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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发现自己在军机处的位置越来越危险了,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晋王,如今愈发的强大了。鲁王的意思不是指从前的兰赦很弱,此人本身就不会让人联想到弱这个字。当初和自己一起入主军机处共同议政的时候,晋王行事武断,下决定时几乎全凭直觉,文官们都对这位莽撞的亲王不以为然,兰敏自然也没把认为晋王能够争得过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是时移势易了。完奏折以後,兰赦会一如以往地果断下决策,不一样的是,如今的晋王总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到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每每能够做出令内阁大学士连连为之俯首称是的上佳决策。不可否认,兰赦经过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头,在军机处得到很大的锻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辄便怒发冲冠的晋王了。

这正是兰敏最担心的地方。鲁王曾经坏心地做过这样的打算。二王夺位之争甫一开幕之时,兰敏在军机处是处於主动出击的地位的。若是皇帝在那个时间点上驾崩,无疑最大的赢家就是兰敏自己。可是,现在的鲁王每每在议政争论的时候都输给了晋王,兰敏觉得自己在军机处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最近两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让meimei出来陪本g"/>,自然是有原因的。”

“臣妾愚昧,未知娘娘所为何事?”

王,十一皇弟,今日邀约我陪你一同泛舟,我猜,应该不会是要观赏乾池景色仅此而已吧?”主动打破胶著现状的兰敏质问道。

兰赦睨了鲁王一眼,不以为然,一手捧著茶盏,另一手用杯盖拨了拨茶汤上浮著的茶叶,再轻轻地吹拂沸腾的茶水,全然没有理会兰敏的意思。被晋王轻慢的态度激怒了,兰敏愤怒地凝视住对方。

“八皇兄稍安勿躁,”此时兰赦才徐徐开口,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今皇兄在军机处处於劣势,更惨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到这里,晋王抬眼盯著一贯自视甚高的鲁王,接著道:“兰敏你的母妃在後g"/>内的大靠山,贵妃娘娘日前急病暴毙,你们母子俩今後的日子可不容易过哦。”

兰敏对晋王嘴边那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感到非常刺眼和厌恶。

“那又如何,兰赦你这个包衣生下来的,”兰敏忍住没把贱种两个字说出口,“你g"/>本就没资格与我争夺皇权。”

在军机处得到历练後的晋王,g"/>本就没把兰敏冒犯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

“八皇兄说得没错,我的出身不如你,你的母妃是贵族之女,而我呢,我的母亲的确是出身於包衣家庭。即便如此又如何,凭著平定西南之乱,父皇封我为亲王。”晋王自信地说著,“而你呢?你这个鲁王身份,确实是来得轻而易举。可你在军机处,优柔寡断,毫无建树,除了会自以为是,还会点别的吗?看看当下,军机处是谁说了算?”

被说中了要害的兰敏恼羞成怒,高声说道:“兰赦,你不要仗势欺人,看你能得意多久!父皇才不会看重你,文武百官也不会心悦诚服地侍奉一个包衣之子作为国君的。”

“今非昔比了,兰敏你看清楚现状吧。我的母亲华贵人,如今有皇後娘娘撑腰。我也不怕告诉你,萧贵妃就是父皇下旨赐死的。自古军人不干政,若不是你要跟楚王结成联盟想要打倒我,恐怕你也不会害死贵妃娘娘。真是大水冲金龙王庙!”

“什麽?”兰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自毁长城,傲慢地吼道:“不可能的!”

心里愈发後怕的鲁王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发抖的捧起没有喝过的茶盏。就在兰敏快要碰到茶水的时候,晋王伸手过去,长袖一挥,将茶盏打翻在地上。兰敏一脸愕然,再低头望向地上,茶水所沾到的地方都正在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的泡沫,茶里有毒。

兰敏定睛盯住兰赦很久很久,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惊吓,映在眼里对方一脸无害的笑容,是多麽的骇人啊!自己刚才会被杀掉,这个念头一直在鲁王的脑海里盘旋。

晋王眯了眯眼睛,咧出让人发寒的冷笑:“皇兄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还想要跟我继续争夺下去吗?”

“兰赦,你太狠毒了!”鲁王咬一咬牙,就算是知道了对手真实的恐怖面目,却仍然没有退缩:“你竟然连亲兄弟都敢杀害!”

