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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个差事,皇上能不高兴?”殷曜微愣。正文、396同死郑侧妃又道:“鞭尸的事儿你已经丢脸了,现在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你举止放荡,你不赶紧再为自己正正名声,这放浪形骸的名声可就脱不去了!你就不怕到时候连窦家都不给你好脸色看?”殷曜心里烦死了。不就是鞭了两下尸嘛,怎么个个都拿这事来针对他?古往今来鞭尸的人他又不是头一个,而且那谢荣不是乱党吗?不是逆贼吗?他抽他几下怎么了?一个个地还没完没了了!窦家又怎么了?不就是钦封的朝臣嘛,说好听点儿是重臣,说得不好听就是殷家的奴才,他是堂堂正正的郡王爷,他凭什么不给他好脸色看?他窦谨有什么了不起啊?“别说了!反正我不去!”他忍无可忍地冲着郑侧妃吼道,只觉心底里那只魔鬼就要按捺不住地蹿出来了,“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弟弟,我干嘛要去贴他的冷屁股?!我是钦封的王爷,不是他的奴才,我才不做他的奴才让他使唤!”郑侧妃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素日的殷曜虽然私底下有些不羁,可是面上还是规矩的,在外人面前还是让人挑不出理儿来的,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他牢sao归牢sao,却也从来都还谨守着孝顺二字,不曾对她有过任何的冲撞,可是现在,他何止是冲撞,简直像是要打她,要吃了她!看着他发红的眼,她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道:“你叫嚷什么,不想去便不去……我可是你母亲!”“我知道你是我母亲!可是你管我管够了没?!”他走上去,抓起桌角一只景泰蓝的大瓷瓶给砸了,发狠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再逼着我做任何事!总之我一辈子都不要涎着脸去讨好他!我就不信没有他,我就得不到皇上欢心,坐不上这太孙之位!”说完他掉头便冲了出去。吓得庑廊下一批宫人纷纷散开。郑侧妃背倚着帘栊,盯着地下一堆碎瓷。半日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她的儿子居然变成这样了?殷曜冲出朱睢宫,只觉得心头还是窝了股火似的,举目一看远处殷昱又在庑廊下与禁卫军头领们谈笑风生,便又更加憋气了,为什么他处处都不如殷昱,每个人都觉得他不如殷昱,就连自己的母亲都觉得他应该去做殷昱的跟班,吃他的残羹剩饭?还有那个谢琬。如果不是她,事情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居然太子都站她那边说话了,他这个儿子难道在太子心里什么也不是吗?“出宫!”他猛地一声咆哮,不防扯动了被打肿的面肌,疼得忍不住捂住了脸。其实刚才在殿里叫喊的时候更疼,但是因为在气头上,也就不觉得。太监李全福连忙上来替他揉抚,殷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就不会轻点儿?”李全福放柔了动作,又挑了点止痛的药膏给他抹上。看他脸色稍好了点儿,便就道:“王爷这是何苦呢?在侧妃面前发火。回头太子和太子妃知道了又要斥责您。不就是个安穆王么?您要是实在气得慌,倒不如使个法子去安穆王府闹腾闹腾,如此既不落人口实。又出了心中火气,岂不是好?”殷曜听着这话,倒觉得说在点子上,眼下殷昱在宫里值守,谢琬又在后宫呆着,安穆王府岂不正好下手?“没错!他们俩弄得老子没好日子过,老子也要弄得他们不得安生!”他咬了咬牙,大步走向宫门去。谢琬这会儿正在德妃宫中帮着她整理年底宫中要用的赏赐单子。后宫虽是淑妃执掌,可是如今到底年纪大了。原先年轻的时候又劳神太多,到晚年办起这些事来未免难以事事周全。所以便也分了些事务请德妃帮着管管。“这么好的天儿,怎么不带着煦儿来?”德妃一面理着单子。一面轻声地埋怨谢琬。殷煦是宫里第四代上的第一个子弟,除了他,现如今都再没有别的小孩子。埋头写字的谢琬抬起头来,说道:“因为是过来帮忙,怕他捣乱,所以没带。”除了这个,其实主要是因为随着殷昱对搜查七先生的力道渐渐加大,她也越来越觉得带着殷煦出门不安全,尤其是宫里。而安穆王府殷昱早就做了万全的安排,只要他不出门,可保万无一失。德妃笑了下,将手上单子递给身边女官。谢琬道:“从前娘娘刚进宫时,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谁做?”德妃遥想了下,说道:“我初进宫时,那会宣惠皇后已经不在了,管后宫的是裕妃,也就是后来的孝懿皇后。那会儿我们连过问这些事的资格都没有。”谢琬笑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孝懿皇后的轶事,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德妃也笑道:“皇后极好相处,大方,贤淑,温慧,她与宣惠皇后一道入宫,宣惠大一岁,相较之下,孝懿却倒像是jiejie似的。“因为宣惠虽然善良聪颖,但是性子娇俏,常与皇上闹点小别扭,那时都年轻气盛嘛,宣惠又是家里的娇娇女,虽是进了宫,也难一下子改过来。而孝懿因为是家里的长姐,性子就沉稳多了。当时宫里只有一后一妃一嫔,皇上又不大喜欢兰嫔的寡言,于是每当这种时候,只好孝懿过去劝说。“我记得后来孝懿皇后偶尔跟我们说起往事的时候,常常笑叹那会儿就跟哄两个小孩儿似的,这边劝完了那边得去劝,那边劝完了这边又得劝,还非得劝好了不可,若是劝到一半撂开不干了,两个人中间必有一个会缠到她宫里来。”德妃说到这些,一面笑一面微叹,面容上布满了感伤。“这些其实都是后来我们听说的,据说正是因为孝懿皇后的大方宽容,宣惠皇后驾崩之后皇上才会那么信赖她的。”谢琬说道:“既然如此,那皇上当时为什么没有把惠安太子交给裕妃照看呢?”“那是因为,孝懿皇后在忧心病重的宣惠和年幼的惠安太子时,因为忧心正好也小产了,身子竟然受了亏损,皇上才把他交给了兰嫔。”“哦?”谢琬诧异起来,“孝懿皇后也曾遭遇不幸?”“是啊。”德妃点头道:“皇上那会儿才亲政不久,忙于政事,又惦记着宣惠,孝懿皇后为了分担,于是一天里十二个时辰倒有八个时辰在钟粹宫守着,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等到宣惠驾崩之后,果然就出事了。当时真是祸不单行。那时候我虽没进宫,但是后来听说时也觉得抑郁得慌。”谢琬听到这里,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