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革到老子头上(09)完
2022年3月11日 他们几乎每个周末见面,不是她飞T城,就是他飞C城,持续了两个月。给老爸庆生,她去了,他编了一个理由逃避,给老妈一通好骂。 一天,她说,这样不明不白下去,耗费时间,耗费情感。我们该想一个长期方案。 他认同,说,是呀,我们没理由担心受怕。我们两个人的事,妨碍到谁呢?太阳照样升起,鸟儿照样歌唱,大妈们照样狂跳广场舞。 她推他一把,说,读书不多,排比句呢。 他得意地说,忙着赚钱,埋没了文学天赋。 好了,别贫嘴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好想想,我们的出路在哪里,怎么到达。想不出来,别来见我。 你下最后通牒? 时间不等人。 姐,你不是两性关系专家吗?见多识广,招数比我多。 难道你不知道,钢琴家不教自己的孩子,心理学家找别的心理学家给自己治疗吗? 我懂。给我两星期时间。 两个星期即将结束之际,范乔琪收到席晓磊的方案。目标、步骤、所需文件、如何处理突发情况等等,简明扼要,cao作性极强。她激动难耐,当天赶去T城,一条一条当面敲定。 他们决定到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办结婚手续。他们一家四口已有十年期的美国签证,随时可以飞过去。他们邀请父母参加仪式。范乔琪负责通知父母,但先不告诉他们真相。 他们选择在C城和T城等距离的W城,买房安家。他加入留学时认识的好友公司;她的业务机动性强,客户遍及全国,大部分可以携带。她再找一所当地的民办大学开课。C城酒吧股份出让,看情况,两人再盘一家酒吧。 他们不必离开C城或T城,他们敢于直面可能的社会质疑。选择W城,更多的是标志着一个新开端。 方案已出,下一步就是实施。他们站起来,紧紧拥抱在一起。她说,但愿爸爸mama能接受。他说,他们一定会接受。 他们走进他的卧室,帮对方除去衣衫。他压在她上面,就要动作,她把手垫在他的阳具和自己的yindao之间,正色地说,我在排卵期,你需要带套吗? 他温柔地挪开她的手,手背轻拂她的阴部,不时张开食指和中指,拨开yinchun。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离。她说,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 她说,我想象的那个时刻就在此时。 哪个时刻? 孕育下一代的时刻。 他激动地说,我爱你,我的太太。我孩子的mama。 他为她调整位置,脑袋下面加垫了一个枕头。他从她的头发开始吻她,吻她的额头,她的耳垂,她的鼻子,她的锁骨,一直吻到她的脚趾。她的yindao释放汁液,来自大自然的芳香气味,晶莹透亮。他的嘴唇压上去,她大腿抽搐,大声叫唤,然后捂住嘴,问,这房子的隔音好不好? 他抬起头,舔着唇上的阴液,笑着说,不清楚。放心喊,等着邻居鼓掌。我估计,警察叔叔不敢来。 他重新埋下头。她不再叫唤,手指紧抓床单,蹦出一句话:快点进来,我坚持不住了。 他抱住她的双肩,阳具长驱直入,不到两分钟,把饱含爱意的阳精全部打入她体内,然后倒在她身上。他的阳具并没有快速萎缩, 仍然挤压她的阴壁。 她抚摸他的阳具,平静地唱道:其实不想走,其实它想留。 他们外出吃饭。他们十指相扣,肩并肩走在马路上。碰到每一个迎面走来的行人,他都展开笑脸。有的人无视;有的人背后停下,琢磨刚才擦肩而过的怪人;有的报以微笑。 生活原来是如此美好。 几天过后,范乔琪在C城给家里的座机挂电话,老爸先接听。她说,我马上要结婚。 老爸激动不已,说,哈?