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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腻21

温瑞把水龙头开得很大,站在花洒底下,让偏冷的水直击在他脸部,他觉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觉得他有必要分析一下局面。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虽然不光彩,但温瑞并不否认,他设这个局,并不是铁了心地要和温海林分开,只是心里积累了多年的负面情绪作祟,想要狠狠心看温海林失控著急的样子。或许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顾瑞安能一直替他卖命,忽悠温海林一辈子。又或许,他g"/>本不希望温海林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他设局的同时,潜意识里留下诸多破绽,他像是个和父母玩做迷藏的小孩,躲在暗处,急於用父母的上火著急来证明自己的重要,可一方面却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失踪,强压著心里的蠢蠢欲动,期待著父母找到自己时的欣喜若狂。

可事情的发展却让他有些愕然失措,温海林什麽都没发现。倒是他发现了温海林的不同面,更看清了温海林逢场作戏的高明手段,然後痛苦不已。

现在要怎麽办?温瑞抹了一把脸,忍不住想叹气。

不然现在跑去认错,说自己就是温瑞?这也未免太没用了。要是这样,那他之前的筹谋不就等於认认真真地搬了块石头来压自己的脚?

难不成就这麽乱七八糟地过下去?让温海林那个老家夥在家里演慈父,来他这扮禽兽?这是开玩笑呢吧!温瑞头大了,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干脆就趁这次机会,直接消失算了,反正那老东西,这辈子也从不了良了。

可一想到,这麽干以後就再也见不到温海林了,温瑞就觉得心疼。

“啧,真贱啊!”他给自己矛盾的心思下定义,关了水龙头,把头发擦干,拖了件像样的衣服出来,出门了。

晚上温海林去温瑞那里,自然扑了个空。对於这个,他一点没有惊讶,看著被捯饬得乱七八糟的衣柜和房间挑挑眉,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温瑞那头正在俞文婕那头喝茶呢,他有事从来不瞒俞文婕,正和俞文婕谈著正事,摆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垂眼一看是个温海林的号码,让俞文婕安静一下,接通电话,装模作样地捏嗓子招呼:“温先生。”

电话这头的温海林闭著眼也能想象出那小兔崽子装腔作势的样子,却只是沈声问:“在哪?”

温瑞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我在和学长们喝茶聊完,就被温海林扣住脑门拖到眼前了。

温海林大力地把他按倒压制住,和他鼻尖对鼻尖地贴面,伸出舌头色情地舔湿温瑞的嘴唇。温海林是调情的高手,温瑞觉得自己没骨气地硬了。温海林也发现了这点,嗤笑著隔著裤子握住他的命脉。

温瑞颤抖著嘴唇,质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麽……”他呼吸都乱掉了,恨不得伸手勾住温海林的脖子,像往常一样,颤声地叫他一句“爸爸”。

温海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温瑞的脸上,他的声音如稠,带著笑意:“我说过的,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他灵活的手掌探入温瑞的底裤里,用两指撑开温瑞尚且有些干涩的後x"/>。

温瑞浑身打了个激灵,用力地弹坐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那你去找他好了!”温海林抱著他的腰,让他得以勉强维持著半坐的状态,温海林强硬地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伸手去/>他的脸。

温瑞被按住动作,被迫任温海林含住他的耳垂,贴耳和他说话:“他身体不舒服,我不舍得。”温瑞脑袋里最後一g"/>弦都断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恨不得给温海林一巴掌。

猫腻22

第十章

温瑞觉得自己被变相囚禁了,温海林找了人二十四小时地跟著他,并且夜夜在他这留宿,在夜里,在他耳畔厮磨。

温海林很喜欢和他贴耳说话。一遍一遍叫他“顾瑞安”,又一遍一遍告诉他,他有多爱温瑞。

温瑞觉得温海林绝对是在演戏,他觉得自己/>透了温海林的良苦用心。

温海林一步一步把他推向崩溃边界,实际就是在屏息等待著他的俯首称臣。他多次怀疑,是不是只要自己哭著求饶认错,温海林就会收起演技,叫他“瑞瑞”,而不是什捞子的“顾瑞安”。

