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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庞福恭谨地道:“回老太太的话,府里的大库钥匙在大姑娘手里。老太太要拿银子,还得先问过大姑娘的意见。”如今眼目下谢葳被害得婚事泡汤。究其根由都是谢棋引起的,祖孙俩如今每日里恨不能避得谢葳远远的,哪里敢去问她要钱?王氏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有钱要用的时候便让庞福去问谢葳。这里黄氏过不多久也听说了这个事,心下自然是气的,直恨不能把这谢棋给撕了一解心头之恨,但听说谢葳已经拿捏住了黄氏,因为也怕谢葳就这么闲着反倒伤了身,有些事情给她做也好,于是也就交了给她,任由她去办理。这边厢谢荣知道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依然交代庞福等人,家务事俱要尊重黄氏的意见,大姑娘的话也要听着。于是虽然没有说对王氏的态度应该怎样,大家也知道只要把王氏当成空气即可。王氏纵然郁闷也没有办法,虽然只能当个白手家,好歹也比什么事都撂不到她手上要好。谢棋只要能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基本没有了别的志向,王氏每日里在谢葳和庞福面前受的窝囊气,回房看见谢棋的惫懒样,免不了就发在她身上。“你瞧瞧你辈子还有什么出息!原以为带着你过来还能帮上点忙,如今看来你除了帮倒忙竟什么也不会!”前些日子谢棋跟谢葳吵架,害得她也受了斥骂,她可是府里的老太太,是谢荣的生母!当着下人面被自己的孙女骂得狗血淋头,她这老脸都快没处搁了!谢棋被骂虽然憋气,可是她却也知道眼下王氏是她最不能得罪的人。于是上前安抚道:“老太太忽气,气坏了身子骨可什么都完了。你不妨想想,咱们斗不过她谢葳,难道谢琬还斗不过她么?咱们不如想个办法,把琬丫头弄过来,让她们俩斗去。我们暗地里帮着琬丫头给谢葳添堵,回头谢葳去三叔跟前告状,倒霉的也是谢琬,这不是一箭双雕的妙计么?”王氏听完,两眼里顿时放出了贼光!谢棋说的对,只要把谢琬唤过来,她们俩能不杠上么?一个谢葳,一个谢琬,闹起来那可热闹了!王氏很高兴,跟谢棋道:“真想不到你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关键时候竟还有这样的脑子,真不枉我疼你一场!”说完她又凝眉道:“只是要把这琬丫头哄过来可不容易,你有什么好法子?”谢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她说道:“如今没法子不代表以后也没法子。如今老太太不是管着家了吗?你从清河带来的人里挑个机灵点儿的去枫树胡同转悠转悠,天长日久的,总有漏子给我们捡。”王氏深以为然,立即下去打点不提。这里随着内阁风波落定,随之而来的许多消息也让许多人心下越发难安。这日等靳夫人的音讯等得心里快发毛的李夫人打听得了靳夫人终于闲下来,于是便心急火燎起了过来。随着魏彬入阁,靳府水涨船高这是大伙都看在眼里的。而加上如今谢琅也渐渐在魏阁老身边露面增多,名声也传到了李府,李固更是追悔莫及,深恨夫人当时糊涂,面前摆着这么一个现成的谢琬不选,竟然选择了谢葳,那会儿若是跟谢琅这边结了亲,那么他也就可以直接跟魏彬打上交道。这不比去攀那个谢荣又好得多吗?如今倒还把靳夫人和枫树胡同这边全给得罪了!所以这些日子,李夫人一面听着丈夫的数落,一面心里忧急靳夫人还不来信,竟是又病了两日。偏巧让人去靳府递帖子,靳夫人又数次推说没空。越是这样李夫人越是发慌,深恐靳夫人从此再不给她脸面,再害得被丈夫责备,于是这才刚刚好些,便就让人抬着直接寻到了靳府。靳夫人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又是帮谢琬打点及笄的事,又是忙着协助靳永与各方拉拢关系,又是要忙谢琅与洪连珠的婚礼,几乎把这事忘了个干净,听得李夫人直接上门,心下便不由冷笑起来。一想手头如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就让人把她请了进来。李夫人一进门便就行了个大礼,说道:“妾身往日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夫人看在妾身无知浅薄的份上,莫要计较才是。跟琬姑娘求亲这个事,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帮个忙才是。事后妾身自当重酬谢媒!”靳夫人见她前来果然还是为的这事,心里就琢磨开了。看来李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了这会儿还在想着求娶谢琬,指望着人家挺惦记他们家那点子名声财气,这么样看来,这事她出面斥责还不解恨,她得把她送到枫树胡同去,让余氏和谢琅他们告诉她这是什么样的死不要脸才成。想到这里,她连忙虚扶了把,笑道:“李夫人这是哪里话?莫说夫人不曾得罪过我,就是得罪过,依你我两家的交情,还能真记在心上不成?这择亲之事自然看个你情我愿,当初李夫人没看上人家,那也只能说我们琬姑娘没这个福气,这回您又上门来了,就更加没有计较的可能了。”说完她捏着绢子想了想,沉吟道:“不过这个事我虽是媒人,但是也过去这么久了,能不能成我还真没谱。而且人家上有哥哥,还有舅舅舅母,也还轮不到我这个表婶说成不成。可李夫人既然来了,那我总得伸伸手才是。——这样吧,你等等,我这就让人去枫树胡同问问看!”李夫人心头大石落地,连忙点头。198自辱靳夫人走出门外,到了廊子底下到得廊下李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把身边最伶俐的丫鬟招过来:“你去趟枫树胡同找到齐夫人,就说原先订过谢葳又退了婚的李夫人要向她跟琬姑娘提亲。你跟齐夫人讨个主意。”丫鬟瞬间笑着去了。靳夫人这里回到花厅,与李夫人唠了几句家常,又尝了些茶果,外头丫鬟就传话回来了。“夫人,齐夫人说,请您带着李夫人一道去枫树胡同说话呢。”李夫人近日很把谢琬当回事,因此也知道丫鬟口中的齐夫人便是被谢家兄妹视作至亲的舅太太余氏,既然是余氏请她过去,她顿时就觉有谱,连忙站起来,说道:“此话当真?”丫鬟笑道:“千真万确,是齐夫人亲口说的。”李夫人欣喜莫名。靳夫人笑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吧。”谢琅的婚期定在九月廿五,如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谢琬这两日就在与余氏商议着给哪些府上下帖。这些都不难,而让她感到难以决策的却是,究竟要不要去信给四叶胡同。谢琬这边的意见倒是十分一致,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尤其如今又有个王氏和谢棋。可是毕竟谢琅还没有跟谢荣脱离开来,就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