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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没有再尝了。“话说这些年七舅舅到底是如何长大的?”沉以北觉得奇怪,按理,沉慕在京城长大,应当比她这个远离朝堂是非之人更加懂官场权衡之术,看人也当比她更加毒辣才是。她这些年看人的本领,大多都是在市井街头学的,一个个看似寻常的家庭之中,争斗却是无休无止的。用昭容的话来说,便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个家族就像一个战场。就看这个战场上有没有敌人。“王爷本身也就不是一个适宜在朝堂这个龙蛇混杂之处长久生存的,当年让他流连娼馆也实则是为了让他日后能随性而为罢了。我们自小一处长大,他本就没有□□之心,只想安稳当个富贵王爷。若是说将来一定要有什么让他做出牺牲之事,大约也就只有他的婚事了。现下,他这个游荡之名在外,想是也不会有多少朝中重臣想要将女儿嫁入王府了。”武棣之这个计策算不得是什么好手段,但确实是最适合沉慕这个人的。沉慕此人也就只是有点小聪明可以欺负一下沉以北他们,但若真是到了朝堂当中,那些老jian巨猾的老臣可不会让他有什么便宜可讨。“那你呢?”沉以北拿着梅花饼的手指了指他,道:“你日后打算如何?”武棣之摇头,其实,他也不知日后会是怎样天地。此时的他唯一想做的,大约就是维护武家门弟罢。“你是表哥的侍读,自小就是定好了要辅佐他的,这是不会变的。”沉以北将手中的梅花饼放回盘子,道:“你此时陪在七舅舅身旁,不过就是陛下安抚尹家的权宜之计。有一个许氏,便会有第二个许氏,朝堂之中从来就不缺有功之臣,但没有人愿意做功高震主的臣子。”“当年,我母亲之所以这么做,也就是为了给陛下一个心安。许氏的事,若不是表哥当日暗中传书告知母亲,母亲也不会着急带我离去。”其实就此事而言,沉以北是觉得她角沉桓一个人情。只是,朝堂上的水太深,她不想涉足。“那郡主希望我怎么做?”武棣之亦是明白,沉以北不会没头没脑对他说这番话,她此话一出,定是有备而来。“那还得问你自己。”沉以北又手托着下巴,道:“父亲说过,男儿志在四方,需建功立业保家护国。你是一个书生,上阵杀敌这种事,将由我来做。你,就做你一个书生应当做的。”总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拿刀吧?武棣之嗤笑出声,道:“那郡主言下之意,是你来维护我安全?”“对啊。”沉以北不假思索,道:“我幼时就说过要养你的,你放心,若是终有一天你被人所囚,我一定将你毫毛无损带回。”说罢,还拍了拍自己胸口。明明方才还是一脸凝重,分析朝局也是有头有尾的。然而不过一个转身,她就又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捧着他的脸说要养他的小娃娃。“郡主回京已有数日,可想过日后有何打算?”沉以北摇了摇头,道:“我回京也就是来避避风头,过几天我写书家书回去,看那小子是否已经离开琼川了。若是他已走,那我自可安心回去。”想来都是那个臭小子才将自己害成这副模样,若是没有他闹的这出,自己怕还在琼川安生着呢。思量间,太傅府下人已将饭食都备好了端了上来。武棣之陪着沉以北又用了些吃食,午膳方毕,沉以北就告辞了。想是这一日遇上的人让沉以北很是不高兴,连带着觉得这天气也在与她作对,这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现下午后刚过,天势便是要下雨的模样。沉以北走在路上没多久,这天上就下起了雨。“早知道就武家多留会儿了,这鬼天气,走都走不了。”沉以北站在一户人家院门口躲着雨,嘴里不停嘟囔都着,大多都是自己怎么这么背云云。忽然,她便听到院内有东西翻倒的声音传来。沉以北转过身,趴在门上从门缝中往内看了看。院子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放着几个三角竹架子,用来晾衣服。那竹杆之上还挂着几块床单,如今已在雨中被淋湿不少。许是刮风吹倒了竹架子。沉以北这般想着,刚转过头,便见一人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你想吓死我啊!”沉以北一手已经抽中剑,方看清来人是武棣之,连忙将手中长剑收回,以免伤了他。“我见下雨,想你未带伞,就跟了出来,哪里晓得你是在这里坐梁上君子。”许是知晓自己说的不对,武棣之摆了摆手,又道:“不对,是门后君子。”“少贫嘴,我方才听到院子里有东西翻倒的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就在门缝中看了看。既然有你撑伞而来,那我也不躲雨了,早些走吧,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沉以北将手伸出,道:“我的伞。”“我只带了一把。”“你带一把出来?你是要送我回家还是你自己淋回家。”“带你回我府上。”“哈?”“路近。”☆、第十七章二月初一这天,天气不错,浓园里头上上下下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明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沉以北独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枝竹枝逗着吱吱上下跑动。“吱吱,快点,抓~住它。”沉以北逗猫逗地起劲,全然不曾发现身后靠近他的武棣之,到是吱吱先跳开了。沉以北转身,这才发现武棣之也站在院中。“怎么了?”沉以北见他一脸凝重,面上亦无欢喜神色,到是颇为好奇。“先进屋子里头吧,月浓姐做了点点心,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沉以北虽并未知晓武棣之何故如此,但也深知隔墙有耳,即便是在沉月浓的园子里,也不可过于疏忽。武棣之入内后,便将房门闭了起来,将沉以北拉至内室,方道明原由。“什么?”沉以北听完武棣之所言,心中诧异万分。“昨日傍晚事主家里就到衙门报了案,今日我来前去衙门看过尸身,同之前那些尸身一般,都被人放干了血。”武棣之神情严肃,右手的食指缓缓敲打着矮桌,像是想要敲打出什么结果似的。沉以北闻言,不停回想着昨日自己所听到的响动。“昨日我只听到了一阵物件倒地的声音,旁的就再未有过了。雨中杀人,又是青天白日的,凶手是对那户人家很是了解?而且,利用院中之树将人倒吊而起,放干全身鲜血,院中却未曾见血。这并不可能。”就依常人而言,此等作法明显是有计划所为,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若是临时起意,那将人一刀杀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