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自小便跟着殿下,主子今儿晚上这般神情表现,这么多年来韩松可都没见过。这要不是亲眼看见,若有人说殿下给个女子簪花还说好看,打死韩松都不信。若说刚才在叶府,韩松对主子的心思还有些拿不准,这会儿瞧着主子手里那支菊花,又开口说要退婚,就算韩松再迟钝也知道主子的心思了,主子是真瞧上那丫头了,先头在岳州时可说为了治病纳进府做妾侍的,如今这都要退婚了,不用想也知道,主子是动了娶那丫头当正妃的念头。想到此,韩松不免提醒了一句:“主子若想纳妾许还成,若您想娶那小叶大夫做正妃,那位的出身只怕太后娘娘哪儿过不去。”齐王眉头微蹙了蹙,目光落在手中那支菊花上,那舒展垂下的花瓣,初看并不起眼,可若瞧久了便会让人挪不开目光,他拿到鼻端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菊香,并不浓烈却清淡隽永,跟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草香有些像。自己最不喜熏香,府里都知自己这个习惯,屋里并无香炉熏香之物,便这偌大的齐王府里也并无一株花草,只有松柏青竹,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尤其憎恶,这或许也是他不喜女子近身的根源,但她身上并无这些味道,她好像从来不用脂粉,也不喜珠翠簪环,甚至常做男装打扮,自从第一次见她便是清清爽爽的。想到今日给她簪花时,嗅到的那药草香,齐王恍然,原来自己并非不喜香,而是不喜旁的香只独好这药草香,就如自己的不喜女子的怪癖一般,对旁的女子憎恶却独独对她不一样,不憎恶反而想靠近,再靠近,今儿晚上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拥她入怀,这般想着执着菊花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心里仿佛有只小手那么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挠了一下,有些痒亦有些期待。韩松在旁边端详主子很久了,越端详心里越惊,主子这是入进去了啊,虽自己对这些男女□□上不大明白,但他兄弟韩柏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行家,韩柏说过这男人哪怕是块冰坨子,只要有了心尖儿上的人都能化成一汪水,虽说主子这情形距离一汪水还有些差距,但以主子过往的性子,有这样的神情已是了不得了。韩松心里有些打鼓,这事儿可有些麻烦,若纳妾还好说,便那叶棠梨出身卑微些,只要主子喜欢,想来太后娘娘哪儿也能点头,可殿下却要娶回来当正妃,这可就难了。殿下可是大梁朝的亲王,又是当今的皇叔,身份何等尊贵,这正妃自然也是尊贵非常,寻常世家大族的贵女想做齐王妃都不够资格,更何况叶棠梨只是个七品知县的女儿,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只是韩松却极清楚主子的性子,只主子想定的事便不会改,所以那叶棠梨很可能就是这齐王府的女主人,自己往后对那丫头真的客气些才行。棠梨却心情不佳,今日难得生出了赏花的雅兴,还被不速之客搅合了,实在让人郁闷,而这个不速之客还是冰坨子一样的齐王殿下,便更让人不爽了,更何况这冰坨子一样的不速之客竟还撑着一张冰脸调戏了自己,棠梨的心情简直糟到了极点。棠梨可不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个男人伸手给自己簪花,还说了那么暧昧的话,不是调戏是什么,不过棠梨也实在佩服这位,做出如此轻浮的调戏之行,却仍能冷着一张脸,这位齐王殿下绝对是亘古难寻的一代奇葩,为了治病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啊。棠梨进了屋,坐在榻上撑着下巴想是不是干脆豁出去把齐王的病给治好了,不就是行针吗,自己可是医生,虽叶家祖传的是国医,可她学的可是西医,手术解剖也并不陌生,在医生的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为病人解除痛苦是医者的天职,即便行针有一定风险,只要自己小心些,想来不会出意外。虽有些风险但总比应付齐王今儿晚上这种暧昧的手段要强吧,想到今儿晚上齐王的表现,棠梨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里已经起了起鸡皮疙瘩。梅婆婆走了进来躬身道:“老奴无能,请姑娘责罚。”棠梨忙伸手扶起来道:“婆婆这是做什么,今儿晚上的事跟婆婆有何干系,他可是齐王,莫说咱们叶府后宅,便是皇宫大内他想去谁又能拦的住。”梅婆婆:“终究是老奴的失职。”棠梨:“婆婆不必自责,便不论他亲王的身份,就凭他的身手,莫说擅闯后宅,就是想做采花大盗,都不叫个事儿,更何况旁边还有那个韩松当帮手。”饶是梅婆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满京城未嫁的姑娘都要把家里的护院打发了,等着采花大盗上门来呢。”棠梨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也不免感叹,看起来这齐王虽怪病缠身却并未影响桃花运啊,这行情不迭反涨,也不知这些姑娘是看上了哪点儿,难道是那张脸,可齐王也不是后世的明星,人人都认得,相反听说这位一直很是低调,除了当年带兵征讨了一趟南燕,就连皇宫的家宴都经常缺席,加之那些姑娘也都是世家贵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心里想见只怕也没机会。不过人的心态也很奇怪,越是见不着的越是会想出一些有的没的,就如文章的留白一般,真要是把结局清楚明白反而落了下乘,需的给读者留有遐想的空间,方是好文章。这男人想必也是如此,那些平日里常见的便再好也不稀罕,而像齐王这样只在传说中出现,传说齐王生的极俊,这便让那些姑娘有了遐想的空间,更兼又有亲王,皇叔,大将军等等这样的闪闪发亮的光环加持,这齐王的形象顿时便高大梦幻起来,最要紧虽订了婚约,那正位的王妃却不见了影儿,如此一来大家都有机会,齐王成为姑娘们的深闺梦里人也就不奇怪了。跟梅婆婆说笑了一会儿,便洗漱睡了,转过天一早起来便在旁边的小药房里配好了给叶婉的药,让甘草送到王氏那边儿。王氏忙让周婆子接了,知道甘草好嘴,让丫头把厨下刚做的菊花酥装了一大包给了甘草,又让人亲自送了出去,方道:“怪道老夫人喜欢棠丫头,你瞧瞧这丫头做的事多周全,我昨儿还发愁这抓药的事呢,论说咱们叶府抓几剂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就怕婉儿那个婆婆安着坏心,让人盯着咱们府上,也未听说有病人若看见去药铺抓药,只怕又会生出旁的心思来,虽咱们叶府不怕她到底婉儿的身子要紧,早早的养好身子有个嫡子才是第一要紧之事,我这儿正发愁呢,棠丫头就送了药来,不是这药啊我都忘了她那院里备着个小药房呢。”周婆子本就是知着棠梨的情呢,听了这话忙道:“我这么瞧着,棠姑娘行事说话跟咱们家二姑娘有些像呢,都是大度周全的性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