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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贡院。”凤珏点了点头,放下酒杯,“在下不敢说对酒有多了解,不过,还是尝过一些。”何点墨倒完酒后,摩挲半晌手中酒盏,笑问:“那风兄觉得,方才那杯酒是什么?”云瓷宁看了凤珏一眼,想起从前自己拉着他偷酒的情形,那家伙闻一下就辩出是什么酒,还说自己对酒没多少了解,这不是框人家么。等等,偷酒,她好像就是在玉珏客栈偷的酒!想到这里,云瓷宁恨不得把头给埋到地里去,真是丢死人了,偷东西偷到小黄鸡身上了,不过,他也太狠了吧,住店一晚就一两银子,也着实该偷,不然以后都没人有钱住店了。品酒的凤珏完全没有注意到云瓷宁的这些小心思,又饮了一口,“色泽透明,入口清香,这是……梨花酒。”果真,再倒下一杯时,一朵完整的梨花漂浮于透明的酒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美丽,云瓷宁不由得惊叹,从前在书里看到什么梨花酿,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世上当真有用梨花酿酒的。温与卿抚掌大笑,“风兄真厉害!”又接过何点墨手中的另一坛酒,倒之前手忽而顿了顿,皱眉道:“清容从前还认识了位朋友,也说自己姓风,家中行一,只是他说家中事情颇多,抽不出多少时间来酒肆,不知风兄可认得?”凤珏端着酒杯的手一僵,忙道:“哦,那位怕是我的兄长,他平日里忙着。”云瓷宁偷笑,可不正是兄长。温与卿点了点头,惊喜道:“那这个世界可真是小,令兄也是个对酒颇有研究之人。”哗哗掉入第二杯酒,温与卿做了个请的手势,眨眼的功夫凤珏又饮了第二杯,“清香醇厚,入口绵甜,这是……桑落酒。”温与卿的眉眼弯得愈发狠了,恨不得竖起一个大拇指摆在凤珏脸上,又抱来一坛酒,“喝这个,这个你肯定猜不出是什么,白瓷弟,你也喝,你也喝呀!”对着酒杯发呆的云瓷宁忽而一吓,忙捧起酒杯道:“好,好……”叫白弟不就好了,非得加个瓷!云瓷宁愤愤地转头看了罪魁祸首凤珏一眼,那家伙又接过了温与卿倒的第三杯酒。第三坛酒的酒坛明显看上去与方才那两坛不同,颜色暗些,底部还带着些泥土,入口辛辣,细细品味却又有一股幽香。看着凤珏眉头紧锁的模样,温与卿抱着酒坛大笑:“这回可当真猜不出来了吧?”☆、第261章吾乃天骄,欲上九霄凤珏笑着摇头,“温兄亲自酿的酒,我怎么知道名字呢?”温与卿一惊,后退两步,像是看神仙般看着凤珏,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别的,一时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亲自酿的?”云瓷宁也诧异地瞧了凤珏一眼,不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吧?不想凤珏优雅地放下酒杯,指了指酒坛下头的泥,低头看见没擦净的泥的温与卿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凤珏又道:“我观温兄拿出这坛酒时,神色飞扬,颇为自得,若不是对自己酿的酒有十分把握,又为何会有这种表现呢?”“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酒肆,“风兄说的不错,这坛的确是我酿的酒,名为‘仙人醉’,一口若身处九霄,遨游四海,飘飘似仙,如梦如幻;两口如腾云驾雾,聆听佛语,天地之间,唯有一人……”“那喝三口岂不是要上天啊?”云瓷宁插嘴道,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吸·毒呢?凤珏忙轻轻拍了她一下,示意云瓷宁不要多言,何点墨和温与卿两个不懂云瓷宁说的上天是啥意思,何点墨接道:“温兄不是说了,第一口便上天了。”“噗……”一句话更是引得云瓷宁险些将口中的梨花酿给喷出来,三种酒摆在面前,云瓷宁自知酒量不好,也晓得喝酒误事,便在其中选了个不太烈的梨花酒喝,说喝也只是时不时端起杯盏小抿一口,多数时间还是在数着盘子中的花生米听三个男人们胡侃。喝到兴头处,温老兄文思泉涌,大手一挥,“文渊贤弟,替我拿纸笔来!”何点墨像是十分了解温与卿一般,随身带着纸笔,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沓纸一支笔,递给温与卿。一旁的云瓷宁和凤珏连菜都忘记吃,放下手中的筷子同何点墨一样凑到温与卿的身旁仔细地瞧,温与卿是站着写字,一张六尺全开的宣纸也不够他写多少字,只见那人提笔挥毫,总算不似方才喝酒时那副醉醺醺的样子,颇有几分狂士之气,墨迹于宣纸之上翩飞,“述政”二字,浑然天成,既有楷书的清晰,又带草书的灵动。“他怎么这么喜欢谈政事?”云瓷宁同身旁的凤珏咬耳朵,凤珏解释道:“读书人考取功名,不过两个目的,一为国家献计出力,二为当官掌权,温兄有入世之意,自然是得述政。”要是他们面前站着个像陶渊明那样的人物,说不定今日写的就是一篇品酒赋了。在一旁看他作文章的三人并未多言,静静地瞧着温与卿挥毫泼墨,一篇文章下来,温与卿竟没有一丝卡壳,全篇流畅,行云流水。写罢,放笔,抬手,一气呵成。宛若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凤珏轻轻地捧起了桌上的几张宣纸翻看,全篇共四百二十字,分别自思想、经济、政治等多方面论述大昭现在秩序的利弊,针砭时弊,不能说每处都指的对,但大多数弊端还是说的很正确的。怨不得太子殿下要那般夸赞他,温与卿此人,的确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酸儒不一样。不仅如此,行文为骈体,读之朗朗上口,就是有一个缺点,文中用典太多,有的地方过于生涩华丽,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云瓷宁也凑过去瞟了一眼,让她有些震惊的是,温与卿提出的几点建议中,有些竟带着些现代人的思想,让她差点以为他同自己是同一类人。凤珏连连点头,称赞道:“好文章,真是一篇好文章。不知,温兄可否将墨宝留于在下,在下也好回去抄录一遍?”云瓷宁瞥了他一眼,小黄鸡啥时候这么好学了,看见好文章还要抄录一遍?何点墨也看了许久,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也道:“温兄文采斐然,我怕是不能望其项背。”温与卿笑着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方才废了那么大功夫写下的一篇文章,“风兄若是喜欢,大可拿去,何谈什么抄录不抄录的?在孔庙中同二位相遇,本就是缘分,这篇拙作,便当是在下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还望风兄莫要嫌弃。”“温兄言重了。”凤珏作了个揖,将宣纸叠了几叠,小心翼翼地放在衣袖之中,眼见着快到晌午,何点墨起身道:“我要回家了,不然父亲又得说。”温与卿看着何点墨快速离开的背影,笑道:“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