温瑞认定了温海林是在惩罚他,因为他儿戏一般地试图用另外一个人取代他在温海林心里的位置。所以温海林也就将计就计地陪著温瑞演戏,尽情展现他对温瑞的宠溺,对顾瑞安的绝情。

温瑞讨厌温海林这样,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想认输。错的人,明明就不是他。他咬著一口细白的牙。如果温海林能够知道什麽叫“忠诚”什麽叫“专一”,那他和温海林之间就不会有顾瑞安,更不会有陈麟。最重要的,他也不必这样冒险,亲身上阵地被绑架,演这样一出烂戏。都是温海林的错,凭什麽要他来低头认错?

温瑞这样愤怒地想,心里却有著惴惴的不安。因为温海林的神情态度太过自然,不像只为了给他一点教训。他更像是真没认出温瑞来,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不顾他死活地进入占有、这样残忍地在温瑞动情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瑞安”。

就这样温瑞每句“好样的”,却得到了顾雅与他想象里大相径庭的反应。顾雅大骂他是“白眼狼”。她尖锐的声音让温瑞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的有点过分了。“你这是要把你爸弄死啊!”温海林的崩溃、憔悴、失控,顾雅是见证人。她帮著温海林厉声指责温瑞的“过分”。温瑞的一句“他活该”卡在嗓子眼,死活说不出来。

顾雅虽然为温海林觉得生气,却也不是口无遮拦的人,温瑞做得再过火都是温海林的宝贝疙瘩,等数落够了,她调整了情绪,没好气地问:“我的祖宗,所以你现在打电话我,是想干什麽?”她在电话这头翻了个大白眼:“我先和你事先把话说明白了。我前几温先生来了,赶紧从楼上贵宾室里出来迎接。温海林没去他自己的专属的房间,倒是直奔楼下的表演场。苏鸣皱著眉头心道:表演场里龙蛇混杂,温海林去那做什麽?虽然这麽想,但也不敢怠慢,苏鸣一转身也进表演场了。

温海林进了表演场,就忙著到处找温瑞。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让他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在看到温瑞和一帮穿著低俗的痞子一起,在卡座里已经喝得昏头时,温海林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祖宗气爆了。

他穿著体面,眼神轻蔑地穿过人群,想要把在沙发上已经软成一滩水的温瑞捞走,却被人拦住。“这位,凡事讲究先来後到,这哥们儿今个儿和我们玩得尽兴,你跑来这麽搅局,太他妈不把我们这些弟兄放在眼里了。”

温海林一皱眉头,没人敢和他这麽说话,他无视这些拦在他面前的人,还没碰到温瑞,那些不知:“你管得太多啦!一般的金主可没你这样的关怀力度。”温瑞的嘴唇还略有些红肿,昨一遍。”

温瑞心道,我心虚个屁啊。皮笑r"/>不笑地谄媚:“我是说,您吃过饭没有,没吃饭的话一起吃吧?”温海林不吃他这一套,脸孔一板:“不是这句,上一句。”温瑞支支吾吾不敢说。他怕现在说不爱温海林,温海林会像狮子一样扑上来,撕碎他。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还想活到六十岁,看温海林老年痴呆的滑稽样子。

二十分锺後父子两人一起出门吃午餐。温瑞不安分,咬著叉子想:这老东西,怎麽还不缴械投降?温海林抬头看他:“光咬叉子不吃饭,你要成仙了?”温瑞听了赶紧低头数米粒。

对於温瑞昨:“昨:“我要……”然後凑上前来吻他。

温瑞神志不清,他模糊中好像看到了温海林的影子,但好像又不是。吗啡有镇静的效果,同时也是很好的致幻剂。温瑞的脑子不清楚,他想开口喊“爸爸”,却又很快把自己否决了。他不能先认输。

