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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惊讶。“上回康乐医院有个叫唐果的年轻女医生在灾区救了个婴儿,社里本来派我来采访的,后来英雄自己不愿意张扬,给推了。”我恍然大悟,也有点不好意思:“啊,原来跟副院长联系的那个记者是你啊。”卓月笑着点头:“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个咖啡。”医院对面有个上岛咖啡,我现在困得不行,的确需要一杯咖啡。咖啡厅里冷气很足,我要了杯冰摩卡,喝了两口,觉得舒月日了一些。卓月优雅地搅着蓝山,对着我笑。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件。“关于昨晚那个富二代飞车党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回去你好好写,写死他。”我挺遗憾的,“他折了两根肋骨,可膳投扎进肺里。”卓月笑起来:“果果你真是一点也投变,还是那么爱憎分明。”我也笑起来,气氛稍微缓和些,终于有了些老友相见的温馨。我说:“月姐,你最近好吗?”“好,我有我热爱的工作,不缺钱不缺爱,有什么不好?”卓月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对了,我离婚了,家产还没分干净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四年前就离了。想起叶榛我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又有些发怔。“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还是那么年轻朝气,无所畏惧。”卓月指着我的隔离衣,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子把白大褂穿的这么好看,这才是白衣天使。”“你真是过奖了。”我耸耸鼻子,“虽然我长得真的挺好看的。”卓月掩着嘴笑,花枝乱鲕的。其实我们投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坐在一起怀念过去,看着对方的脸怀念过去。她认识的唐果,是无年轻的无所畏惧的唐果。也许那种漂亮的品质在我身上还残留着些许影子,可是真的没剩下多少。我很感谢卓月一如既往的体贴,她没有提起叶榛,就如同我不敢知道。我们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说车祸。除了私人情感,她还是我喜欢的女侠记者。手机铃响起来,是于雅致,他在手机另一头骂人:接班的找不到你,跑到我这边来找人,你跑哪里赢去了?!我看看时间,懊恼地起身:“对不起月姐,我得回去了。”“谢谢你提供的新闻线索。”“谢谢你的咖啡。”次日的晨报上,我看见了卓月关于飞车党的报道,沿袭了她以往的风格,沉稳细腻,直击人心。老唐看得直拍大腿,很有礼貌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暑假过去后,我很快就把跟卓月的相遇给忘记了。叶榛的也忘记了。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可是也很充实。用柯杏香同学的话说:在我穿着玫瑰色的长裙,优雅地坐在咖啡厅里给来自法国的浪漫音乐人做翻译时,你在手术室里盯着病人的内脏眼放绿光累得像条狗。夏半仙横批:什么人什么命他大爷的。唐果篇第四回5_宇宙第一初恋_水阡墨很快十一长假,田美女和夏文麒他妈报了个旅行团,带着叶梨去湖南凤凰古镇游玩。一刀切老师应邀去外地的医学院赚外快,于雅致回梅南探亲,只有我命苦地驻守岗位。半夜里,我百无聊赖地待在护士站给姐妹们讲恐怖故事提神有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男人走到挂号处,我看着眼熟,其实不止眼熟,一个背影我就认得。他挂完号就去了内科,我神差鬼使地跟过去,他进了诊室,一会儿夹着个体温计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他闭上眼休自息,两颊不自然的红。在我的记忆里,叶榛没有生病记录,当然也没见过他这种脆弱的模样。我走过去,小声喊:“……叶榛。”喊出这个名字,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仿佛都括过来,在沸腾,在欢呼,在哭泣。原来只能在梦里喊的名字,真的会得到回应,我的舌尖竟欣喜地发颤。叶榛茫然地张开眼,嘴巴也微张,盯着我的脸,没吭声“叶榛!你投事吧!”我摸他的额头。他抓下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有点疼。“唐果?”“嗯。”我抽出他的体温计,皱眉,三十九度七,高烧。我把他带到值班医生休息室,又去跟大夫开药,等输上点滴我已经跑了一身汗。还真是狗血的缘分,上回他守着高烧不退的我,这回我守着高烧不退的他。只是我不太明自,他一个人,半夜跑到医院来打点滴,无人陪同天快亮时,吊了两大瓶葡萄糖,他的热度才退下来,黑长的睫毛紧闭着,像沉睡的黑蝴蝶,那么安静好看,与世无争的乖顺的模样。护士站那个没事就爱嚼舌根的三八张子楠问我:“唐果,你带去休息室的那个帅哥是谁啊?”我幽幽看着她:“我儿子他爸。”她翻了个白眼,把登记本子翻得哗啦哗啦响:“给我闭嘴,不爱说就不说,没句真话。”说完哼一声扭着小肥腰去输液室给病人接点滴。我也哼一声,扭着千娇百媚的小肥屁股去值班休息室。叶榛已经醒了,精神还有些萎靡。“叶榛,你哪里不舒服吗?一会儿食堂开早饭我就给你弄点馄饨来,很香的。”“谢谢,我已经好了。”叶榛上下打量我,“你已经是医生了。”“嗯,不过我还在读研宄生,学麻醉。”我并致勃勃的,“……想知道我为什么学麻醉吗?”“不想知道。”叶榛没什么好气。多亏我做医生,病人家属猛于虎,就算是被一群家属围在中间口株横飞不重样的骂,我也能微笑面对,是全医院医生护士们的模范代表。副院长那老头还点名表扬我心理素质过硬。我好脾气地微笑:“哦,我已经帮你开好药了,你拿药回家去休息吧。”叶榛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大眼不客气地瞪着我。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男朋友呢?”“他回海南跟爹妈团聚去了,我老早就想去三亚了,在海边哂太阳,可一刀切老师跑去赚外快了,说我好好待着,下个月发工资,他把奖金补贴给我。”我说的高兴,不忘记跟他来个互动,“你知道一刀切吧,就是那个梁千里,那个他把脆脆送给我了……哎,你还记得脆脆吧?”叶榛脸色更差了:“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