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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这么快。韩松手里提的正是棠梨的药箱,这个药箱是棠梨来岳州之后寻个木匠打的,木料寻常,做工寻常,样式跟这边郎中使唤的有些不同,是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小枕,针包等物,下面是一个个暗格,放着棠梨自己配的一些药,有外用的也有内服的,都用白色的瓷瓶装着,棠梨并未一一标注,所以打开药箱之后,齐王便看向棠梨直接开口问:“哪一瓶?”棠梨心道你不是能吗,还问自己做什么,有本事自己找啊,找得着算你本事,这药箱子的暗格里可有十几瓶药呢,又未标注,老娘就不信你小子能找得着。这些也不过在心里想想,这当口,棠梨若是拿乔,下场可想而知,太后娘娘疑心自己跟她儿子生了男女之情,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恨不能把自己灭了,皇上为了他儿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棠梨还记得进来之前,皇上正要诛这些太医的九族呢,自己哪敢不尽心尽力。棠梨走过去,伸手拿出一个白瓷瓶来,略顿了顿交给那位老太医:“前辈请看。”太后目光一闪,心道便从这丫头并未把药直接用在二皇子身上,而是交给太医,便能看出这丫头的心思了。虽这治伤的凤凰油是她提出来的,太医却说只在医书上见过,若她拿过来直接治伤,治好了还罢,若有闪失,这丫头便是头罪,如今她先交给太医,这药过了太医的手若无异议,便算过了明路,就算真没治好,这丫头便一样脱不开干系,但这罪却轻了许多。寻常这般年纪的姑娘,又小门小户的出身,便是站在这儿只怕腿都软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更遑论给皇子治病了,且治病的同时还能如此谨慎权衡利弊,这丫头着实不简单。这会儿莫说太后娘娘,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再怀疑棠梨精通医术,知道众位太医都不知道的凤凰油,并且还拿了出来,棠梨的医术还用说吗,更何况这药箱子也证明了,棠梨的确是个大夫,若非大夫,谁会成天在家放个药箱子。太后娘娘自然也知道,儿子说的话并非虚言,这丫头出现在齐王府,且跟儿子共处一室,应该真是治病,可知道归知道,太后娘娘总觉儿子不大对劲儿,虽说从始至终也没跟这丫头说几句话,可太后娘娘就是觉得儿子对这丫头不一般。老太医双手接过凤凰油,神色颇有些激动,这可是古医书上记载的神药,自己连听都没听过,更遑论见了,可这回儿这瓶凤凰油就在自己手上,怎能不兴奋,他颤颤巍巍的打开瓶塞,对着光亮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种膏状物,凑到鼻下闻了闻,有股子蛋黄煎焦的气味。老太医点头道:“的确是凤凰油油,的确是。”棠梨不免好笑,这老太医刚可说只在医书上有所记载,他并未见过实物,真不知他凭什么认定这瓶真是凤凰油,难道就凭这股子蛋黄的焦糊味,这也未免太儿戏了些。不过棠梨给他也不过是想过个明路,并不是真让他辨别真假,他都没见过何谈辨别呢,既老太医说是,那便可用了,开□□代那几个宫女,让她们把凤凰油擦在二皇子烧伤的患处。那些宫女却未动,直到皇上摆摆手示意照做,方才接过瓷瓶,小心的涂了起来。随着宫女把黑乎乎的凤凰油涂在患处,二皇子的叫声逐渐弱了下来,不大会儿竟传来了鼾声,虽轻微可屋里人却都听见了。皇上愣了愣低声问道:“如何了?”床边的小太监忙道:“回万岁爷话,二皇子睡着了。”皇上几步走过去瞧了瞧,见的确是睡了,虽眉心仍紧紧皱着,脸上身上仍是黑的,却不似刚才那般叫,且既能睡着,想必不大疼了吧,伸手想碰碰脸,只不过伸到一半便停下了。棠梨在侧面正好清楚的看见皇上的动作以及神情,棠梨颇为动容,不都说皇家无亲情吗,举凡坐上那个君临天下的宝座之后,便成了孤家寡人,父不是父,子不是子,更有甚着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但此时此刻棠梨并不觉得这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心疼儿子的父亲。☆、狂热分子皇上瞧了许久,方抬头看向棠梨:“小叶大夫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医术,可见岳州的确人杰地灵,不知小叶大夫的师傅是何等医道高手,竟能教出小叶大夫这样的神技?”棠梨暗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要盘问底细,她的师傅自然是爷爷,只不过在这里却不能说,说了只怕会当成要怪,直接烧死了事。便仍说以前的说辞:“回万岁爷话,民女并非坐堂看诊的大夫,也并无师门,只是自幼喜欢看些医书,之前随父亲在安州任职,也只给家里的人诊过病。”皇上看着棠梨,并未说话,但棠梨知道皇上必不会相信这番说辞,莫说皇上便是自己都不信,只不过棠梨心里清楚,即便皇上不信也查不出自己的底细,除非有人能看透过去未来,否则绝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细,而自己这番说辞也的确是事实,这里的棠梨的确只看过几本医书。皇上未发话,旁人自然不敢答言,一时间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便在此时,一个有些阴沉沉的声音道:“可知若有隐瞒便是欺君大罪,论罪当诛。”棠梨看向那说话之人,那人就站在老太医身后半步,也穿了一身太医服饰,容长脸,留着山羊胡,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有些阴沉。棠梨微皱了皱眉,自己刚又是前辈又是谦虚的,皆是看在同行的份上,此人跳出来绝非善意,也不知自己跟这个阴沉的太医到底结过什么仇,他如此恨自己不死。想到此,棠梨开口道:“这位太医贵姓。“那人哼了一声却不答话,旁边的将军夫人低声道:“他便是我先头跟你说过,给老头子治伤的那个贾太医。”棠梨恍然暗暗点头,原来是他,想不到这人看病没本事,倒善于给人下绊子使坏,便道:“原来是贾太医,民女这厢有礼了,贾太医刚也说了,欺君乃是大罪,论罪当诛,既如此,除非民女活够了上赶着想死,不然如何敢欺君。”贾太医:“医道一门极为高深,举凡神医大手,莫不是有几十年的历练钻研,方有所成,你年纪不过十五六,便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不过十几年光景儿,寻常人诊病开方尚且不能,如何会有这般高明的医术,不是欺君又是什么?”棠梨:“贾太医也说了寻常人不能,又未说民女不能。”贾太医脸色一滞:“你难道你不是人吗?”棠梨:“我自然是人,却不是寻常人,我是天才,贾太医可知天才之意,便是天生下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因此寻常人几十年才能学会的本事,我却不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