温海林著急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苏鸣:“你不是说没有脏东西吗?”苏鸣昨晚上因为温海林的事情一宿没睡,正在休息室里补眠,接到暴跳如雷的温海林的电话,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温瑞抢过温海林的手机,他空洞的眼睛里都是笑。温海林又爱又恨。“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医生要拮抗剂。”温海林的家长架子摆得不到家。温瑞非但不听话,还一把把手机扔得老远。爬上温海林的膝盖讨好地吻他:“给我……”他困得要命,却又舍不得因为睡著而错过幻境里温柔专注的温海林。温海林抱著他,一次次地对他承诺:“瑞瑞,我只要你一个人。”多好的一个梦,他想做些什麽,留住它。温瑞失神地攀上温海林的肩去舔他干燥的喉结。温海林忍不住喘息了一下,把人从身上揪下来。

温瑞累得要命,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著温海林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你不要我了吗?”他渐渐地陷入模糊的梦境里。温海林因为他的一句“你不要我了吗?”而震动。他再也无法把持住自己,低头去吻温瑞的嘴唇。他狠狠地进入他,像是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珍惜。他怎麽会不要他呢?温海林模糊地叹息。这个小滑头,就算是在梦里,也能轻易掐住他的软当。

温瑞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我是要弄死你!”温海林呆住了。眼前的温瑞目光清澈,哪有一点注s"/>了吗啡的样子!他用了好几秒锺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小混蛋的圈套。不由红了眼睛,旧账新张一起算!温海林不客气地剥了温瑞的裤子,按压他柔软的入口:“我看你是欠收拾!”温瑞抱著他,促狭地笑:“不,我是欠c"/>!”温瑞狡黠的笑容把温海林迷得七荤八素。

事後,温瑞通体舒泰地躺在床上,温海林搂著他,两人就这麽面朝话。

“温瑞!你什麽意思。”温海林失态的时候不多见,这个月却屡屡失态,他把人逼到墙角,抵在墙上。

温瑞撇开头不想看温海林,却被强迫与他对视。温瑞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很坦然:“你是我的爸爸麽?”

温海林被这毫无由来的一问问得心烦意乱,他冷眼看著,等著这温瑞说出更多惊到底都基於他自己是这样地爱著温海林。他想要独占他,让温海林只属於自己。这样近乎绝望的贪婪,在每一个温海林不在的夜晚,都疯狂地折磨著他。温瑞像个j"/>神病的病人,他流著泪,颤抖著去/>温海林的脸,又一次轻轻地向他抱怨:“我好累啊,爸爸。”

温海林心疼得不敢去碰温瑞,只能随他轻轻地靠在自己的a"/>膛。温海林感觉到了温瑞久违的泪水,听著温瑞低声抽泣的声音,他没办法不痛恨以前的自己为什麽这样迟钝。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伤温瑞伤得这麽深。温海林不想放弃,他想要补偿的,可是无论他怎麽保证,温瑞都只是沈默著流泪。

一次行窃,终身是贼。温海林的心一点点地沈下去。他开始和温瑞一起,觉得绝望。

猫腻27

但不管怎麽样,把事情挑明了说,终究还是有好处的。接下来的日子,温海林的应酬明显少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维护著他与温瑞之间的这份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又让温瑞往歪了想。以致有一话,直接用大麽指比了个“赞”给温海林。

父子俩吃了饭,一起窝沙发看电视,温瑞看得很认真,温海林却是心猿意马,他老用余光偷瞄温瑞露在衣服外的半截脖子,这目光活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鲜r"/>了。

温海林鲜少用这麽露骨的眼神看温瑞,温瑞都被盯得起**皮疙瘩了,却装作没看见,拿著遥控一个一个台地换,到了时间了,更是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温海林自己拿著外套,被温瑞半推著送到门口,出门的时候,温瑞觉得他自己出现幻觉了,竟觉得温海林有些可怜兮兮的。温海林鞋都穿好了,还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问:“瑞瑞,今不出不喜欢来。

真是太没出息了。温瑞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无言以对,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躲回屋里自行解决去了。

猫腻28

第十三章

温瑞光明正大邀俞文婕来新家玩.俞文婕接到他的电话,吓了一跳,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温瑞倒是挺平静的,慢条斯理地说,这也不是一句话的事,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谈吧。俞文婕一听,觉得肯定有大变化,问了地址立马赶过来。

