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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打开,衣裳被翻乱,梳妆台上的盒子被打翻了,药盒被放到桌上,边上还散落着一个打翻的粉盒。“郡主这是要扮去姑爷的院子里吗?”笙歌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裳,将其先行放到屏风上挂着。“别跟我提那个混账家伙!”一听得武棣之,沉以北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昨夜,他对自己的万般调戏,便觉得自己如同打了败仗一般,心情十分不爽利。“哦?”笙歌微微挑眉,道:“姑爷得罪郡主了?”她上前,拉住了正在收拾包袱的沉以北,道:“郡主说来听听,姑爷是怎么得罪你的?”“他……”沉以北一个他字出口,可接下去的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她总不能当着笙歌的面,说她昨夜被武棣之调戏了个透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失败。她将手中的衣裳一扔,负气道:“总之就是得罪我了。”她扁嘴,此刻回想起来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唇印在自己脸庞那种炽热的感觉。“就算刑部判人死罪,也得定个罪名。姑爷若是当真得罪郡主了,郡主大可以请出陛下为你出头。”请出皇帝?沉以北摇了摇头,她怎么请?一个人冲到后宫跟她的皇帝舅舅说,昨儿个晚上,您亲赐婚配的男子吻了自己的妻子?别说她说出去会笑掉人大牙,即便是想想,这也就是寻常夫妻闺中乐事,如何说得?“我还没说你呢。”沉以北不好直接将昨夜之事宣诸于口,只得扯开话题。“你怎就把我的事全都同他说了?”若非他早早得知自己不识水性,想必他昨夜也未必就敢那般做。“他?郡主是说姑爷吗?”笙歌疑惑,道:“姑爷是您夫君呀,他说想要多知晓些郡主的事,也好日后多讨得郡主欢心。”笙歌是打心眼里觉得武棣之好,在她眼中,武棣之生得好看,声音好听,又识文断字,还对自家主子上心。这般好的夫君,去哪里寻得?可偏生就是自家主子对此毫不关心,只得她们这些个下人多上些心了。“以后不许再同他说我的事了!”沉以北像个负气的孩童般,她转过身子将包袱打好,提着剑就要往外走。“唉,郡主这是要去哪里?”笙歌伸手将她拦下,道:“即便姑爷有错,郡主也不该负气出走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沉以北挣脱开笙歌的手,正要踏出门外,却迎头撞到了武棣之怀里。武棣之见她手提包袱,一抹笑意挂上嘴角。他道:“夫人若是想要回琼川,想必刚到便会被岳父岳母请回家。若是夫人想要去凌先生那处,如今陆姑姑正在他府上。若是夫人想要去七王爷府中,想必今夜,他便会送夫人回来,夫人亦不必带上行李。”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将沉以北的几条路全部堵死。诚如他所说,沉以北并不能回琼川,若是去公主府,那也定是会被陆燕飞给提回来。她原本是想去沉慕王府中暂住几日,可听得武棣之现下这番话,想必是早已同沉慕打过招呼了才是。武棣之见她站在原地未有动作,伸手按上她的肩头,在她额间落上一吻,道:“夫人莫要生气,我先上朝,晚些再回来陪夫人。”语罢,未等沉以北有所作为,他便径直离去,那背景如沐春风,步伐很是轻快。笙歌在旁见得这番情景,掩嘴偷笑。“你还笑!”沉以北转身,脸上浮起一阵红云。“原来,郡主是被姑爷这样‘欺负’了呀?”笙歌与她亲近,此时也便只有她同凌霄才敢如此揶揄她了。“你信不信我打你啊!”沉以北执起肩头的包袱便直接扔到了笙歌身上,笙歌笑着转身,道:“笙歌错了,郡主不是被姑爷‘欺负’了,是被姑爷调戏了。”语罢,她转身离去,跑得飞快,生怕沉以北追来。“一个两个全欺负我!”沉以北坐到凳子上,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俨然一副要用吃来化解怒气的模样。“郡主,郡主。”她正在气头上,外头却传来了丫头的声音。“干嘛!”沉以北一掌拍到桌子上,没好气的吼了声。“宫,宫里来人了,皇,皇后娘娘,请郡主,入,入宫。”☆、第五十五章皇后传召的旨意一早便下达,沉以北接指之后便换过衣裳,梳妆打扮,坐着车驾入宫。清晨的日光流转,洒在人身上晕起一层朦胧的白光。沉以北撑着一把伞独自行在后宫之内,脑子里乱作一团。皇后差人来召她入宫,她多少是能猜得到的。张氏之事已过,依着武棣之日前所说,皇后召她此时入宫,多半就是让她做陪,一道见见曹家姑娘。曹御史家的孙女,她早前托人打听过,据说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姑娘。不过,这坊间的传言,大多也是净挑好的说,到底如何还是有待考量的。曹御史官位虽未与尹家相当,但他到底是三朝元老,朝中名望摆在那儿,也不是旁人可随便动之的。沉萧守选择曹御史的孙女,为的也不过就是能暂时让尹子鸢收一收锋芒,毕竟在后宫中一枝独秀可不是什么好事。行至皇后宫中,宫人往内通报过后便迎着沉以北入内。沉以北提裙入内,屋子里却只有皇后与几个宫人在,并未再见旁人。“拜见皇后娘娘。”沉以北未得多想,先行上前行礼。“起来吧。”皇后面露喜色,招呼着沉以北坐到她身旁。一旁的宫人端了茶盏上来,碧色的茶水中飘浮着几片茶尖,沉浮于中。“北儿呀,今儿这么着急让你进宫,就是想你等会儿陪我挑一挑,看哪家姑娘比较好。”沉以北装作不知,偏着头笑道:“舅母这是要替七舅舅选妃吗?”她眨了下眼,又道:“不过七舅舅这声名在外可不是太好,只怕是姑娘家们不乐意呀。”“你啊。”皇后伸出染着鲜红指甲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张氏的事已然告一段落,你表嫂又有了身孕,不方便侍候你表兄。我瞅着,是时候再多给他纳几房侧室,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体己人在,我也总是安心些的。”皇后这般说着,面上的神色到是看不出来有何怪异的。沉以北微一点头,道:“这也是应当的,兄长贵为太子,国之储君,身边总不能只有表嫂一人。”她出言附和,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嗅了嗅,道:“舅母宫中这茶真不错,闻起来一股子清香。”“这是陛下前些日子赐的,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包些送去你府上。”皇后笑的欢喜,一语罢了,忽是又想到了些什么,笑道:“说到你府上,昨儿我便派人去你府上,可却听说你与武少傅出去了?”她的语气带了些似是而非的调笑,听着沉以北一愣,手中茶盏的茶水微微溅出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