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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而是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多少银子舍不得。棠梨也想明白了,为何做这样的买卖竟无人管,一个是人家挂着药铺的招牌,二一个也没明目张胆的卖官儿,不过给这些跑官儿的,开了个门路,省的手里有银子也没地方送,至于能不能办成事儿就难说了,可就算办不成想来这些外官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也正因如此,这条连升堂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敛财。只不过这些事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别说人家还挂了个药铺子的招牌,就算明目张胆的卖官儿,也不是自己能管的,还是抓药要紧,想到此,便也不再说什么,迈脚进了庆福堂。庆福堂里倒是有几个客人,伙计见有客上门,忙招呼:“这位公子姑娘,是抓药还是瞧病。”棠梨道:“抓药。”那伙计道:“若是抓药,您把方子交给小的,便可去那边儿坐着吃茶,等抓好了,小的给您送过去。”说着指了指靠墙的几条板凳,想是庆福堂设的等候区,这经营理念让棠梨想起了后世,遂暗暗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在怀清堂看了那本医案笔记之后,怎么总是胡思乱想的。棠梨看向谢晖:“那大哥咱们去那边儿坐吧。”谢晖倒也随和,点头跟着棠梨去那边儿坐了,刚坐下,便有个提着大茶壶的伙计倒了两碗茶放在桌子上。刚那个招呼他们的伙计方道:“还请姑娘把方子交给小的,好给您抓药。”棠梨道:“不需药方,我只买一味药,你们这里可有石斛?”那伙计道:“您来我们庆福堂算是来着了,这石斛又叫还魂草,珍惜贵重,用的却不多,旁的小药铺大多没有,便有也没有我们庆福堂的品相好,我们这儿可是正宗的铁皮石斛,不知您要多少?”棠梨:“包二两吧。”二两?那伙计愣了愣,眼珠一转道:“我们这儿坐堂的是位老大夫,脉科好,看方子更准,要不然您拿出方子让我们老大夫瞧瞧。”这伙计一开口棠梨便知,自己这二两的剂量吓到了伙计,他不好直接说,便拐了个弯儿说让老大夫看看自己方子,看方子是假,把关是真,大约是想怕自己被庸医诓骗才买这么多石斛,毕竟石斛属于珍稀药材,价格自然不低,寻常方子用药都是以钱为单位,没有用两的,这伙计倒是个心眼好的,而且还格外机灵。只不过这方子却没有,现写也不妥当,这里可是庆福堂,虽说余星阑不一定能看见自己写的方子,就怕万一,万一看见,岂不拆穿了自己跟劲节先生的谎。只是若不写,这小伙计却也不好应付,便寻了个托词道:“方子搁在家中未带出来,待下次有机会再让老大夫看吧。”小伙计却又道:“那敢问姑娘,这方子是治什么病的?”棠梨倒是未想到这小伙计如此执拗,待要不答,只怕这小伙计更会认定自己受了庸医的诓骗,略想了想说出两个字:“雀目。”那小伙计愣了愣道:“这雀目是啥病,小的在庆福堂待了两年多也从没听过这种病,姑娘莫不是被什么庸医诓骗了吧。”伙计话音刚落,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昼而明视,暮不睹物,名曰雀目,你这小子无知也就罢了,怎还说出来丢人现眼。”☆、老jian巨猾棠梨侧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位老者,瞧着有七旬上了,虽身着布衣却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这位老者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棠梨想起了祖父,便他未说出雀目的症状,棠梨也确定这位老者必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那伙计本是好意提醒棠梨,怕她被不良庸医诓骗了银子,不想这忽然冒出来个搅局的,被这老头儿当众说丢人现眼,小伙计面子有些下不来,正要顶上一句,忽见老掌柜匆匆走了出来,到了跟前便道:“老东家,刚我听着像是您的声音,还当做梦呢,出来一瞧竟真是老东家,您老这身子可还好,小的这儿给您请安了。”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我还成,不过老刘头啊,我瞧着你倒是好精神,比前些年的时候更硬朗了。”老刘头道:“都是拖了老东家的福。”老者:“是你自己保养得当,跟我可没干系。”说着转头看向棠梨:“这位姑娘刚说治雀目之症,不知用的何方?”那掌柜的见棠梨有些犹豫之色,忙道:“这是我们庆福堂的老东家,也是咱们大梁赫赫有名的神医。”掌柜的意思棠梨自是明白,是说凭着庆福堂老东家的名号,断不会贪图自己的秘方,之所以问,是想帮自己把关,自己说出来只有好处。棠梨微微一怔,便知掌柜的误会了,自己犹豫并非是怕泄露了治病的秘方,而是一听见掌柜的说是庆福堂的老东家,有些走神,这位老东家便是余星阑的祖父,如雷贯耳的神医余宝蕴余老爷子。棠梨回过神来,见余老爷子还等着自己的方子呢,便道:“石斛,仙灵牌各半两,苍术三钱,共研成细末,每服一钱,一日三次可治雀目之症。”老东家略想了想道:“不知此方是何人所开?”棠梨目光一闪:“并不是大夫开的,是我在一本书上瞧的,正赶上家中有人得了此症,便打算抓了回去试试。”刚那个小伙计听了却来神儿了:“我说姑娘,您可真是胆大,那书上的方子如何能做得准,若真是好大夫,治病救人都来不及呢,哪还有闲工夫编书,所以这书上的方子十有**都是胡编出来的,瞧了当个乐也就是了,哪能真拿来治病呢,这药方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对症可是会死人的,亏得今儿我们老东家在,不然您家里可得出大事儿了。”棠梨不免好笑,这小伙计倒是会见风使舵,刚瞧那意思还要顶余老爷子呢,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拍上马屁了。棠梨看了老东家一眼,见老爷子并未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棠梨只得道:“虽书上的方子做不得准,可在下想着这石斛,仙灵牌,苍术并无毒性,吃了也无妨。”那小伙计嗤一声:“便是五毒也不能胡乱……”小伙计话未说完,便被余老爷子打断:“哪本书上的方子,可否请姑娘告知书名。”棠梨暗道,还真是嫡亲的祖孙俩,这性子都一模一样,都是喜欢刨根问底儿的,自己不过随便一说,哪有什么书名,这老爷子非要问,让自己如何答。”棠梨略顿了顿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个,我平日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具体是哪本书上看的,这会儿却想不起来了。”余老爷子颇有些遗憾之色:“此方只用了三味药,看似简单,却配伍精妙,极是对症,能开出此方之人必是医道高手,一方如此,想必其他方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