温瑞在家闲得骨头都散了,出门又要被温海林的人跟出跟进,怪没劲的。俞文婕一来,他眼睛都要放光了,却左顾右盼地说:“怎麽没多带点朋友一起来?”他现在就想找些人来热闹热闹,不然他闲不住的脑子总忍不住想到那个老家夥。

俞文婕刚进门,鞋还没换就听他贫嘴,作势拿起手包砸他的脑袋:“要死啊你!怎麽?想把你们温家那点破事编成剧说书给人家听啊?”温瑞见她那样,想起小时候,他逃课和人打架,被俞文婕一把耳朵揪住数落的情景,“咯咯”直笑,解释道:“人多不是热闹麽?”

俞文婕进门就四处打量,屋子亮堂堂的,不是很大却很温馨,明显不是温海林喜欢的风格。俞文婕四下参观,温瑞这个主人则懒洋洋地赖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头也不抬:“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

俞文婕权当没听见,就算温瑞不说,她也不会把自己当客人。她进了卧房,她看单人枕孤零零地放在床头,偷偷开了衣柜检查也发现只有温瑞一个人的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温瑞一脸懒散地看电视。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发现连洗漱用品都是单人份的。

这可真把她惊著了,她快步走到温瑞面前,语气有点激动:“你和他真分了?”这是她十多年来最牵肠挂肚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温瑞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有气无力地回答:“算是吧。”

俞文婕急了推推他,急著确认:“什麽叫算是?到底是不是啊?”

温瑞不看电视了,他回头看著俞文婕略微紧张的神情,老实回答:“我说,只想和他做普通父子。”

“那他怎麽说?”温瑞说了什麽,俞文婕兴趣不大,两个人之间的事,什麽时候轮得到温瑞拿主意?

“他没说什麽,算默认了。”温瑞的声音听不出来开心还是难过。

俞文婕却太激动了,她声音都有颤抖了:“恭喜你啊,温瑞!”俞文婕太开心了,她拍著温瑞的肩膀,一脸兴奋:“你自由了,没有他的阻挠,你终於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可俞文婕越是替他开心,温瑞就越觉得自己迷茫。那股莫名其妙的,想要为温海林说话的情绪,就要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了。他突然不觉得和温海林划清界限是一件多麽值得庆贺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这麽觉得了。自由,难道这麽些年他不够自由麽?温瑞的头开始痛了。他记起了一些东西,全是零散的片段。

幼稚园,他不喜欢学校的饭菜,温海林就亲自接他回家午休。中学,他不喜欢晚自习,温海林和校长打了招呼,让他每话,他冷淡地瞥了一眼方才为小霸王打抱不平的男老师。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眼神,霸道得厉害,却也实在是帅。已经隔了多少年,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温瑞仍觉得口干舌燥。

在那些同龄人觉得最受家长压迫的事情上,温海林给予了温瑞绝对的自由和宠爱。温海林对他,永远那麽温柔。从他很小时候起,温海林就习惯搂著他睡觉。温海林总是轻轻地吻他的额头,却从来不靠他太近。现在的温瑞逐渐能了解,温海林为他做著多麽艰难的隐忍。温海林用这不越雷池半步的一吻,表达著自己的渴求,一忍就是十几年。

温瑞没办法不感动。尽管这个男人在其他方面霸道得令人发指。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十六岁生日那回不回来吃饭。

温海林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上,笑著回答:“吃过了。”他看温瑞的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自然,却无时无刻不让温瑞心惊胆战。温瑞害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得久了,是会上瘾的。他不想自己过度投入,闹个无法自拔。

温瑞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想起来该问些正事。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问温海林:“明话的温海林,突然很心疼他。

“爸爸。”温瑞开口叫他。

温海林“嗯”了一声。

温瑞试图说一些什麽来安抚对方的情绪,可他的舌头笨拙地打著结,磕磕巴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後温瑞覆上温海林握著方向盘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我爱你,爸爸。”

温海林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温瑞有些脸红,他低下头,逃避著家长灼热的目光,脸像是要烧起来那麽烫,恶狠狠地说:“不管怎麽样,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

