,一般只有皇帝太子这些人会挑选。所以就算有许多牡丹,大家都不敢拿。“我不知道该选什么,”秦书淮解释:“你说你喜欢牡丹,我便选了。”“你打算送我?”“我无人可送。”“行,”她将头探过去:“给我戴上吧。”那时候是什么心境呢?看着镜子里的人,秦芃回想着,她惊讶发现,时至今日,她居然都还记得那一刻的感觉。那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明明不是炎夏,她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灼烫,手心里冒着冷汗,仿佛是在做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欢喜、兴奋、小小的羞涩和紧张。许多情绪交织着,成了让她十年后再想起来,都难以忘怀的回忆。然而此时此刻另一个人给她簪花,她却波澜不惊,只是很理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归属。或许是人长大了吧。她想起来,竟觉得有那么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涩。她换了衣服,便打算回宴席上去。然而走到半路,她就看见秦书淮停在长廊上,似乎是在等着她。秦芃微微一愣,秦书淮抬起头来,看见秦芃头上的栀子花,一时呆在那里。他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想说,却不知如何言语。他从来没觉得,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人头上,会有别人替她带上的花。秦芃看着秦书淮呆愣的表情,有些疑惑,低声道:“王爷在此做什么?”秦书淮回过神来,张了张口,终于只说出一句:“那花,不适合你。”本是国色天香的人,便该一直如此张扬下去。他在身为质子时,就敢为她拿国花牡丹。他一无所有时,便能为她披荆斩棘。柳书彦配不上她。他脑海里全是这样的念头。他可以放她走,可以让她幸福,可至少,不该是这个连牡丹都送不了她的男人。秦芃没想到秦书淮是说这句话,她抬了抬手,抚上栀子花,眼里有些温和。“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年轻时候喜欢牡丹艳丽,”秦芃眺望庭院里书上挂着的桔灯,语调平和:“等到了这个年纪,就觉得,栀子花这样素养的花,也未必不好。”“你不喜欢牡丹了。”秦书淮有些沙哑,秦芃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想想,慢慢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呆在头上,有些太重了。”秦书淮没有说话,秦芃看着灯火下的人,见他没有离开的想法,干脆做到长廊边上,拍了拍自己身边,坦然道:“王爷想说什么,不妨坐下来说。”秦书淮坐下来,秦芃想了想,便开了头:“王爷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只是来看看。”秦芃点头,自以为明白秦书淮的意思。她觉得,在秦书淮眼里,自己搞这场聚会,性质大概和结党营私差不多。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她干这些事儿。在这场聚会上顺便拿她当刀砍了先帝旧臣的气焰,算是一个额外惊喜。“今日王爷帮我出头,这里谢过了。”秦芃点点头,语调非常没有诚意。然而秦书淮却是心里有了些小欢喜,想了想,他斟酌着,怕说得太亲密让秦芃怀疑,又怕说得太隐晦让秦芃听不明白,只能道:“我并无称帝之心,你是长公主,自然是要立起来的。”秦芃微微一愣,没想到秦书淮居然会和他说这个,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秦书淮没有称帝之心?如果真没有——>>,当年卫衍回京就不会试图刺杀卫衍。她不说话,秦书淮便明白她的意思,他瞧着她,认真道:“我知道你不信。”秦芃笑了笑,径直道:“摄政王的话,也很难让人相信。”秦书淮抿了抿唇,秦芃头上的栀子花有些扎眼。秦芃见秦书淮没什么重要的事,便也不和他磨蹭,起身道:“王爷无事,我便走了。”说着,她便起身打算离开。秦书淮忍不住出了声:“等一下!”秦芃回过头来,秦书淮看着她头上的栀子花,伸出手来,直接摘掉了她头上的栀子花。“你这人……”秦芃还没说完,就感觉一朵花被插入她的发髻。她呆呆抬头,看见秦书淮冷漠的眼里落着灯火,橘色的光线染得他的眼眸都带了温柔。“重吗?”他问。秦芃无法回话,他继续道:“不重的。”“只要你愿意,”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常人难以听出的暗哑:“它不重的。”只要你愿意。牡丹国色,唾手可得。秦芃有些茫然,秦书淮看着牡丹下发愣的人,再也支撑不住,转身离开。秦芃抬手将自己发间的花取下来——正是秦书淮挑选那株牡丹。秦芃手里握着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便就是这个时候,柳诗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主殿下。”秦芃回过身去,柳诗韵便瞧见了她手里的牡丹。柳诗韵面色有一瞬间僵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眼里带了了然:“原来是摄政王来过了。”“嗯。”秦芃点点头,握着牡丹,有些心不在焉。柳诗韵提着灯,走到秦芃边上,笑着道:“要放烟花了,公主不去前院吗?”“去吧。”秦芃想了想,便打算将牡丹扔了。这花就秦书淮一个人选,她拿着太过显眼。柳诗韵看出秦芃的动作,在秦芃扔花前抓住她的手。“公主不要,”柳诗韵垂下眼眸:“不如给我吧。”秦芃有些诧异,柳诗韵从秦芃手里将牡丹拿过来,语气平静:“公主以为,我如今二十三岁为何还不成亲?”“你……”秦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你爱慕秦书淮?”柳诗韵也不遮掩,苦笑着点头:“是,当年王爷第一次来到宣京,我便觉得,这一生除了这个人,其他人都化作了粉尘。”秦芃没有接话,骤然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对秦书淮,如今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