“哼,我兰赦有资格做你的亲兄弟吗?只有齐王和楚王,才是你兰敏的兄弟吧?”兰赦一把扯过兰敏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兰敏你给我听好了,像你这种只有出身没有能力的人,g"/>本就没资格成为皇帝。就算我出身不如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当不成皇帝,也轮不到你!”说著,晋王一手就把兰敏推倒在地上,冷冷地警告:“你睁开双眼看清楚,军机处是谁的地方。还有,你自己又有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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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黛作为在後g"/>之中仅次於皇後娘娘的尊贵存在,她的突然病逝无疑是一场晴道:“而海若多甫,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

“嗯,我知道罗德铎甫对我的感情,我也爱著你。”兰政吻了一下自己的恋人。

“只是,我不明白,姑姑的身体向来健康,我从小就很少看到她生病的情况。为什麽她会染上急病突然离开人世呢?”皱著眉头的兰玫迷茫地望著齐王问道。

兰政看向楚王,眨了眨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想,可能贵妃娘娘她也没注意到自己染上了急病,恐怕就没有叫太医给她诊病,导致错过了治疗的时机。到了病情发作的时候,娘娘她才会离开得这麽突然。”

“海若多甫你说的有道理。”兰玫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萧黛死去的四十九道。

“罢了,玫儿你就是齐王一生最大的劫。朕已经无能为力了,政儿只能自求多福。”

“除了这一点,儿臣还不认同父皇处置姑姑的做法。姑姑是无辜的,父皇的心太狠毒了。”兰玫幽幽地说著,“既然父皇如此狠心,就别怪儿臣手辣了。”

“玫儿你想干嘛?”兰苍感到一丝讶异和危险。

兰玫用枕头摁住躺在病榻上的人的脸,露出从没被人见到过的y"/>冷笑容,说道:“父皇在龙床上也只是等死而已,就让儿臣送您一程吧。”

虚弱的皇帝努力地想要做出挣扎,脸被枕头蒙得严严实实,只能听到细小的呜鸣声。兰玫见此情状,愈加用力地摁住枕头。不出须臾,床上的陛下终於停止了挣扎。拿开枕头,兰玫定睛凝视著皇帝,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楚王伸出二指,探向兰苍的鼻孔,皇帝真的驾崩了,兰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挠自己跟海若多甫的了!实在是太好了!兰玫高兴地笑著,生怕自己笑出声音来,只好弯腰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掩著嘴,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笑完了,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兰玫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楚王推开寝g"/>的门,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叫太医!”

太监们连爬带滚地跑去召太医前来未央g"/>。

“太医,陛下他怎麽样了?快告诉本王!”兰玫急躁不安的询问,此刻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告知楚王皇上驾崩的消息。

“怎麽这样!父皇……父皇……”兰玫双手掩脸,声音都不知不觉地变了。

未央g"/>内的太监们,都跪下来,劝告说:“王爷要注意身体,不要悲伤过度。”

此刻,兰玫被掩住的脸笑得是如何的狰狞,恐怕是没有人知道的。

46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所有的皇子亲王都必须回g"/>奔丧。

金銮殿一侧的内室之中,坐满了朝廷重臣以及开国元老,还有齐楚晋鲁四位亲王。鲁王对於自己能够被传召听取圣训,自然是一脸得意。兰敏自信能够击败对面的晋王,成为道:“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俊儿的问题,只是,父皇有自知之明,朕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

兰俊知道此刻父皇是何其哀痛,但一时半刻想不到安慰的话语,只是乖乖地靠在父皇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只穿著单薄孝服的兰政。

“俊儿知道何为为君之道吗?”

