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转过宽大的屏风便见齐王殿下歪靠在窗前的竹榻上,单手支在榻沿上闭着眼假寐,余星阑一进来,便睁开了眼,眼下有微微的青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齐王昨儿又发病了,自然睡不好,以往发病只要泡在冰水里运功抵制一阵也就过去了,上次虽听余星阑说自己这病不可泡冰水,否则会更加重,也未当事儿,发病之时仍如此,可昨儿在叶府,叶全丰也说不能泡冰水且给了治病之法,这冰水便停了,好在这病并非日日都发,相隔大约十五日左右才发一次,十天前刚发过一次,算着这几日不会发病,谁想昨儿夜里却发起病来,不能泡冰只能强自运功抵御,那一阵一阵的燥热之意,直折腾了一宿,至天亮方压下去。余星阑见过礼,便近前诊脉,诊了半晌道:“殿下昨儿夜里可是发病了?”齐王微微点了下头,看向余星阑:“法子余大夫想必看过了,可行得通?”余星阑:“能想出这个法子的,必是一位医道高手,只看这上面的方子,星阑也受益良多,想来殿下是寻到那位老前辈了。”齐王看向他道:“余大夫并不曾见过,如何知道这开方子的大夫便是老前辈?”余星阑微愣了一下,便道:“星阑自幼习医,虽算不得奇才,但在医道一门上也有些天分,星阑学了二十多年,医术也不过尔尔,故此星阑敢断定若非医道大成的老前辈,绝开不出如此精妙的方子。”余星阑言之凿凿,齐王目光一闪,若果真如余星阑所说,那叶全丰为何要隐瞒?余星阑见齐王并未回答自己的话,便又道:“虽星阑可以施针,到底不如老前辈亲来更稳妥。”旁边的韩松忍不住道:“这法子是叶大人给的,给叶府老夫人看病的大夫不便出面。”余星阑愕然,不便?有什么不便的?叶大人这也太奇怪了,先头说是游方的郎中,找不见人,如今终于找见人了,却又来了个不便出面。自己的面子不够大,身份尊贵的齐王殿下也请不出来吗,难道真如姑丈所言,这位老前辈是前朝慕容氏一族的后人?若果真如此,倒也说得通,只不过若干系前朝皇族,叶大人又何来胆量,敢如此应付齐王殿下。想不通也只能暂时搁下,毕竟治病要紧,韩松虽不拘言笑做事却极妥帖,早就照着纸上所写备下了东西,其实就是巨大的木桶,把熬好的药汤倒进桶里,齐王也服下药坐进桶内,配合齐王的内家功法,按十二经脉行针。这是棠梨想了足足一个月才想出的法子,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这是人体的十二经脉主要功能是运行气血,链接脏腑,沟通上下,不同的经脉对应不同的脏腑,只有脏腑健康,十二经脉运行流畅,方能气血充足生生不息。十二经脉既是链接脏腑的通道,自然也能运药,至于运到哪儿就要行针跟内功配合了,且为了加重齐王体内寒热的比重,棠梨之所以想到了泡澡的法子,还是来自于齐王泡冰水的启发,通过药汤蒸腾来用药,以达到寒热平衡,这是个看似简单却极复杂的过程,而且会很累,不止齐王这个病人累,行针的余星阑更累。不过棠梨毫无愧疚,棠梨如今算想明白了,余星阑这人看似厚道实则心眼比藕眼儿还多,自从他起了要拜师的念头之后,便一步一步开始算计着怎么逼自己露面。他在齐王跟前儿举荐自己,一个是他想不出治法,再一个便是想借齐王之手,得知自己的下落,要不然他绝不会紧跟着跑来岳州。他既算计了自己,如今被自己算计一下也算有来有往,至于两个大男人如何在浴桶里行针就不是棠梨能管的了。想到此不觉偷笑了一声,正好被进来的纪婆婆瞧见,不禁笑道:“今儿瞧着倒有些像你这年纪的小姑娘了。”棠梨眨眨眼:“瞧婆婆说的,难道棠梨以前不像吗?”纪婆婆摇头:“不像,你这丫头说话做事都□□稳,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老成持重,哪像十五六的小姑娘啊。”棠梨暗道不像才对,自己离十五六已经老远了,便如今穿到这个身子里,让她像是小丫头一样扮活泼可爱,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扮嫩也是需要天赋的,而自己显然没有这份天赋。棠梨站起来拉了纪婆婆坐下道:“这么晚了,您老怎么还没睡呢。”纪婆婆:“老了,没那么多觉了,睡不着便来你这儿走走。”瞥见桌上厚厚一摞医书,纪婆婆摇摇头:“你不总说晚上别做针线,伤眼,你这看书就不伤眼了?”棠梨:“我是想起一个医案,随便翻了翻。”纪婆婆:“可是为了齐王殿下的病。”棠梨点点头:“正是,殿下这病蹊跷,也不知起先的热毒是怎么来的?”纪婆婆:“这事儿我倒是听过些影儿,好像是跟南燕打仗的时候,南燕有一位公主瞧上了殿下,后两国和谈,宴席上不知怎么就给殿下下了药。”棠梨愕然,怎么也没想到齐王殿下这病因竟如此香艳,想起齐王那张脸,暗道,果然蓝颜祸水,这长得太俊了,就容易惹上烂桃花,且这朵烂桃花还是一株有毒的夹竹桃,把堂堂的齐王殿下差点儿折腾疯了。☆、第40章还有怪病听纪婆婆一说棠梨才知道原来齐王殿下的热毒是这么来的,不过却又有些疑惑的道:“即便南燕公主下了药,也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这种药总有法子解吧,怎会拖延了这许久?”若非拖延,齐王也不会想到用冰水祛毒,以至于弄成如今寒热相战之势。碍于自己如今姑娘的身份,棠梨不好直接说的太明白,只含糊的提了一句,纪婆婆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若是旁人也不至如此,说不得还是好事儿呢,只是搁在咱们这位齐王殿下身上,却麻烦了。”棠梨更疑惑了,心说这有什么麻烦的,说白了不就是下了□□吗,而解这种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就是找个女人行房,便是寻常的庄稼汉,只要手里能拿出银子,去花楼找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难事,更何况堂堂的齐王殿下。且不说王府里成群的妻妾,便是齐王殿下不想劳动自己的妻妾,只要透出点儿意思,估摸想爬上齐王殿下床榻的女子能绕着王府排上几圈了。纪婆婆见她一脸疑惑,低声道:“这事儿干系齐王殿下的名声,有些不好说,若是传出去可了不得。”棠梨更好奇了,伸手抱住纪婆婆的胳膊摇了摇:“这里就您老跟我,我不说谁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