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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此,如今能活得自在,她也欢喜。沉桓看着身侧的沉以北,这些年他们分隔两地,她终不再是幼时那个心无忧愁的姑娘了。这些年,他虽是有收到她的消息,却始终未有加入她的生活。生疏了呀。所以,武棣之就走进了她的心里吗?“兄长在想什么?”见沉恒盯着自己发愣,沉以北伸手推了推他,满是关切:“何时如此出神?”沉桓笑着摆了摆手,桌上的茶盏已然有些转凉,他放下茶盏,道:“你去再换两盏热茶来。”笙歌领命,这次,沉以北倒未有阻止。总是有些话,沉桓不想让旁人听到。“我在想,多年未见,北儿已然不是幼时那个不知忧愁的姑娘了。”“我们都长大了呀。”幼时捉鱼打鸟,怎么胡闹怎么来,事后不过也就是挨昭容一顿打罢了。“兄长,此事,北儿方法是这么想的。趁着宫中茶花与梅花开得正好,以赏花为由,让皇后娘娘召朝中重臣之妻入宫。我想那日要有劳太子妃娘娘辛劳做陪,与我一同演上一出。”沉桓点点头,他心中也是如此思虑,此时无论旁人私下传言什么,只要她们二人依旧在外人面前装作相安无事,谣言自是不攻而破。“我知晓此事非你所为,但我想知,此事是否属实。”沉桓神色凝重,于他而言,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这个理,沉以北是知晓的。况且,尹家之力沉恒是需要的。即便,此时尹之鸢心中仍有空法,她也不能如实告知沉恒。沉以北敛了心神,转头看了看窗外。今日的天气阴沉沉,似有一片迷雾覆在宫城上空。“兄长,兄长心中是否有属意之人。”她的声音带了几分清冷:“我知晓兄长心中之人并且太子妃,我也知晓你们男人即便心中没有自己的妻子,但也绝不能容忍妻子心中存有他人。可是,兄长,既是如此,只要她未做对不起你之事,你又何必执着于真相呢?”确实,沉桓的心中并没有尹子鸢,他们不过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尹家需要皇室为后盾,而皇室,也需要尹家在旁相辅。“兄长,太子妃嫁给你之后,是否有做过出格之事,想必你比我清楚。我并不知此事是谁人所为。但我知晓,若然兄长因此夫妻失和,那便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其实尹子鸢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呢?她的家世地位并不允许她挑选自己的夫媚,她只能听从,服从,顺从。“在这世间,身为女子,有太多的不能,太多的不准。生得漂亮了,会被人说不安于室;学识过人,也会被人说成不安于室;文武皆佳还是会被人说成不安于室。可若是这些全都放在男子身上,那便不是这样了。”沉以北转过头,朱唇微启,道:“女子生于这世间,太不容易了。”沉桓低头不语,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着白。“兄长,她是你的妻,相信她,依旧好好待她,这一切便都不攻自破。”沉恒点了点头,他正欲说些什么,时逢笙歌羰着茶盏上来,他敛了神色,面上露了几分笑意,道:“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雪,北儿也早些回府吧。”沉以北本就不想入宫,听得他有此言,便起身行礼离去。笙歌一路未语,只是上了车后,便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张望。沉以北见她如此,揶揄道:“咱们这是在京城大街上,又不是深山老林,不会有老虎追来吃人的。”“郡主!”笙歌放下帘子,面上几分担忧:“今日皇后娘娘这般行径,你怎么还当作没事人一般。如今大将军与公主都不在京中,若然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笙歌一向就爱瞎cao心,听得沉以北方才与沉桓的对话,她的后背可是到现在都还在冒着冷汗。“兄长不会要我的命,陛下现下也不会动我,即便皇后娘娘真要杀我,也得顾虑到自己的夫君与儿子吧?”沉以北这半年里头,日日与京中妇人相约饮茶,些类事情,她到是看得比往昔清楚了些。“不就是想要敲山震虎而已,不必惊慌。”她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谁人在身后布了这个局。回到府中,武棣之与凌御风二人围着火炉坐在房中,二人煮茶品茗,很是惬意。他们到是坐得住。沉以北这般想着,径直走到武棣之身侧坐下,拿起了他面前的茶盏暖着手。“这杯已经有些凉了。”武棣之侧身,夹了几颗银炭放到边上的手炉中,而后将盖子合上递给了沉以北。“没带暖炉出去?”“带了。”沉以北放下茶盏,将手放在手炉上捂着,道:“落在东宫了。”“啧啧啧。”凌御风不禁啧啧出声:“你不问她在宫中发生何事,居然只是问她有没有带手炉?”“皇后娘娘此时不会动夫人的,传夫人入宫不过就是想要敲山震虎罢了。”武棣之到底是个聪明人,时局看得分明,也想得透彻。沉以北点点头,唇色因身子暖了些而回复了些许血色。“那你见着那个老不死了吗?”凌御风单手支着头,腕间一串南红珠手串异常显然。“没有。”沉以北摇了摇头,几次纠正凌御风无果,现下她也懒得再说了。“你何时开始戴这玩意儿了?”记忆中的凌御风最是厌恶这些,也不知发生何时,今日却戴了这么个手串在腕间。“这是上好的南红珠。”“啧,你居然也懂得了?”凌御风又啧了声,垂下手,道:“爱慕我的人送的。”沉以北掩嘴偷笑。爱慕凌御风的女子确实不少,可她却未见他如此待一件爱慕之人所送的物件。他见得沉以北相问,现下居然还垂下手,有意遮着手串,着实让她好奇。“走了。”沉以北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这让凌御风看着很不是滋味。“那家伙死之前记得喊我一声,我要亲自气死他。”语罢,他便径直离去。武棣之伸手重新斟了盏茶水,递到了沉以北面前,茶色青碧,气味清新。“结果如何?”虽说武棣之料定她不会有生命之险,但只怕她此行,定也是受了一定委屈的。“没什么,只是皇后让我莫存了入主东宫的心思罢了。”她伸手划过包着手炉的棉布炉套,点点暖意入心。“然后又赐了我一盏苦茶,吓了吓我罢了。”“夫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入宫作一场戏,之后,只要兄长依旧如常待太子妃,那便可以了。”“但愿吧。”武棣之应了声。如今皇帝的身子越来越差,相必大限之日不远,这京中上下,便如同这天气,阴沉沉,仿佛暴风雪来临前的压抑。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跪地道歉,年底忙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