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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几个刺客也是近不了他身的,只是此时他已然晕睡过去,这可就麻烦了。此时沉以北才后悔,当时为何要选第三条路呢?选个第二个路将他先糊弄过去便也就罢了,或是选个第一条路让他断了这个念像也是好的呀。“放心。”昭容语气平淡,道:“你七舅舅已经带着他的府兵过去护卫了,出不了事。”“可是,娘……”“闭嘴。”沉以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昭容这两个字打断了。寻常日子里的昭容一般都是笑着捉弄她的,即便是她犯错了被昭容追着满院子长的时候,昭容的面上都是带着表情的。而此时,她说的话丝毫不带什么情愫。这要不是代表她在想事情,那便是气到了极点。沉以北揣了揣自己的斤两,最终还是乖乖闭嘴跟着她走。也不知昭容是否是知晓她与沉桓在城外出现的原因,只见昭容先行将她带回沉慕府中,而后便直接入宫了。她自知,今日这桩事虽不是她起的头,但她到底是要担些责任在身上的。她只愿今日她与沉桓在那处出现的原因不被沉萧守知晓便好,若不然,怕是她一家子都不得安生了。“郡主,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青歌见沉以北一身狼藉站在院中,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手上还流血了,可是哪里伤到了?”“那不是我的血。”沉以北摆了摆手,又道:“去备些热水来,我要洗洗身子。”青歌见她如此,便只得应声下去准备着。换好衣裳,沉以北将大惊小怪的青歌打发走,自行去取了点伤药撩起袖子便开始涂药油。有些人,一但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有些事,一但发生了,就不能再改变;而有些话,一但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她与沉桓之间会走到今日这番田地,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世人都说,人生总是要有几个意料之外,这才显得你的生活有声有色。然而,沉以北并不想要这些声色。初春的七王府里头,阳光正好,暖风阵阵。暖风借着花香冲淡了沉以北屋子里的药油味,也吹起她的长发粘在她湿润未干的脸上。沉以北伸手欲理好发丝,袖子却勾到一旁的茶盏,杯盏倾倒,茶水湿了一桌子。真是,人倒霉起来,喝晾水都能噎住。沉以北叹了口气,掏出手绢胡乱在桌上抹着。“你这是吓傻了,还是手残了,下人是放在一旁好看的?”昭容的声音蓦然响起,沉以北一个激灵,险些将茶盏再次打翻。“娘亲走路越发没有声音了,都快跟吱吱一个样了。”沉以北嘟囔了几声,随手将已经浸满茶水的手绢扔到了一旁。“明明是你在发呆,还怪罪到我身上了?”昭容如是说着,撩起衣摆坐到了她身旁。“伤可还痛着?”虽说那黑衣刺客没有刺伤她,但昭容也是晓得的,要面对这样的敌手,身上不带些个伤痛也是不可能的。“没事,不过就是多几处淤青罢了,涂个药油过些天便好了。”沉以北缩回手,探头看了看外头,又道:“母亲现下可否说实话了?”昭容伸手执着桌上的茶盏斟了杯茶水,道:“你且安心在家中装病躺着便是,剩下的,由我来解决。”毕竟现下还大局未定,只怕如今将实情告知,她便不会安心待嫁。“母亲为何还是不肯相告?”沉以北很是不安,毕竟今日之事若是外传,势必要起一番风雨。昭容白了她一眼,道:“有何可告的,不过就是你表兄想拉你私奔,半路遇上刺客了嘛。”“娘,您不会刚刚是入宫了吧?”沉以北听着她的这番话显然是已经知晓真相了,而此事多半是从小七那里透出的风,这若是在宫里传开只怕她与尹家一脉,也要生出事端来。虽然说,梁子好像早就已经结下了。“嗯。”昭容点了点头。“陛下知道了?”“嗯。”昭容又点了点头。昭容的这一声嗯,真真是让沉以北听得头皮发麻,她一脸欲哭无泪,伸出手不停拍着自己的额头,想要让已经乱做一团的脑袋理出些许思绪出来。“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仔细再打傻了。”昭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就是素日里瞎cao心,该上心的地方无动于衷,不该花心思的地方乱打听。”昭容将茶盏放回桌上,许是使的力大些了,些许茶盏溢出杯盏沾湿了她的手指。“有这份闲心想这些,不如想想等下如何见客人吧。”昭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白色戎装上的莲花昗纹若隐若现,配着碧色冰丝线的莲花香囊,显得那那个香囊格外明显。“哪个客人?”“喏,在外头站了半晌的那个。”昭容伸手指了指门外。☆、第三十七章沉以北顺着昭容所指转过头去,门外院中立着一个人。那人青衫朗朗,负手而立,院中栽种的慈竹风中摇曳,阳光透过慈竹在他身上撒下些许斑驳。昭容见她看得出神,也不作声,便是起身离去。武棣之见昭容行来,忙上前行礼,二人寒暄几句昭容便离开了。许是看到武棣之转头了,沉以北收回眼,略有些尴尬,提手斟茶。武棣之入内,见她低头不语,只是忙手上斟茶的动作,便也不开口,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沉以北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想来这武棣之也是多少察觉到了些的。如今她可是明着与他订下婚约了的,今日这么一出若是往严格里面说,似乎有那么些对不起他。可若是不往心里去,也并不大可,毕竟她也未有点头不是。虽说今日昭容知晓了真相,但以她的心计,想必也是不会同圣上明说才是。若不然,岂非凭白将事端挑起,让自己一府不得安宁?那如此说来,想来这武棣之怕也只是觉得奇怪,未知真相。嗯,沉以北如此自我安慰着,冷不丁便开始点头微笑。“郡主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武棣之见她如此,笑道:“伤,可还疼么?”“啊?”沉以北不觉他会忽然开口,一时间到未听清他所言。“你说什么?”武棣之轻叹口气,自袖中掏出了一个青瓷小瓶,道:“这里头装着的药,郡主每晚睡前涂抹一次便可。”“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沉以北方开口,就后悔说了这么一句话。毕竟这事也是闹出些动静来了的。忙改口道:“你是一个人来此的?”武棣之点了点头,道:“王爷还在宫中与陛下商谈要事,我随长公主先行出宫了。”“这样啊。”沉以北笑哈哈的应了声,随之便又是二人的沉默不语。沉以北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