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夫妻【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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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夫妻 蒋玲当然知道,上次她来驻地,这个名叫宋明颜的女人送给她的东西比雪花膏贵多了! 她用过雪花膏,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市里百货大楼卖的雪花膏最贵,听说要好几块一**! 直到宋明颜送了她一**一看就很高档的雪花膏,她才知道,原来还有更贵的。 她虽然念了高中,但成绩并不好。宋明颜送她的那**类似雪花膏的东西,**身上印的都是外文,她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叫啥。 她心想,都是用来涂脸的,叫雪花膏也没错。 但她知道,这东西肯定比雪花膏贵多了,闻起来用起来,效果完全不一样。 可就在刚刚,宋明颜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蒋玲特别难堪! 她不明白,宋明颜不是喜欢她哥吗? 喜欢一个男人,难道不该对他的家人好吗?就像她嫂子张翠华一样,为了她哥蒋志文,张翠华就跟蒋家的奴隶一样,任打任骂。 可要说对她不好,宋明颜随手送她的东西,又全都是高档物品。就像这**通体橙色的香水,蒋玲偷偷看了价格,要一百块! 一百块,她哥一个月的津贴都没这么高! 蒋玲紧抿着唇,脸上的笑容特别勉强。 宋明颜把东西丢在柜台上,就转过身挑选其他东西,压根没注意到蒋玲的脸色。 蒋玲捏了捏拳头,她很想直接扭头就走,但她舍不得那**一看就很贵的香水,更不敢得罪宋明颜。 她听她哥说过,宋明颜有个师级干部爹,还有个团长大哥。 宋明颜她爸没什么实权,可她哥很牛! 连蒋志文都要好好哄着的女人,依靠蒋志文生活的蒋玲,又怎么敢得罪她? 蒋玲拿起那**香水,鼻息间尽是迷人的甜香,将她心底的阴郁吹散了一点。 可下一秒,她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请问一下,这种奶粉,男同志可以喝吗?”陆悠指着玻璃橱柜,问营业员。 “这是成人奶粉,男女都可以喝。”华侨商店的营业员态度要比其他柜台的营业员态度更好,她尽责地解释了各种奶粉的营养和功效。 陆悠听完后,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去看其他商品。 “陆悠同志,真巧啊!你要在这里买东西?”蒋玲状似惊诧地捂住嘴,她走近陆悠,用特别诚恳的语气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里的商品,光有钱买不到的。” “而且,这里的东西都很贵。比如我手里拿的这**香水,建国哥一个月的津贴,也就只能买一**。” 陆悠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随即偏过头,又去看手表。 见陆悠并不搭理自己,蒋玲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宋明颜不搭理自己,那是因为她家境优越,有个牛逼的大哥! 陆悠有什么?不就有个当队长的丈夫吗? 血缘关系无法割舍,可夫妻关系,随时都可能解除! 蒋玲看着陆悠怡然自得的态度,心底那股怨气直冲脑海。 陆悠凭什么傲?还不是靠男人? 她倒想看看,如果没了那个男人,陆悠还能不能傲得起来! 陆悠并未搭理以破坏别人家庭为目标的蒋玲,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人的脑回路和三观! 在明知对方有家室的情况下,还能锲而不舍地纠缠下去。这种人的道德底线之低,完全可与末世相比。 当然,她也明白,蒋玲对秦建国也许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之所以想要纠缠他,究其缘由,主要还是看上了秦建国的社会地位。 一个自身能力强,又极受领导赏识的男人,必定前途无量。仅凭这一点,就能吸引无数人。 但是,对于一个从自立自主,养家糊口的女同志来说。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一个好手好脚四肢健全,心眼也多的女性,为什么一天到晚都想着靠男人而活? 她不明白蒋玲为何想要不劳而获,她更不明白的是,旁边那个疑似宋解放meimei的女人,竟然跟蒋志文有点关系! 虽然宋明颜并未多说,但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分析,她对蒋志文确实有好感。 而蒋志文对宋明颜,陆悠压根不用猜,能代替meimei接受女方贵重礼物的男人,他即使没有真心爱上宋明颜,也肯定对她有所图谋。 