马上结婚?不声不响,一鸣惊人。 那边传来急促脚步和身体碰到什么的撞击声。不用说,老妈扑过来了。 她说,您最了解我。能够谅解我事到临头才通知你们。 老爸说,没关系,你一向独立,我行我素,大事不糊涂。我相信你的眼力,请小伙子到咱家坐坐吧? 她说,恐怕不行。他人正在美国。 美国?你的意思,婚礼得到美国办? 是的。我邀请两老和弟弟,他家的父母和弟弟,飞赌城见证大喜的日子。我跟晓磊说好,他先过去打前站。 老妈抢过话筒,一连串的问题出来:究竟怎么一回事?小伙子是谁?一下子成我们家女婿,我们先见一面的机会也不给?为什么非得去美国?他不是中国人?嫁洋人我不反对,但到底是哪一种洋人,美国人杂,可得小心…… 她静静听完,说,你们的女婿,100%中国人,非常优秀,绝对配得上我。我只说这么多。 老妈说,那我等下问晓磊。 她说,他不会透露更多。 老妈说,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口比江姐还紧。那个小伙子到底怎么样,给我们几点提示吧?发几张照片也行啊。 她说,相当不错。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老妈自语道,对,上次帮你整理房间。你衣柜里放了男 孩的裤子。我就想,关系已经不一般。我当时应该问清楚。 范乔琪暗笑。她说,你们同意的话,弟弟给你们订机票和酒店—他是老板,出钱出力,应该的。飞机坐商务舱,方便你们休息的好,酒店订顶级,方便你们住得好。我可能跟弟弟一块儿先走,赌城办婚礼说是简单,事情还是不少。 (苹果手机使用 Safari 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 chre 谷歌浏览器) 老妈怀疑地问,我跟你爸要准备什么?多少才行? 什么都不用,带上你们深深的祝福。 老爸接过手机,说,要搞革命化婚礼?佛系婚礼?呵呵。也好,婚礼办得是不是有意义,真不是靠花钱。好,我代表你妈,我们接受邀请,我们愿意等待那个惊喜。不过,乔琪,话是你说的,小伙子绝对不错,到时候别给我们惊吓。 挂断电话。范乔琪和席晓磊抱在一起,笑得浑身发抖。成年人难得拿大事开玩笑,要开,就开个惊天动地。 姐弟俩提前到达洛杉矶,过了几天美好的两人生活。他们的父母随后到达。从国际楼走出来,老妈的第一句问话是,他人呢? 范乔琪一时反应不过来,说,谁? 老妈说,还谁?我女婿呀。 席晓磊赶紧救场,说,姐不是说过,他在赌城等我们吗? 老爸说,包括他家父母? 对。 老妈摸摸范乔琪的脸,爱惜地说,还行,我家的女儿拿得出手,就是憔悴了点。化妆师和衣服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钱不够,按美国风俗,我们女方家出。 范乔琪说,准备好了,钱足够。 他们上了席晓磊租的车。范乔琪说,我们有两个方案,一,直接去赌城;二,你们累了,先在这边的酒店休整一天,明天再去。 两老商量一下,老爸说,美国不是没来过。我看,直接去赌城,早点见人。 老妈问范乔琪,照片呢? 范乔琪说,过几个小时见到本人,不必吧。 老爸插一句,这样吧,给我再租一辆车,我带上你mama,我们有事要商量。 席晓磊问,你行吗? 老爸说,行,怎么不行?你爸是老司机,国内开车的枪林弹雨见多了。美国,美丽的国家,多年不见,说不想是骗人。我们慢慢开,慢慢看,你们两个快点过去。 他们在机场加租了一辆中档美国车。车一身灰尘,扮相不好,车行只剩下这辆,没调换的余地。席晓磊建议,还是在附近找一家钟点计费的旅馆,两老调整一下再出发。两老非常赞同。 两老休息的时候,他们把车开到一家附设在加油站的自动洗车店。