“儿臣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兰俊认真地把先生教导的知识念出来,然後开始解释道:“为君之道,就是要爱民如子。”

“臣民百姓,待到登极之时,恐怕已经忘乎所以了。”兰政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身旁放置的檀香棺木,先帝兰苍正躺在其中,才慢慢说道:“君王者,要无欲无求,否则会陷入万劫不复。无欲则刚,可是,朕做不到,所以注定有软肋。”

“为什麽呢?父皇请恕儿臣愚昧。”

“身为君王,岂能有情爱?欲念一动,就会被身边的人利用。轻则祸起萧墙,重则丧权灭国,一场干戈在所难免。当了皇帝的人,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兰政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你祖父错了,他没有在当时是储君的朕跟俊儿同样年纪的时候,对朕说出这番话。”

“父皇,儿臣懂了,儿臣真的懂了。”俊皇子睁著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万分认真地说著。

“先帝让朕继位,无非就是权宜之计。晋王鲁王都得水火不容,若是其中一方登极,都会向另一方狠下毒手。同室c"/>戈既非父皇所愿,更非社稷之福。”兰政叹了口气,嘱咐道:“今晚朕跟俊儿说过的话,俊儿不能跟任何说,知道吗?”

“儿臣遵旨。”

翌日,皇家的葬礼如期举行,送葬的队伍其声势之浩大,就算不敢说是绝後,但必定是空前的。皇家的队伍缓慢地前行著,扶灵的新帝牵著年幼的俊皇子被重重的御林军保卫得严严密密,跟灵柩同坐一架马车上。三位亲王和太後紧跟其後,楚王放眼望去,越过八匹骏马,终於看到皇帝落寞的背影。守了一整夜的灵,此时的兰政是多麽的憔悴可想而知。

这一整道:“只是,臣妾无能为力,不能为陛下分忧。”

“尘央真是朕的傻孩子,”兰政抚上那白皙纤细的颈项,深情地望住身下人水灵的眼睛,“这一段时间,g"/>内g"/>外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朕刚即位不久,要处理的事情自然也比较多。不过呢,尘央也不是没能为朕分忧的。起码现在,”兰政双手不急不忙地为尘央解下衣物,细致地摩挲著身下每一寸肌肤,同时说道:“尘央是朕的忘忧草哦。”

尘央躺在皇帝身下承欢,被动地接受著自己深爱之人的爱抚,如此温柔的男人,教自己如何不陷下去呢?兰政就是自己的唯一,然而,自己只是帝王无数後g"/>中的其中一个而已。除此以外,更有那个无人能够取代的楚王,是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怎麽看起来不怎麽高兴呢?”兰政在尘央耳边低声地哄笑著,手指却不依不饶地/>进了身下人的秘处,温柔地开拓著。

“嗯……陛下……”被欲望主宰的青年,一双含露目款款情深地望著兰政,小声地催促著:“可以快点,给臣妾吗?”

兰政对尘央的表现非常满意,脸颊轻轻地厮磨著对方的颈侧,多情的皇帝温柔地宠幸著柔情似水的爱妃。

“皇上……”尘央呢喃著,望了一眼情事结束之後就沈入睡梦当中的男人,把想要问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去了。你,还会喜欢我到什麽时候呢?十年?一年?一个月?还是?

次日吉时,封禅大典如期进行,新皇来到泰山之巅,祭告道:“朕想带尘央,去看朕的帝国最北面的风景。”

“哈?”出生在江南,成长在京城的尘央,听到後不禁有点好奇,“臣妾从没去过比京城更北的地方。”

兰政把头转了回来,笑著望住面前的人,说道:“朕也只是在年幼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

罗荒野,帝国最北面的地方,东边是茂密的森林,长满终年常青的高树,西边是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大平原。终年积雪的罗荒野,自然是人迹罕至,在这里常住的人,数目可能甚至比不上江南一个小镇的人口数。经历了十多道:“尘央不冷,可朕觉得冷,那就换尘央温暖朕好了。”

“皇上好任x"/>。”尘央忍不住嗔道。

“尘央说的没错,所以呢,朕需要有个像尘央这样忠言献谏的贤内助。”说著,兰政低头用鼻尖轻轻地碰了碰被冻得微红的小脸。

如此近距离地望住心爱的男子,尘央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这是自己极少几次主动的亲吻。兰政被尘央像是小猫小狗向主人邀宠的模样逗乐了,合上了眼细细地品味著绵长的亲吻。一吻完结,尘央轻轻地推了君王一下,让两人之间留出点空间。