不过,宋明颜会不会遇到渣男,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 她其实还有个阴暗的想法,要是宋明颜跟蒋志文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就很精彩了。 至于宋明颜会不会不知道蒋志文已婚? 张翠华随军两年了,作为宋家千金,宋明颜不可能不知道。 看了一场好戏,发现了一个重磅消息,陆悠的心情特别好。 等到即将离开的时候,蒋玲突然叫住陆悠,阴阳怪气地说道:“陆悠同志这就要走了?既然不买,干嘛还要进来呢?人家营业员同志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蒋玲,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嫂子那个蠢货?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陆悠目光一厉,冷冷地盯着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要是张翠华知道,你在中间给她男人拉皮条,她会怎么对你?” 陆悠轻哼了一声,在蒋玲震惊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走了。 花了不少时间把东西都买好,陆悠现买了几个编织口袋,将东西全装进去。 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她的身体素质已经好了很多。再加上她每天食用能量食物,频繁使用异能,她各方面的素质较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个编织袋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也就一百来斤,以前的陆悠肯定扛不起。现在嘛,轻轻松松。 到了码头,船还没来,陆悠把东西寄存在门岗处。她又去了军区医院,准备去看看乔老娘。 熟门熟路地到了病房门口,她正准备敲门,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苏乔,你婆婆她,人怎么样?你别看她对你好不好,三十多年没见,再不好,刚见面也不会表现出来。你就看她为人处事,到底怎么样?” “妈!”苏乔的声音有点无奈,“不管好不好,那都是淼淼哥念了三十多年的母亲!我跟他走到现在,枪林弹雨都走过,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更何况……” “我这婆婆,是真好。” “她好,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你的事,要是知道了,我就怕她影响你跟淼淼的感情。唉,虽说你是为了淼淼才受的伤,可不能生育这是事实。做婆婆的,即使嘴上不说,这心里也有疙瘩!” 苏乔沉默了几秒才说:“这事还没跟她说,让淼淼哥去说吧。妈,不是我说你,身为女人,你这觉悟还不如男同志。淼淼哥以前就说过,妇女虽然拥有生育的权利,但并不是生育的工具。”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还说起来我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那我不说了,等你婆婆闹起来,我看你怎么办!”苏乔的母亲生气地说道。 “妈,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讲你。”苏乔好声好气地哄着母亲。 不心听了几句,陆悠正打算离开,就见乔老娘扶着宋解放走过来。 看到陆悠,乔老娘面露欣喜:“闺女,你咋来了?” “我今天出来买点东西,正好过来看看你。”陆悠又问宋解放,“宋大哥身体怎样了,什么时候出院?” 宋解放还没开口,就听乔老娘用轻快的语气抢在前面说:“快啦!就这两天!大夫都说了,淼淼这病不用住院,回家修养也是一样的。回家好,医院再方便,哪有在家养着好?” “是这个理!”陆悠点点头,见乔老娘双手不空,她赶紧帮忙打开门,也跟着进去,“宋大哥,你跟苏乔姐都有口福了。大娘做饭的手艺,真的是……差点引来一火车的人!” “去,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乔老娘点了点陆悠的额头,看到坐在病房里的另外两人,她赶紧给陆悠介绍,“这位是你苏乔姐的母亲,你叫她杨姨。” “杨姨您好!”陆悠赶紧叫人。 苏乔的母亲杨惠兰今年六十岁,和乔老娘同年。杨惠兰年轻的时候就是战地卫生员,跟着上过战场。 这些年,她一直在军区医院工作。她的儿女,连带着孙子,都是军医,算得上军医之家。 杨惠兰看起来比较严肃,笑起来也没有温和的感觉。看到陆悠,她点点头,微微抿唇,说:“你好。” 乔老娘见杨惠兰的情绪似乎不对,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又不好意思问。 在门口不心听了一耳朵的陆悠却知道,杨惠兰到底在愁什么。 其实,以陆悠对乔老娘有限的理解,她并不认为乔老娘会因为苏乔不能生育而嫌弃对方。 