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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与会者有人状似闹场搞地问着。安羽笑容可掏地站到绣屏旁边。「各位爷儿仔细地瞧,放眼咱们王朝,这暗绣与双面绣究竟还有几位大师绣得出?爷儿们都知道,刺绣活儿伤眼,许多大师上了年纪就再也绣不了了,这些好东西都得要口耳相传地传承下去,没几年,大师就被后浪给推成了前浪,最终前浪全都死在沙滩上,这后浪有没有名号……等着哪天被推成前浪时,大伙要收这逸品,价格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所以要记得,要是今儿个没能买到这珍品的,在这大师死在沙滩上前要赶紧收呀,那价格可是会翻倍的涨,若没能买成,那真是连作梦都会哭。」那唱作佳的表情和鲜活灵动的肢体,教在场的人莫不哈哈大笑。秦文略闻言,直觉得这小姑娘出口极为轻佻,但还算有分寸,只是那句前浪死在沙滩上,怎么像是在哪听过?「而且,更重要的是,大伙瞧这屏身是用楠木打造的,十壑里的楠木是众所皆知的卜等极品,价格多少,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再见这上头的雕纹,全都是祥兽围绕,这幅草虫瓜实,上有螽斯下有瓜藤绵延,这涵义大伙都是知晓的。」「上次那幅不也是草虫瓜实。」安羽微眯眼望去,好记性地道:「祝爷,上回你在场,所以你还真是记得一清二楚,这般了得的好记性,莫怪祝爷的生意蒸蒸日上,放眼京城的酒馆茶肆,有谁能跟祝爷比呀!」祝爷被夸得有几分得意,便不再打断她。安羽继续道:「虽说同样都是草虫瓜实,但绣法不同,再者图样也是截然不同的,最最重要的是,你们自个儿去打听,上回买了绣屏的那位况爷,府里的夫人姨娘是不是双双都有了喜。」「说得像是这绣屏帮了大忙。」有人打趣道。「这事我可不晓得,谁要是有空就去问问况爷。当然,那怀中的胎儿是男是女不知道,但要是没能有喜,就更别提是男是女了,咱们做人总是先求有,再求好嘛!」「这生男育女跟好有什么关系?」「这位是朱爷吧,上回你大手阔气地买了一尊翡翠观音雕,就知道你是个心善仁慈之人,家里肯定是儿女成群,这绣屏你可能是用不上,不过呢这好字是这么说的,一子一女,合成好字,求的是个好兆头,更是好事成双,好事连连呀!」安羽的说词极具节奏与渲染力,这话一出口,众人莫不叫好,有人已经开始喊价了。过程中穿插着安羽的插科打译,逗得众人笑不拢嘴,喊价更是往上攀升,教一旁的似锦看傻了眼。到了中场,还有小厮开始分发茶点,似锦拿了一碗,递给了秦文略,自个儿正要品尝时,却见秦文略皱眉直瞪着手中那碗桂圆粥。「老爸,怎么了?」似锦问。因为当初永定侯夫人拿回的那幅画,成了他们父女俩相认的关键,如今两人就连名义上都是父女,只是看在旁人的眼里,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没事。」他低声喃着,再尝了一口桂圆粥,直觉得这像极了谈瑞眉为他做的桂圆粥。王府的厨子也曾为他做过的,但总觉得味道不对,那甜度总是差了那么一丁点,香气也有落差,可怎么这碗桂圆粥可以这般相似?「老爸,我没想到那座绣屏竟然可以卖到一千六百两银子呢,又比之前那座多了近千两。」似锦喜孜孜地道。任谁也不知道这座绣屏根本不是出自什么大师之作,而是武平侯府里的丫鬟所绣,真亏那位小姑娘舌粲莲花,对于疑问从不正面回答,却也能说服这些人。秦文略轻应了声,咽下喉间的甜,脑海里翻飞出她那鲜活灵动的神情。待黑市结束,宋綦已经赶到牙行将似锦接走,而秦文略思忖了下,便问了牙郎李叔昂在何处,牙郎随即恭敬地领着他前往东院。在同一个地点,虽说是不同的动作,但秦文略瞧见的是同样暧昧的两个人。「二爷,这样子成吗?会不会太轻?」安羽就站在李叔昂的身后按压着他的肩头,教他逸出一声声满足的痛吟。「这力道刚好,刚好。」「二爷,七王爷来了。」牙郎状似已见怪不怪,直接进了大门敞开的厅里。「七王爷?」李叔昂问着。安羽已经自动立正站好,一张脸低垂着。唉,现在垂脸有什么意义,刚才叫卖会上,她这脸不是已经让众人都给瞧得一清二楚了?「不知七王爷找小的所为何事?」李叔昂已经快步走到厅外。秦文略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唇道:「本王是想问席间的桂圆粥,是哪位厨子煮的?」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扰了他们俩的好事。安羽闻言,眉心跳了下,暗骂这人恐怕是属狗的,尝出了味道与她煮的相似,要不怎会问起这事。「不是厨子,是安羽煮的。」李叔昂状似没心眼的回答,教安羽当场绿了脸。她敢发誓,二爷绝对是故意的!这好记性的贼精,肯定还记得上回与秦文略交手的疑云未解,所以才故意把她给供了出去。「她?」秦文略诧道。「安羽,过来。」李叔昂回头,笑得是一整个小人得志,准备看好戏的嘴脸,教她真的很有冲动教训这个死小孩。安羽慢吞吞地拖着牛步,僵硬地朝秦文略施礼。秦文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一会便先行离去,教安羽大大松了口气,赶在李叔昂欲发问之前,她先声夺人地道:「二爷,别说我没警告你,我要是有什么差池,往后你的黑市就找别人主持吧!」话落,转头就走。「喂喂,你这样跟我说话,你你你学坏了你!」桂圆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吃食,秦文略之所以情有独锺,那是因为他梦中的妻子安羽唯一也是最拿手的一道料理便是桂圆粥,煮的甜度总能拿捏得恰到好处。吊诡的是,牙行也有个安羽,也能煮出同样的味道,但她不是他要的安羽,那性情,不是他所熟知的安羽和芸娘,可他却惦记着了,一搁就是几日,一如他惦记着抹着白粉的谈瑞眉。他不是多情之人,他要真能多情,就不会被情所困,但那熟悉的味道,总是教他难以平静。他搁下了公文,差了徐贲去跟谈瑞眉说要尝桂圆粥。「桂圆粥?」谈瑞眉一头雾水地问文嬷嬷。「为何王爷要我煮桂圆粥?」文嬷嬷同样不解,只能瞪着在角落里做女红的玉露。玉露垂着脸低声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