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日记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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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除夕倒也算过得热闹,期间宋冬雪从没停下对各个节目的审判,她发自内心诚恳地说:“明年你应该去报名单口相声,比这些小品有意思多了。” “那必须的。” 期间两个人所在的班级群年级群还在发红包,班委和学生会干部发的多,两个小时下来,明栀抢到接近一百,宋冬雪只抢了三十。 “你今年运气肯定很好栀栀。”宋冬雪又问她,“不愧是年会抽中特等奖的女人啊!!” 特等奖。 明栀这才想起,邵希臣貌似还欠她一个礼物,自然而然地,又想起那两个一百的红包。 算了……他忘记的话更好。 等到十一点半,两人兴致恹恹地,春晚是看不下去了。宋冬雪的父母刚好打电话过来,留她一个人,对着屏幕发呆。 期间,她接到了郑轻轻的视频电话。 郑轻轻回了老家,开着后置摄像头,乌漆嘛黑的,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搬烟花。 “栀栀,新年快乐!”郑轻轻声音特别高兴,“请你看烟花!” 烟花点燃后,那人朝着郑轻轻跑,镜头闪过的瞬间,明栀看清何远洲的正脸。 “新年快乐,明栀。” 视频电话打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快到零点时,对面才挂断。 跟着郑轻轻热闹了会儿,她心情开阔不少。 年级群里,每个人都在感谢辅导员这一年的辛苦付出,99 的未读消息里,有郑轻轻的一条。 【待会儿别忘了跟邵总拜年哈,文秘部的规矩。】 时间马上就到零点,明栀赶紧想祝福词,甚至还去网上搜索了下,最后拼拼凑凑,在零点那秒发出去。 “栀栀,新年快乐!!”宋冬雪捂着话筒,飞快说一句,而后又继续听电话。 与此同时,她也接到了电话。 是邵希臣。 “老板,您还没睡?”明栀从椅子上起身,活动身子,走到窗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邵希臣礼尚往来地回复她,话题一转,“拜年短信太敷衍。” “敷衍?”明栀愣住,“足足有一百多字。” 他像是在控诉:“足足从网上抄了一百多字,还群发。” 隔着电话,她脸红了半边,支支吾吾地回:“是,我承认里面有几句话,是我从网上借鉴的。” 紧接着为自己澄清:“但我不是群发的!” “是吗?”他轻笑了声。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像是裴晏声音。 很快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等明栀再返回聊天页面,发现与他的对话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叮咚。 对方向你转账:6666元。 明栀吓了一跳,立刻发过去疑问的表情。 他回复:【压岁钱。】 窗外,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似过年就该是这样,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她不缺乏独自过年的经历,并不觉得孤独。 只是,此时此刻,压岁钱三个字,准确地戳人心窝。 她早早便失去体会过年乐趣的能力,记不清隔了多少年,又有人告诉她,这是你的压岁钱。 她手背覆在眼睛上,静止半分钟,回复:【谢谢。】 - 初一初二,明栀与宋冬雪只顾着窝在寝室里看剧。两人约好初四去店里吃大餐。 初三,她打算洗衣服,顺便把经常背的包也洗了。 倒出里面物品时,居然多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条钻石手链。 手链很精致,与她之前在巴黎见到过的那款很相似,只不过用更为珍贵的粉钻替代了普通钻石,手链正中间,几十颗碎钻组成了一朵花,是栀子花。 大三学年,她选修过一门课,叫宝石鉴赏与营销。 当时选这门课纯粹是因为老师宽容,平时从不点名,期末一篇东拼西凑的论文便能通过,稍微认真点便能满绩点。 学院里要求前三年至少完成一门选修。明栀平日里忙着兼职赚钱,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到选修上。便选择了这门课。 好巧不去,她唯一一次去上课,老师讲到了钻石的鉴赏,作为门外汉如何简单的看出来宝石价格高昂与否。 她竭尽全力回忆课上老师讲过的话,凭借最后那么一点记忆对着这根手链鉴赏了足足两分钟。 期间,宋冬雪凑过来,见她发呆,伸手在眼前挥了两下。 “这手链太好看了吧!什么时候买的?”宋冬雪由衷感叹,拿着外包装盒看一眼,是没看到过得牌子,“你手这么白,配这个粉色好看,有其他颜色吗?我也想买一个。” 明栀摇摇头。 她深呼一口气,点亮手机,在搜索栏里一个个输入包装盒上的牌子。 按下搜索键的时候她有些犹豫,食指在手机上方悬浮半晌,最终按下搜索键。 人这一辈子,居然还有会因为网页内容提心吊胆的一天。 等明栀投去视线,几个关键词映入她眼中:拍卖会,极其稀有的粉钻,国际设计师限量版作品。 …… 她点进去一条。 拍卖成功时间是半个月前。 然后,她低头凑近手机,唇抿得愈发紧,数清那一段零后,她看着这条手链,不知该如何处理。 紧接着,在一串数字后面跟着的计量单位,欧元,让她把手链连着盒子猛地扔进书包。 这不是糖衣炮弹了。 这简直是糖衣原子弹。 这肯定是邵希臣送的。 明栀拍了照片发过去:【这是您的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回复。 她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老板,我要跟您见一面。”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有意逗她,“今天我很忙。” 明栀一听,有点着急:“十万火急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门口接我一下吗?或者派何助理来接我也行。” 她不给邵希臣回答的机会:“我不是因为不想出打车费,但是必须你派的人来接我,我才敢出门。” 带上这条手链出门。 她话里的恳切与急迫不是装出来的,但他现下确实要去拜访一位长辈。 “你能等多久?”邵希臣问。 寝室墙上钟表显示八点。 “越快越好,”明栀思忖着,“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您忙完联系我就行。” “……”邵希臣压低声线,说不上恼怒,反而多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你耍我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气音,通过电流直直落入耳中,磁性更甚,明栀从没有像现在觉得他声音会带起心底一阵痒。 “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耍自己老板。”她尴尬地干笑两声,“那就不打扰了,您忙完联系我。” …… 邵希臣面对着重新亮起主页面的手机屏幕,停顿几秒,才无奈地发出一声短叹。 下午五点半,邵希臣才从长辈家中出来。 这位长辈是他一位已故朋友的父亲,他们约好每年都会来这里聚上一聚。今天待得格外久些,他中途打电话给明栀,告诉她如果等不急,可以先来找他。 明栀果断拒绝。 张叔已在外等候多时,见邵希臣上车,问道:“邵总,会金水港吗?” “等等。” 他拨了电话。 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 “喂。” 明栀似是刚睡醒,听出来鼻子有点不透气,声音闷闷的,夹杂着被吵醒的不愉快。 “在哪见面?” 明栀到嘴边的话收回,才意识到来电人是邵希臣,清了清嗓子,她探头看一眼窗外,黄昏已至。 昨晚上等信息一夜没睡,差点睡过头。 “你刚睡醒?吃饭了吗?”邵希臣等不到回答,“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吧。” 明栀掀开被子,下床太急,最后一个阶梯踩空,痛的哎哟了声。 邵希臣几不可闻地皱眉,还未开口。 “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到!” 邵希臣胳膊肘顶着膝盖,无奈地揉着眉心,轻声对张叔说句去北城大学,又对着手机讲:“我大概三十分钟后到达,会提前给你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