温海林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温瑞原本还想补充说,这个爱只是父子之间爱的。但见温海林笑了,又不忍破坏他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就硬著头皮把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让温海林觉得自己刻意强调是欲盖弥彰。

扫墓之後去温家的老宅子吃饭,这是约定俗成的。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饿了。应门是温家的老保姆,老人家七十多了,但身体一直硬朗。她为温家工作了一辈子,是看著温海林和温瑞长大的。看到两个人一起准时回家吃饭,老人家很高兴。她伸手来接温海林手里的包,温海林善意地朝老人家笑了笑,把包递给早就候著的管家。

老保姆有一阵子没见到温海林他们了。温瑞出事儿的那会儿,老人家回了趟老家,所以并不知情。温瑞进了屋,左顾右盼地找熟人。温海林轻轻拍他的後脑勺,明知故问:“找什麽呢?”温瑞看他一眼,没好意思问顾瑞安去哪了。倒是温海林主动和他提起:“人我已经送走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替你在温家呆一辈子?”温海林温柔耐心,却不容置疑。面对这样的温海林,温瑞无话可说。

保姆听不懂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依旧乐呵呵的。看到父子俩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温瑞看老人家颤巍巍地给她盛饭,不由心下一暖,邀请老保姆也一块儿入座。可老人家却怎麽都不肯,执意和其他佣人一起去偏厅吃。年纪大了,就总怕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温瑞能理解这份体贴的知趣,就不强求了。

温海林挽起袖子,脱下手表给温瑞处理螃蟹。温瑞一向爱吃这个,但是又怕麻烦。温瑞看著温海林动作熟练,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完晚餐,温瑞不想再多留。他深怕自己会渐渐被温海林所营造出的温馨气氛,牵著鼻子走。说到底,他太需要这样一个温馨的家了。

“我要回去了。”在客厅里假意地看了一会让电视,温瑞起身道别。

温海林转脸皱著眉头看他:“去哪儿?”

“回我自己的家。”

“这麽大的屋子还容不下你了?”温海林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漂亮得像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g"/>本猜不出年龄。温瑞看著他,竟然走神。他忍不住地叹息造物主的不公。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温海林仍有著不凡的魅力。温瑞想起国中时,几乎让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温海林和他年龄一样,在同一个学校上课的话,那麽毋庸置疑温海林一定是他们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位男校花。温海林出色的长相,让色令智昏的温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温海林抓著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熟悉温热的气息让温瑞微微地一颤。“留下来吧。陪陪我。”温海林a"/>有成竹,声音却这样虚弱痛苦。温瑞抵抗不住这一手j"/>心布局的温情牌。他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得没有一点犹豫。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瑞才开始後悔,但显然已经太晚了。他站在主卧唯一的一张大床面前,艰难地吞咽口水。

温海林洗完澡,擦著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穿著银灰色的浴袍,一片平坦白皙的a"/>膛自然地敞露:“还不睡吗?”

温瑞看著温海林修长的脖子,只恨自己不能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哦、就要睡了。”温瑞僵硬地坐在床上,抬头问:“你呢?”

温海林自然地伸手撩垂落在额前的刘海,他的眼睛里闪烁著柔和的光:“准备睡了。”海瑞“哦”了一声。父子两个就此,并排著坐在床框上,谁都没有先躺下。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老保姆,她还记得温瑞睡前喝牛n"/>的习惯。因此细心地把已经放温的牛n"/>端进来,走前还不忘提醒温瑞记得喝完要漱口。老人家贴心的举动,让温海林和温瑞之间暗波涌动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温瑞端起牛n"/>一口气喝光了,他唇边残著的n"/>沫,温海林自然地用麽指替他擦掉了。

两个人同床异梦,倒也是一夜的相安无事。温海林在中途模模糊糊地醒过来一次。温瑞不知做了什麽梦,窝在他怀里轻轻地喊他。温海林支起身子去看他。却见小少爷翻了个身,模糊地说:“不要难过,爸爸。我在这。”温海林久久地看著他倾注了所有爱情和心血的孩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替他拉好被子,抱著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