更别说,苏乔之所以受伤,是为了救回中弹的宋解放。在乔老娘的心里,那没影子的孙子肯定比不过宋解放。 人家救了她儿子的命,她还要因此去嫌弃人家。以乔老娘的为人,估计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宋解放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除非必要,他很少发言。但这并不代表他为人冷漠,相反,陆悠发现他特别细心。 比如,乔老娘说话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听着,在合适的时候,附和一句,然后不着痕迹的将话题递给苏乔。在苏乔说完之后,他又会不着痕迹将话递给乔老娘。 然后,两个女人因为有了共同话题,聊得特别开心。 杨惠兰只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她担忧地看了苏乔一眼,然后才向陆悠点点头,起身离开。 “陆悠,我听说你们岛上风景不错,家属院都建在海边。”苏乔去洗了几个水果,递给陆悠,“怎么样,你在那边住着还习惯吗?” “挺好的,岛上除了出行不方便,其他都很好。”陆悠接过苹果放在手里,继续说,“风景确实美,从家属院走出去,没几分钟就是海边。没事的时候,还能去捞点海鲜,这都是不要钱的。” “噗哧!”苏乔捂嘴笑了笑,她以为陆悠是在开玩笑。要是海鲜真这么好捞,那大家都不用买rou,每顿光吃海鲜得了! “咳咳,苏乔姐别笑,我说真的!你哪天要是有空,就跟大娘一起,到我们那住几天,海鲜管够!”陆悠扬了扬下巴,信心爆棚地说,“别看我长得弱,其实我很强!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爱去河里捉鱼,每次都比别人捉得多。” “闺女这是水性好!不过也要注意安全,别去太深的地方。宁愿不吃那口rou,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乔老娘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悠点点头,表示虚心受教,“好的,我听大娘的话。” “诶!等淼淼出院了,我就去你那看看!”乔老娘笑眯眯地说道。 一直沉默的宋解放这时候才开口:“娘,再过三天就可以。” “三天?哎哟!再过三天就能出院啦?”乔老娘顿时高兴得语无伦次,她快步走到床头,将放在下面的蛇皮袋拉出来,“闺女,我这还有一**多余的rou酱,你拿回去吃!” 这年头,哪有什么多余的吃食?也是为了让陆悠安心接受,才故意这么说。 陆悠不敢要,她连忙摆手:“大娘,我不要,你们自己吃,家里啥都有呢!”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乔老娘抱着一个瓦罐走过来,满脸不高兴地说,“本来昨天就该给你的,我一高兴就给忘了。这个你拿去,跟在火车上吃的味道不一样,你尝尝哪个好吃。” “陆悠,你赶紧拿着吧!要不然,等你宋大哥出院,我们都不好意思上你家门!”苏乔也劝。 乔老娘拍拍苏乔的手背,对这个儿媳妇特别满意。 “是啊,苏乔说得对。你连一罐rou酱都不肯收,我们咋好意思去你家吃饭?”她看着陆悠,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这几天,是她最欢喜的几天。虽然宋穆云和钟舒让她意识到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但儿子说了,这件事不让她管,他有办法帮她出气。 其实,出不出气什么的,她并不是很在意。当然,不在意并不代表她不生气。她只是担心,跟宋穆云和钟舒闹翻了,对淼淼不好。 三十多年都过去了,再深的感情也被时间冲淡了。就算再气,失去的光阴也永远回不来了。 淼淼还记得她,并且一直念着她,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她来一趟长生市,值了! 淼淼不让她管,她就不管了。淼淼说宋穆云影响不到他,她就相信。 这一生,她已别无所求。 “那我就厚着脸皮接受了……”陆悠接过瓦罐,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娘,苏乔姐,等宋大哥出院了,你们可一定要来岛上找我啊!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们。” “好!你等着吧,过几天就来!”苏乔跟宋解放对视一眼,眼里的含义只有两人能懂。 陆悠和乔老娘只当苏乔说的是客气话,毕竟宋解放出院了,也不能到处走,最好在家修养一段时间。 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陆悠就走了。 等陆悠走后,苏乔问宋解放:“你确定了吗?” “嗯,已经办好了。”宋解放闭着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见他意已决,苏乔也不反对,只说:“我也办好了。” 