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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立马痛改前非的模样。顾时深侧头垂眸,黑痣点缀眼睑,让他表情份外沉静:“想要原谅她?”团子瞄尹菲一眼,慢慢地说:“我听爸爸的。”爸爸最厉害,听爸爸的准没错。顾时深点头:“作为母亲她不合格,需要认识错误再学习,我送她去学校,什么时候学好了,知道怎么做一个好mama再接回来。”斟酌片刻,他还是选择相对温和的方式,让团子接受尹菲的被迫离开。她还太小,不用懂太多。团子对爸爸的话深信不疑,她认真叮嘱尹菲:“mama,你要认真学哦。”尹菲张嘴就是一口老血,她整个人都绝望了,挣扎着喊叫起来:“他骗你的,他是要赶我走……”明北南眼疾手快,扭着她往外拖。团子不高兴了:“你胡说,爸爸才不会骗檬檬。”“他就是骗你的,他还要杀了我。”尹菲瞅准机会,挣脱明北南,就往团子这边扑。哪知,左脚绊右脚,尹菲啪叽一下——摔了。她摔在团子面前,呈五体投地的姿势,抬起头来,脸上扎着一大一小俩仙人球。在继被平板砸出鼻血后,尹菲又被不知何时滚落的仙人球,扎出一脸刺,痛的她哭爹喊娘,简直不能更倒霉了。团子睁大了眼睛,她的爸爸球球和檬檬球球!“丢出去。”顾时深面容很冷。明北南一个激灵,拖着尹菲跑的飞快。在大门口,恰好遇上苏红。苏红见尹菲嘴里还在骂先生和团子,她一怒,几个大耳刮子抽过去。顿时叫尹菲眼冒金星,跌跌撞撞一头栽垃圾桶里。明北南又拿监控视频威吓了番,尹菲便彻底死心了,不敢再纠缠。草坪上清净了。顾时深摩挲着轮椅扶手,想起小团子在尹菲面前维护他的那些话,心尖像被嫩爪子撩着,一点一点浸润出柔软。如果说从前留下团子,是基于不可推卸的责任。那现在,他才深刻认识到,团子是他顾时深的女儿。就像团子维护他那般,他应该学着去做个父亲,保护并养大她。“你……”顾时深清咳一声,盯着团子的小发旋,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四岁的小孩儿,该怎么养?团子双手揪着他袖扣,慢慢抬起头来,望着爸爸。然后缓缓地,扁起小嘴,黑瞳大眼里,飞快弥漫出两泡凶猛的眼泪水。那架势,宛如洪涝决堤,水淹草坪。顾时深霎时就惊住了。第4章团子的小嘴扁成了波浪线,发出小可怜的呜呜声。大眼睛里包着两泡眼泪水,眼巴巴地瞅着顾时深。那眼泪水,就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顺着婴儿肥的小脸往下流。她哭得很凶,但却没有声音,抽抽地打着哭嗝,才越发让人心疼。苏红冲过来:“哎哟,我的小小姐,这怎么还哭上了?”团子一双小rou手,揪着顾时深的袖扣不放,眼泪汪汪地瞅着爸爸,委屈的天都塌了。顾时深皱眉,尹菲伤到团子了?他才这么想,苏红就问出了口:“小小姐,是不是哪里疼了?”团子摇头,小手指着一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球……球球……粑粑……球……檬……檬球球……坏……坏了……”几人看过去,起先扎了尹菲的两颗仙人球,这会被踩进了草坪泥里,刺断了球rou也破了。苏红松了口气,边给团子擦眼泪,边哭笑不得:“原来是小小姐要送先生的仙人球礼物坏了,没关系咱们再买,买很多很多球球。”团子半点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哭的更凶了:“不……不一样……都不是爸爸球……和檬檬球……”爸爸球和檬檬球,是她挑选了一早上,选了最漂亮的两颗。顾时深想起在监控里看到的那盆仙人球,原来那是小团子准备送他的礼物?他指尖颤了颤,尹菲想抢锦鲤玉的时候,团子没哭。尹菲嘲讽奚落他,团子红着眼睛忍着也没哭,还奶凶奶凶地吼回去。可现在,因为要送他的仙人球坏了,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时深沉默地看着踩坏的仙人球,爸爸球球和檬檬球球,她还给两颗仙人球取了名字,种一个盆里。像……一家人。他转动轮椅,拿起团子的粉色玩具小铲子,弯腰去挖两颗仙人球。明北南就看到,穿着商务西装的男人,拧着眉头,像审视几十亿项目大单,一本正经地挥着粉铲子。他有点想笑,但瞅着哭唧唧的团子又笑不出来。两颗仙人球,大的那颗顶上烂了三分之一,小的那颗只剩一半完整的。团子睁大眼睛,瞅着顾时深,瞬间就忘了哭。她哒哒跑到爸爸身边,脸上还挂着泪,小鼻尖也粉红粉红的。“粑粑,”小奶音黏糊糊的,委屈又难过,“球球坏了……”“没事能活。”顾时深戴上手套,动作熟练的将两颗仙人球烂的部分切掉。团子惊讶地张大小嘴,望着一脸认真的爸爸,水汪汪的眼睛满是亮闪闪的崇拜。爸爸还会给球球治病,超级厉害的!顾时深将小仙人球创面嫁接贴在大的那颗上,再固定好种进盆里。团子立马开心了,欢快地绕着顾时深转圈圈:“爸爸球球抱着檬檬球球,好棒棒。”她在轮椅边蹦跳,嘴里叽叽喳喳:“我每天给球球浇水晒太阳,让球球开花花给爸爸看。”顾时深擦手的动作一顿,开花吗?他养的东西鲜少有不活的,但却从来不会开花。后来,他就只养仙人球,腿断后,连仙人球也不养了。“送给爸爸!”软甜奶音响在耳边。顾时深抬眼,五月暖光下,青翠草坪上,扎着小马尾的团子抱着花盆,弯着眉眼,笑容盛大灿烂。她的眼里,蕴满无数闪亮繁星,甜腻腻的小梨涡嵌在粉嘟嘟的面颊上,像软糯小年糕洒落的细白砂糖。有风吹起,草屑在她身后飘荡,扬起的小马尾尖跳跃着亮白的柔光。美好的,像个贴心的小天使。第二次,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顾时深握着轮椅冰冷的扶手,月匈腔之中有什么在上浮蔓延,微微的酸,微微的甜。他缓缓伸手,指尖碰触到团子发顶的草屑。团子眯眼仰起小脑袋,孺慕地蹭了蹭,满足的像慵懒奶猫崽子。爸爸的手好大呀,最喜欢爸爸摸头发啦。顾时深僵在那里,掌心是团子细软的发丝,小小的脑袋他一个巴掌就能盖住。弱小无害的小生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