然後,尘央脸上一白,怔住了。离自己不算近的地方,行g"/>内的一处拐角,站著一个尘央不可能认错的身影,楚王。被看见了,自己自作多情的可怜模样被兰玫看得一清二楚。兰玫此时内心肯定是在耻笑著不知羞耻的自己,居然不知轻重地皇帝争宠夺爱。楚王永远都是兰政心中最最重要的人,最最心爱的人。而自己这个所谓的贵妃,对於皇帝而言,其实就跟一只养久了的宠物没有区别,喜欢,但并非无可替代。一旦遇到比自己更美丽更可爱的,自己就会被丢弃在一旁。这就是爱人跟宠物的区别。尘央越想,就越觉得冷,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冰冷,比现在身处的寒冷之地,不知道要冷上多少倍。

看见尘央异常的反应,兰政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後看,并没有看到什麽特别的,因为楚王已经离开了,躲在皇帝看不到的角落。

兰政望著眼前的人,轻声问道:“尘央刚刚看到什麽了?为什麽脸色变得这麽难看?”

尘央抬眼望了下兰政,又把眼睛低垂下来,摇了摇头,不说话。

兰政大概猜到了,应该是罗德铎甫吧。尘央一向怕楚王,难怪脸色不对,同时兰政回忆起,尘央曾经被罗德铎甫欺负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不用怕,有朕在尘央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的。”兰政认真地向尘央作保证。

尘央拼命地摇头,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要陛下向我保证的意思,是我太不自量力,一时间忘乎所以了。”尘央慌张地说著,连谦卑语都忘记用了,“陛下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我从跟随陛下开始,就一直被陛下宠爱著,我应该要知足了。”

“若是朕真的对尘央足够好,尘央就不会说出这番话。”兰政定睛看著眼前的人说道。

“不是这样的,陛下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太贪心了,陛下对我越来越好,我就越是想从陛下身上获得更多的宠爱,我实在是个恬不知耻的人。”说著说著,尘央哽咽了,抬起衣袖遮住眼睛,不想让心爱的男子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尘央把心中所想吐露了:“我甚至不自量力,以为自己能够取代……取代……”最後还是不敢把兰玫的名讳说出来。

兰政皱著的眉顿时舒展开来,伸出手捧住尘央的脸,专注地望著他,认真地说出这一句话:“尘央,你不要想著去取代任何人。”

是啊,尘央无力地合上眼睛,guntang的泪水划过冰凉的脸,我g"/>本就不可能取代楚王,这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在朕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你。”

“……陛下。”尘央惊讶地说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伏在君王怀里的尘央破涕为笑,赢了,自己赢了。没有人能够将自己从兰政身边赶走,皇帝的心里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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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陛下率领後来赶到的御林军,在罗荒野的北面辽阔的雪原上开展狩猎活动。尘央向皇帝请求,希望能够跟随在陛下身边,却被兰政拒绝了。

“不行,尘央你马术不佳,到了森林怕有危险。所以呢,你就留在行g"/>,等待朕丰收归来吧。”君王虽然是微笑说道,但否定的态度非常坚决。

“那好吧,臣妾遵旨。”尘央扁扁嘴,无奈答应了。

“这就乖,待到朕归来,会有赏赐给尘央哦。”

“谢过皇上。”

尘央听话地留守在行g"/>里,间或会有从海岸线飞来的巨大海鸟陪伴自己。

狩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原始森林。兰玫跟大部队一样,骑著罗荒野所特有的矮种马,走在队伍的前面,与皇帝并肩而行。兰政望了一眼身侧的人,没有说话,目光望回前方,策马前进。楚王连忙紧跟上去。狩猎行动开始了,所有人都往四面八方散开,放出猎犬寻找猎物。

现在的罗荒野没有夜晚,一天十二个时辰太阳都高高地挂在上空,照耀著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兰政的马一路奔跑,到了林中深处停了下来,猎犬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一身狩猎服装打扮的陛下,从马背上跳下来,踩著快要漫到膝盖上厚厚的积雪,一步一脚印地走著,兰玫紧随其後。兰政环视四周的环境,安静得可疑,愈发地警惕起来,走得越来越慢。兰玫一直紧紧地跟住皇帝,这里可是极寒的丛林,猛然跑出一头雪豹什麽的袭击猎人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这种事非常危险,同时也是狩猎的乐趣所在。

