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潼关苦战
有时候武将的灵感比什么都重要。 刁默这边才有这样的感觉,那边的司马越就整出幺蛾子。 随着攻势前所未有的猛烈,越来越多的东军士兵冲上了潼关的城头。之后,呐喊声响了起来,宛如山崩海啸一般。 “张方都已经逃了,你们继续在这里坚持有什么意义?” “讨逆大军已经让逼近长安,你们后路已断!兄弟们,考虑考虑自己吧”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劝降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连身处后方的刁默都听到这铺天盖地的声响。 一开始,刁默还不以为意,可后来从前方传来的战报却诉说了情况的糟糕。 军心崩裂,士无战意。喧嚣的喊杀声由远而近,验证了敌人突进的快速。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刁默才会意过来的时候,前方就已经有溃兵退下来了。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稳住……我们还能打啊!”刁默对此十分不解,心中更有许多不甘:“今天的攻势的确很猛,可并没有达到以前最猛烈时候的强度……那时候我们还支撑下来了,怎么现在就……” 刁默愤恨的抽出手中的长剑,喝令自己左右将亲卫队投入战局稳住攻势,然而急速崩坏的局面,让他这样的想法,成了负薪救火的愚蠢之举。 大军崩裂的态势已成,刁默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他试图力挽狂澜的举动除了无谓的浪费之时间之外,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而等他最终意识到这一点的不对劲,也想着要逃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司马越的军队已经杀到了近前。 而专门用来对付刁默的高手,也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刁默是是一个高手,是一个不必张方差多少的意武境后期巅峰的强者。他自认不比张方差,自然也不愿意屈居张方之下。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一直以来就试图从各个方面盖过张方——在战场厮杀,他更是不断的出手,用敌人的鲜血铸就了自己的威名。 他如此的强,以至于司马越对他十分重视。为了对付他,司马越直接请出了三位意武境后期巅峰的强者来对他进行狙杀。 三对一,双拳难敌四手,在三位意武境后期巅峰的强者围攻之下,刁默勉力坚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就人洞穿了胸膛。 刁默死了。他的头颅被割了下来,在祁弘手下亲兵的长枪之上成了功劳的证明。 当刁默那披着长发的首级在潼关上方游荡不已的时候,潼关的战斗也随之停止下来。主将都死了,他们这些小兵哪里还有什么作战的意志。 于是,丢下兵器举手投降就成了他们眼下最正常的选择。 只一日强攻,司马越的大军便在祁弘的统帅下,拿下了潼关,并受降了潼关之内剩下的万把守军。 之后,祁弘并没有率军轻骑追袭张方的后路,而是选择了稳扎稳打。他一边重整潼关的防务,处理战事之后的事情,一边则派人快马加鞭传檄关中大地,让更多的人看清眼前的大势究竟是什么。 “潼关竟然就这么被攻克了。刁默究竟是干什么用的?”祁弘传檄关东,将潼关被夺的消息宣传得人尽皆知,很快长安城里便有这样的消息流传,而高居王府之内的大殿之中甚至还传来这样的咆哮声。 想想居住在其中的人究竟是谁,想想看眼下最怕潼关出问题的究竟是是何人,也就能够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了。 其实面对如此糟糕的局面,司马颙也想过潼关迟早会出问题,可他在怎么想也不曾考虑过潼关在自己将大军调走的第二天,就被司马越轻易攻克。 要知道那可是潼关,是天下闻名的险塞。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对这样的险塞来说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一个平铺直叙的事实。 在司马颙看来,潼关有剩下的两万多守军守着,有大将刁默镇着,即使司马越有百万大军不顾伤亡的猛攻,至少也能够支持几个月吧——只要有几个月的时间,那一切似乎也能够有所改变。 司马颙可不是等死的人,面对如此局面,连横合纵的事情他也在做。为了能够切断冀州对司马越的支持,他甚至派使者前往并州刘渊处,恳请刘渊出兵袭击冀州。 “出兵的代价是割让冀州和司州的河东之地——司马颙为了让刘渊出兵可是下了大本钱。如果刘渊同意出兵的话,那局面或许会有所好转吧。毕竟匈奴人的战斗力还是十分强劲的。”在长安一间小酒馆里,墨夷明与李珏相对而坐,共论时事。 这离上一次德胜楼的初次相会已经好些天了,两人之间颇有交往,关系也随之好了起来。 四分目的之外,还有六分真情,对于墨夷明的心思李珏多少能够感受到一些,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也有利用墨夷明的意思来着。 墨夷明知道李珏对这场决定天下的大战十分关心,所以在知道了司马颙的举动之后,他便悄然联系了李珏,将他约到这里,把情况告知与他。 “这个司马颙,他真是为了翻盘不顾一切了啊。割让土地给胡人,这他娘的真不要脸……”李珏对此表现出了让墨夷明为之震惊的愤怒。他破口大骂,言语间的不气,让墨夷明眼角抽抽。 “没有必要这样吧!”墨夷明轻轻的扯了扯李珏衣袖:“让胡人出兵助阵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司马越那边不也是动用了鲜卑人的力量吗?” “话不能这么说……”李珏轻轻的摇了摇头:“让胡人参与到天下的征战中,虽然只是借兵,可却让胡人能够光明正大的杀我们汉人……这事情绝对不好,无异于以人伺虎。” “以人伺虎?”墨夷明的眼睛瞪起:“这有什么说道?” “被驯养的老虎原本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它没有接触过人,甚至认为人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有人喂人rou给他吃,指示它去吃人。在见了血,吃了人rou之后,它便意识到,人是软弱的,是可以吃的……野性出来了,残酷的意味也出来了。接下来,它就要真正去吃人了。”李珏这样解释道。 “嗯?这倒是挺新鲜的……”听李珏如此说,墨夷明笑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是不看好司马颙如此做了?只是现在的我们,即使不看好,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无官职,无地位,也就无权利,很多事情我们也就只能发发牢sao罢了。” 说着,他也似乎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