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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直掉泪。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皇帝驾临了坤元殿。张摇光连忙抹抹眼泪,带着女官们出门去迎驾。楚睿也穿着一身素色的常服,他父亲的老臣,身为开国公的宿老去世,他也是必须要表示一二的。待他看到来迎接的皇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犹有泪痕斑,身上全无鲜艳色。他这妻子,怕真是伤心极了。也是,她从小丧父,老国公对她来说,和父亲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想到这里,楚睿心里一软,执起妻子的手来。“莫哭,朕来,就是带你去晋国公府吊唁的。”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她恐怕,要从此过上努力勾搭“小姑娘”的生活了。整个大楚的名门闺秀们,齐齐的打了个寒颤。☆、第103章李铭被劫晋国公府里,来了无数来吊丧之人。信国公府的马车刚到了晋国公府的坊口,就有许多身穿麻衣,头缠白带的下人出来相迎。信国公府与其他许多人家不同,自然是从不同的门进去,直接穿过了二门,进了晋国公府设的灵堂。“国太夫人邱氏,携信国公李茂,孙李锐,李铭来唁!”顾卿按照花嬷嬷的教导,带着儿孙几个进了灵堂,灵堂的地上跪着许多披麻戴孝的张氏子弟,男丁在一边跪着,女眷则在另外一边跪着,堂里设着火盆,一片悲哭之声。其实顾卿和两个孩子都差不多,也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她当年在医院,一遇见有小孩夭折,心里都会难受几天,可后来次数多了,慢慢也锻炼出来了。虽说这里去世的是她并不认得的老晋国公,但从邱老太君的记忆里,她也能翻出不少李老国公与他早年相交愉快时,畅饮达旦的场景。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她以邱老太君的身份好好的哀悼一番。李茂进了灵堂,晋国公张诺亲自来迎,李茂和顾卿先点上香,他们是信国公府里男主人和女主人的代表,代表着全府上下的家人对去世的老国公叩、拜、赞、敬,晋国公的家人也在一边哭着回敬。礼成之后,李茂示意两个小辈去祭拜,走到张诺面前对他安慰道:“请节哀!我也曾先失兄长,后失慈父,能够理解您的悲痛,但作为先人,都是希望儿女能过的更好的,作为晚辈,要及早振作起来,方才是孝道啊!”张诺两眼已经哭的红肿,无法再多言语,只能执着李茂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顾卿那边也是如此,她跪坐在女眷那边的地上,对着女眷们一一安慰,劝解众人哀痛之情。晋国公府的女眷们也纷纷低头回礼。她们之中有些不是诰命之身,平时里参加不得皇后的大宴,是以连邱老太君的面都没有见过,此时见到这位极少出府的老封君前来吊唁,她们之中也有些大胆点的,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打量了下这位信国公府的老封君。李锐和李铭两个孩子作为晚辈,不但身着吊丧所需的孝衣,李锐还恭恭敬敬地对着老晋国公张允的灵位三拜九叩。他的父亲曾是老晋国公的弟子,晋国公府可以算的上是他家的“师族”,虽然后来造化弄人,两府并没有如同以前那般和睦,但他在这种礼仪上,是绝对不会也不愿意出错的。张诺此前从未见过信国公府的两个孩子,只是对曾经“千里救叔”的李锐有些耳闻。待李茂带着两个孩子一进灵堂,他就已经认出了谁是李蒙之子。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这孩子的眉眼比他父亲的更阳刚一些,他都几乎以为是李蒙魂魄有灵,得知父亲去世,前来迎接一程了。“李蒙之子,今年十四了吧……”张诺唏嘘道,“其父若在泉下,看到儿子如此长进,又是如此才德,应该也会含笑把。”他家因为今年入孝,家中适龄去伴读的晚辈已经无法再进宫了。他家入孝,不但在前朝受到影响,子弟的前程也会多有波折。一想到自己的嫡幼子每日苦读,就为了能够进宫侍读,而父亲病逝后,这孩子不但悲痛欲绝,难免还有些黯然神伤,此刻也正趴在地上,木愣愣地看着李锐。李茂听到张诺在夸他侄儿,谦虚地说道:“正是我那侄儿。说到我这个侄儿,其才德还在我的亲生儿子之上……”李茂正在介绍着自己的侄子,突变陡生!李铭不需要叩九个头,此时李锐还伏在地上继续叩拜,他叩完头后却已经站了起来,准备转身去火盆那烧上几枚纸钱。说时迟那时快,旁边一个正在站着准备上香的绿衣官员突然上前几步,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李铭,三两步拖到了供桌旁,背靠着巨大的供桌,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架在李铭的脖子上。这一下发生的极快,连李铭都没有发觉是怎么回事。李锐立刻站了起来,一声暴喝:“你是何人,快放了我弟弟!”李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张诺更是脸色大变。若是李茂的独生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就别想与勋贵一派善了了!“放下手里的利刃,你有何等要求,且说说看,我们若能满足,一定想法子周全!”张诺一边安抚着那绿衣官员,一边将手放到身后,摆了摆。这是叫四周家人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灵堂四周也布着不少孔武的家人,但是这是防止吊唁的人太多,冲撞了人的。信国公府的马车进来的时,灵堂已经清了一遍,这人一定是在李茂之后进来的。只是七品官大部分都是在门外吊唁的,只有相交甚好的人家才会进来。这个绿衣官员究竟是谁?又是谁放他进来的?“我不要什么东西,我只求李茂老狗偿命!”那绿衣官员脸色通红,手中的短刀捏的死紧。他情绪激动之下,拿着短刀的手一抖,李铭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口子。“李茂,我要你偿命!”李茂心疼儿子,担心的眉头紧皱,冷声道:“若是你要我偿命,就冲我来就是,放了我儿子,我过去做质。”此话一说,满室哗然。大楚最重“孝道”,有儿子替父亲死的,还没有这般说出“我替儿子”死的话来。君主有难,臣子抵挡,也是如此。君臣父子,已是礼法。此时若是危急到李茂的性命,他那幼子因此而死了,也不会有人说李茂什么,最多惋惜下李铭的命运多舛罢了。顾卿见李锐情况有些不对,悄悄地站起身,走到了李锐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背。李锐此时双手握的死紧,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的样子。顾卿担心一下子赔进去两个孩子,一边压抑住心里的震惊和恐惧,一边走过来安抚李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