一头猎犬忽然跑了回来,同时拼命地大声吠叫,是兰政的猎犬。兰政连忙上马,要兰玫跟著自己一起离开了这里。楚王迅速骑上马背,同时张弓引箭。果不其然,一头体型庞大的老虎从丛林深处突然扑出,兰玫三箭齐发s"/>向罗荒野虎的腹部。老虎虽然中箭了,可是威胁还是巨大,用尽力气奔向攻击自己的兰玫。就在老虎的利爪即将抓到兰玫,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一把银枪从不远处横飞过来,刺中老虎的喉部,鲜红的血迸s"/>而出,染红了雪白的林地。真是有惊无险,兰玫望向安然坐在马上的君主。

“真是好险呐,罗德铎甫。”看见老虎终於倒下以後,兰政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

“嗯。”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的兰玫,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过多久,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几条凶恶的猎犬死命追赶著,一路往二人所在的地方奔来。兰玫立即拿起弓箭,瞄准狐狸准备s"/>杀。

“罗德铎甫慢著,给朕住手。”兰政伸出手,要楚王不要杀害狐狸。

狐狸围绕著皇帝的坐骑跑来跑去,低声发出阵阵悲鸣。兰政俯首望住它,被它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弯腰一把捞起,让它窝在自己怀里。

“海若多甫不想杀它?”兰玫皱著眉头质问。

“这小狐狸长得这麽可爱,我想把它带回行g"/>。”尘央应该会喜欢的,兰政顺著毛摩挲著狐狸的背,一边说道。

躲在怀里感到安全的狐狸,轻轻地蹭了下兰政,同时发出舒服的鸣叫声。狐狸j"/>自然喜欢同类了,兰玫面无表情地看著海若多甫手上的小畜牲,心里暗暗骂道。狩猎进行得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约定的地方汇合了。大家的收获颇丰,两只大白熊,数不清的雪狐獐子兔子野鹿,当然还有一头大老虎,那是楚王和陛下共同猎杀的成果。

皇帝狩猎归来,尘央看见全须全尾回来的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兰政献宝似的将小狐狸递给尘央,被漂亮的毛色和柔软的手感吸引住的尘央,高兴地接过这头可爱的小宠物。

“尘央喜欢它吗?”

尘央猛地点点头,然後抬头问道:“陛下,我该用什麽来饲养这小家夥呢?”

“果子和鲜r"/>都可以的,这小东西胃口很杂。”

尘央默默地记到心里,决心要养大这只小狐狸。

晚上,被新鲜鹿r"/>喂得肚子涨涨的无邪,这是尘央给狐狸新起的名字,正趴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起了大觉。小无邪的两位主人正在床的另一端爱得如胶似漆,简直是连狐狸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边厢,同是住在行g"/>之内的兰玫,此时正卧在偌大房间内的大床上。没有人来温暖自己,即便盖了再多的皮裘丝被,还是抵挡不住自内而外散发的寒冷。漫长的白夜,陷入睡眠的兰玫做了一个梦。

兰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走著,越走路越窄,越走前路也变得越黑暗,越来越看不见前方。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多长的路程,兰玫终於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便加快了脚步,往光明的地方奔去。走近一看,兰玫不禁停下了脚步。前面站著一个自己熟悉到不可能认错的背影,是海若多甫。此时此刻,海若多甫拔出佩剑,站在身後的兰玫认出来,那是自己送给兰政的宝剑。正当兰玫在想对方拔刀意欲何为之时,兰政高举利剑猛地往下砍。剑锋划破周围的空气,发出唰的一声,然後,坐在龙椅之上的父皇,脑袋就滚到地上,身体不停地冒出黑色的血y"/>,仿佛要淹没兰政以及自己。这个时候,海若多甫是怎麽样的神情,兰玫g"/>本就看不到,但是刺耳的笑声,完全可以使自己想象得到兰政笑起来的面目是何其的狰狞。然後,兰玫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从後面狠狠地刺向前面的男人。尖锐的剑锋刺穿了海若多甫的身体,鲜红的血y"/>顺著剑身,滴滴答答地流落到地上。兰政想要转身回望刺杀的人是谁,却在看见之前,双眼便失去了明亮的光彩,失去力量的身体跪在地上,头还靠在龙椅的座位上。而兰玫呢,把剑从死去的人身上拔了出来之後,双手抱起正慢慢变凉的躯体,脸上泛起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