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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我的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惊讶,但是我今晚一直处于惊讶状态,我的内心已经不想再接受任何波澜;我怀疑,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次欺骗以后,我已经懒得怀疑,他的花言巧语已经是既定程序;我想相信,可是每一次相信的结果都是又一次伤痛。“你疑惑为什么我要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是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她要我报复你,但是大一在‘暗红’,那个……把你扔进那个男人房间里的那个晚上,我去救你,我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他很混乱,但他努力整理思绪,解释给我听,他闭着眼睛,紧缩的眉毛从未舒展过,“她‘暗红’那帮狐朋狗友很厉害,手上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把柄……照片什么的,所以……我必须对她履行义务,不然她就会让我爸知道,让你妈知道,让H大所有人知道……”我还是不可置信,“可是她跟颜悦在一起怎么解释?上次我去找颜悦,他还很同情我。”他六神无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要么是颜悦在假装对你好,要么颜悦也是她的一颗棋子。”我颓唐地坐下来,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怔怔地说:“说不定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想起谢思蓓在舅舅家的遭遇,心里五味杂陈。“她是没有那么坏,她对她那帮朋友是真的义气。”他苦笑着摇头,“她就是针对你。她见你过得好;见你把我留着,她拉不回去,她更加嫉妒你、讨厌你。她觉得你已经从她身边抢走了mama,还要抢走我。”他继续说:“其实,我和她之间可能真的没有爱情。我高中时候,因为父母离婚那些事,我根本不相信爱情这个东西,我那时真XX的瞧不起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人,谈恋爱嘛,随便谈一个不就好了……她长得又漂亮,所以我就答应她。而她,她知道我是那所高中唯一能考上H大的人,她也知道你一定会报H大,所以她才来追我。”“大三以来我跟她出去那么多个晚上,根本没有做过几次,都是她要求的装腔作势吓你。但是……三个月之前,好像真的有那么一次……”今天晚上的信息太多,我的大脑快要懵得把任何声音都听成笨重的敲钟声了,震破耳膜。最后,他说:“我不知道她喜欢我的成分有多少,但是从小活在被母亲抛弃的阴影下,仇恨肯定占了她情感的绝大部分。”我双手撑着额头,大脑已经无法转动,问:“……那现在怎么办?”“打掉。她应该不会为了报复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毁了她自己下半辈子……”“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突然,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mama。我和澈南惊愕而绝望地对视了一眼,仿佛知道祸从天降。接电话前,我说:“呵,她真的就敢毁了自己下半辈子。”我接起电话,对面就是mama带着哭腔却又愤怒的声音:“浔北……你都知道了吧?我……他到咱家来玩那个暑假,我还觉得他是个可好的男孩子了,他怎么这样对思蓓?!……你让他来接电话!”我犹豫地看着他,他无奈却又坚强地点点头,伸手,示意我把电话给他。他低着头,听着我mama在电话对面的数落。他的眼帘垂着,睫毛失落地耷拉着,瞳孔里满是愧疚和后悔。他放下电话后,我用眼神询问他。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mama……要她把孩子生下来,要我跟她结婚。”我麻木地转过头,盯着前方发愣。不是谢思蓓把我们逼上绝路,是我们的人生本来就不该重合。“小北……”他想伸手过来抱我。我推开他,把头别过一边,“这件事……我不能原谅你。如果你三个月前没跟她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今天。”“……对不起。”我苦笑着摇摇头。周浔北、央澈南、谢思蓓三个人若是要算清楚“对不起”这份帐,估计得一轮回接一轮回,怎么也算不清楚。见我不说话,他接着说:“下一步,我要是不答应她,她会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沉默不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风凛凛地刮着,吹成快速律动着的雪雾,把这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惨白的恐怖之中。圣诞节的彩灯模糊在雪雾里,美好的世界已然消失。无情的北风怎会顾及我们的感受,寒冷的冬天本来就不会拥有暖流。圣诞节,终归还是留给西方人庆祝就好,我们就活在悲恸里吧。我开口:“我们俩的名字一个南、一个北……也许,南辕北辙是命中注定。”我攒紧了衣角,“说不定……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是我们的缘分已尽了。☆、第二十五章再之后的日子,澈南总不在家。出门之前,他都会叮嘱我:“你要好好复习,考研马上就要到了。”我懂事地微笑着点头,目送他出门后,关门那一瞬间总是忍不住把眉眼缩成一团。他只是为了让我好好考试,才在家里闭口不提谢思蓓的事的;而我,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彼此对对方的心意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说,不能说。那个孩子就是老天赐给我们最盛大的分手礼物。他这些天在忙什么我都知道的。他带谢思蓓去见了他的父母,他去和他父亲和解,他去叫了他继母几声“妈”,他还陪谢思蓓去医院做检查,他还在研究哈尔滨的楼盘,他还在计划着明年三月等他满22岁就去领证,他……还要应付我。他成长了,他真的像一个大男人一样处理着各种各样棘手的事,真了不起,这就是我爱的人。只是,这些棘手的事全都与我无关,他的学会的担当全都与我无关。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该成长了,我是不是也该学着放下对他的依赖,放下我的世界呢——世界那么重,放下来,也许自己会轻松很多。2008年1月末,考研的前一天晚上格外地冷,听说南方已经酿成雪灾。这个冬天发生了太多悲剧。尽管这样,我还是在等澈南回来。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跟我去考研了,自从圣诞节过后,澈南就再也没有看过书,就连期考都是直接裸考,所以考上研究生的几率很小。再者说,他已经没有陪着我的责任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学位,不是前途,而是安定的家庭。所以我要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我要一个人去考研,一个人在北京读两年研究生,一个人找工作,一个人。当时钟上显示“20:00”的时候,门打开了。“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我迎上去问。“因为明天我们要考研呀。”他一边脱鞋一边应着,“今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