宋解放看着她,眼底的冷意渐渐消散,只余淡淡的笑意,“苏乔同志,请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现在……好。”苏乔本想问“现在就办吗”,可随即就反应过来,他这是有话要跟乔老娘说。 她走出房间,跟正在外面晾衣服的乔老娘说了一声,这才转身下了楼。 乔老娘端着搪瓷盆走进来,疑惑地问:“淼淼,今天就要出院啊?” “不是,娘,您坐下,我有点事要跟您说。”宋解放坐起身,背靠在床头。 见宋解放一脸正色,乔老娘赶紧擦了擦手,坐在病床前,“有啥事你就说吧,娘受得住。” 人老成精,乔老娘又不傻,咋能看不出杨惠兰的情绪不对,也看不出儿子刚才只是支走苏乔呢? 她拍拍宋解放的手,叹了口气才说:“淼淼,你要记住,你媳妇儿跟你是一家人。就算是娘,也不比你媳妇跟你亲。” “别拿你爹比,你爹那是个例。”乔老娘摸了摸儿子的头,笑容慈爱和蔼,“娘肯定比你走得早,这辈子能陪你到白头的,只有你媳妇儿。以后,有什么话不要避着她,她跟咱们是一家人。” “娘!”宋解放看着头发花白的乔老娘,眼眶微红。 这就是他娘,善良了一辈子的娘。即使跟丈夫儿子走散,即使孤独到老,即使猜到残酷真相,也仍旧善良的娘。 这些年,娘离了宋穆云是对的,要是跟着他,娘或许活得不如现在。 “娘,儿子不孝!”宋解放突然跪在床上,朝乔老娘磕了个头。 “淼淼,你这是做啥?”乔老娘惊了一下,她赶紧扶他起来,摸着他的脸,颤声说道,“儿子,你有啥苦,都跟娘讲,娘会理解,娘能理解。” “娘,我……这辈子都没法让您抱孙子!”宋解放面露哀色,他看着乔老娘,眼里尽是歉意和愧疚,“去年,我受了重伤。等伤好之后,医生才跟说,我……当时伤得太重,以后无法生育。” 让一个大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真的有点艰难。 可宋解放并不觉得难以启齿,他只是愧疚。 听到这个消息,乔老娘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 “淼淼,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她抱着宋解放,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背,就像时候那样安慰他,“淼淼,还痛吗?” 她是在问,他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痛吗? 宋解放嘴唇微颤,他用力抱着乔老娘,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哽咽道:“不痛,现在不痛了。” 乔老娘只关心儿子受了伤痛不痛,至于其他的……去了战场还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别的不能强求。 “呜呜呜……”房门外,苏乔紧紧捂着嘴,泪流满面。 她摇着头,很想冲进去告诉乔老娘,不是宋解放的问题,是她,是她有问题! 但她不能,她不能破坏丈夫的一片好意。 她转过身,背靠在墙上,无声流泪,脸上却带着笑容。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宋解放,真正不能生育的那个人,是他。就像宋解放不会告诉乔老娘,不能生育的那个人其实是她一样。 坐在船上的陆悠并不知道,她不心偷听到的那件事,已经被宋解放完美解决。 这次她选了个靠前的位置,远离了张翠华和蒋玲这对奇葩姑嫂。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甜香味,那位怀孕的军嫂忍不住又吐了,她这次就坐在陆悠后面的位置,陆悠甚至能听到她声嘟哝:“这是什么味儿啊,呕……” 陆悠:……好吧,其实,她也觉得好难闻! 幸亏这艘船不是密封的,四面透气,那股香味一上来就被吹散了许多。要不然,陆悠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吐出来。 刚得了一**一百多块的香水,蒋玲恨不得从头喷到脚,把自己变成香妃。 见船上好多军嫂捂着鼻子,嘴里吐槽:“什么味道,好难闻!” 蒋玲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一帮土包子!” 陆悠憋着气,等船一靠岸,她立马拎着编织口袋冲了出去。 不只是她,其他军嫂也跟着冲了出去,边跑边吐口水。 陆悠闻了闻手臂,感觉她身上也沾了不少香水味,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等回到家里,就听秦建国问:“什么味道?” “建国,这么早回来啦?”陆悠将东西放在客厅,抬脚走进厨房。“我今天买了不少菜,你看看,咱们哪天请客?” “媳妇儿,你身上这是啥味道?咋那么……”秦建国想说刺鼻,但又怕说错话,只好换了个说辞,“那么浓?” “你嗅觉灵敏,所以觉得浓,我这都是不心沾上的。你要是坐在船上,能把你熏死!”陆悠把蒋玲的事都说给秦建国听。 当听到宋明颜和蒋志文的事时,秦建国眉头一皱,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