路上,席晓磊说,我发现老爸有点怪,那么累,还要开车,还说要和老妈商量事,怪不怪? 范乔琪说,有点。我觉得,他已经发现苗头不对。 我怕的就是这个。四川人火爆脾气,发作起来骇人。 我倒是不这么想。就因为他是四川人,他发现不对而没有发作,证明他能够理解。 但愿如此。 车驶入洗车店。范乔琪先到收费处付款。车慢慢驶上自动传送带。她拆开一小盒口香糖,塞给他一颗,然后拿出一团手纸,扯下几段,团在一起。他不明白她的用意。她冲他眨眨眼。他立刻领会,松开自己的皮带。 大团的长墩布在车两侧舞动,她搭着他的肩膀,脸伸过去。他们接吻。他的手深入她的大腿间,她张开腿,将他拉进她的底裤,拉进那片湿地。驶出墩布段,水从数个喷头砸下。她把他那沾满汁液的手拉到他们热吻的唇间,示意他,两人同时吻那只手。受此刺激,他的性欲如江水冲堤,难以遏制。她飞快解开他的牛仔裤裆,掏出暴怒的阳具,俯下身,一口含住。他被扑倒,不是被门护住,许会跌出车外。他很快射精,她用手纸接住。 车驶出,阳光刺眼,两位墨裔中年洗车工走上前,卖力地用大毛巾擦干。范乔琪说,明天我要嫁人,今天见我的情人。最后的机会,只争朝夕。 他说,明天,把那个情人忘了吧。 席晓磊摇开车窗,给洗车工一人50块小费。数额之高,完全出乎他们意外,他们连连道谢。 两辆车上路,他带了父亲一段路,转到15号公路时失联。范乔琪打手机过去,对方不接。她自问,怎么不接手机?他分析道,老妈怕通话按国际长途收费,舍不得。她说,不那么简单。 他们先到赌城,住Wynn赌场。父母比他们慢将近一个小时。 老爸来电话,叫他们下来接人。走进大堂,远远看见两老挤坐在一起,面色严峻。他们走上前,准备接受狂风暴雨式的问罪。他们商量过,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他们不会改变结婚的决定。 老爸腾地站起来,老妈坐着,拉紧他的衣袖。 老爸对范乔琪说,我最后问一次,你要嫁的新郎呢? 事到临头,再演戏就太不近情理。她指指席晓磊,说,他。他是我世上唯一想嫁 的人。 老妈想站起,身子不稳,摇晃几下,重新坐下,说,被你爸猜到了。他下飞机就猜到了。他可不是傻瓜。我才是,大大的傻瓜。不是你爸打预防针,我得进美国医院急救。你们,你们玩得太过火了。 范乔琪再次提醒说,妈,我们家是两个不同家庭的组合,我和弟弟连表亲都不是。 老妈说,可你们比亲姐弟还亲哪,知道我们家的人,哪个不这么认为?我糊涂哇。那天在你那儿看到的裤头就是晓磊的。唉唉,阻止你们太晚了。 老爸拦住老妈,说,我讲了一辈子两性关系,鼓励别人解放思想,冲破传统,没想到……。 老妈说,你们可别冲动。你们两个人条件那么好,天下的男人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 范乔琪说,我们仔细考虑过,我们认为找到了最合适的人。 席晓磊加入,重复他对范乔琪说过的话,爸,妈,可不可以这么想,我们结婚,省事省钱,免陪嫁免礼金,房子车子全齐,以后有后代,你们两个商量着来。 老爸忍不住笑,说,从哪学到这些混账逻辑? 他深鞠躬,虔诚地说,从您二老,得二老真传。 老爸说,就是说,革命要革到老子头上了? 范乔琪说,革命者从来敢为天下先。 老爸走上前,紧紧握住席晓磊的手,说,欢迎来我们家。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 老妈终于想通,笑意爬满脸颊。她说,不就是办个手续,还是一家人,还省了好多钱。既然来赌城,省下的钱我们得好好玩一玩。花光为止。 老爸说,真的假的? 老妈一本正经地说,假的。他们开那么大的玩笑,我开不得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