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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四面传来一阵喝彩,原来是台上有人连赢了好几轮,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宋姣。“宋小姐可真厉害!”珍珠她们也由衷地赞叹起来,“她这笔字,恐怕满朝闺秀里也少人能及得上了吧?”沈羲顺势便望高台上竖起的字幅上看去,只见一幅标着“宋”字的草书龙飞凤舞,刚劲苍遒,果然不错。而另一幅行书则显得笔力稍浅,气势却是远不如前者磅礴。四面赞扬声,喝彩声不绝于耳,小皇帝连连点头,韩顿依旧神色高深。万众瞩目下的宋姣也显得意气风发,忽而间目光收回来,半路滑到西面某处,她目光倒是又定住了。盯着沈羲看了半刻,她忽然走过来:“听说沈家二小姐才情过人,今日我倒想见识见识!就是不知道沈姑娘赏不赏面?”众人见她这风光当时忽然又提到要与人比试,当下又不由安静起来,并顺着她目光往沈羲看去。沈羲分明在做个局外人,正托着腮将盘子里的蜜饯翻来覆去数到了第三遍,这时见忽然被点名,也不由坐直身往中间看起来。再看到在场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沈若浦更是目光炯炯看过来,也是不由清了下嗓子,把嘴闭紧了。“沈姑娘该不会胆小到不敢出场吧?”她这里打算装熊的时候,宋姣又出声了,并且还走到了靠近她的这头,居高临下往她看过来。沈羲静坐未动,珍珠她们却明显紧张起来。宋姣明显来者不善,却不知道沈羲何时得罪了她?对方可是韩家的表姑娘,关键她还这般文武双全,沈羲被点名,能在她手下走过几招?沈嫣也被这情形给弄懵了,按说沈羲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她不可能会去得罪宋姣,而且她还与韩家女眷关系不错不是吗?“沈姑娘,宋小姐在等您回话呢!”旁边太监见状便替宋姣催促起来。跟她相比,他自然是帮着宋姣的。坐席上沈若浦眉头紧锁,眼里满是焦灼愠怒,但也不失忧心。温婵凝眉问韩凝:“姣姐儿是怎么回事?”韩凝又何曾清楚?她略想,说道:“羲姑娘也是个有本事的,让她下场,我们开开眼界也好。”她又何尝不想探探沈羲的底,瞧瞧她究竟是有真本事还是个装模作样的绣花枕头?有宋姣为引,她自然没有劝阻的道理。第166章哪有胜算?沈羲望着台上宋姣,大约也猜到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在紫曜殿里她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当然,宋姣给人的第一印象本来就没有多少友善的感觉,但她去到之后,她的戒备与敌意可以说是赤裸裸的了。她有那么好缠,萧淮就不会防着她了。她站起来:“姑娘文武全才,沈羲甘拜下风。”她才不想跟她论什么长短,从前在张家,肖氏也是不许她拿这些本事在外卖弄的。肖氏说,姑娘家习得这些是为修炼自己,可不是为给自己脸上贴金。再者文无第一,就算她能胜她,强中也还是另有强中手,实在不堪作为虚荣之本。宋姣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不应战,睥睨她两眼,便就扬起唇来:“想不到堂堂刑部侍郎府的小姐居然连份上台的底气也没有。“我记得沈大人可是大秦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都说大秦重文轻武,那朝的文人都有真本事,怎么,书香门第的沈姑娘反而不敢登台?”她声音清亮,因为幼时习武,中气又足,这么一来,四面八方可都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台上沈若浦略有些尴尬,他是极自豪这大秦进士的身份的,毕竟宋姣话没错,能在才子如云的赫连王朝里考上进士,的确是证明了一些东西。眼下被个小姑娘当庭拈酸,他面上着实有些抹不开。可当着个小姑娘的面,他总也不能与她一般见识,何况还是他韩家的姑娘。却有些担心沈羲,他都不能拿宋姣如何,她一个小姑娘家又能怎样?这里拧紧眉头,暗地里企盼着她能认个怂算了。哪知道沈羲听她挤兑自己尚可,听她连沈若浦都扯进去了,便觉有些好笑。她是个极护短的,沈若浦可是她的祖父,也是他们沈家的家主,没有他撑着,沈家这些人,包括她在内,哪里还能坐在这宫廷里看什么比试?她又怎么能容许他人来侮辱他?当下笑完,就顺着一旁的台阶走上来,立定在她跟前道:“宋姑娘想比什么?”她这一上台,四面目光便就齐聚在她身上了。虽然早已预料到沈家这位小姐逃不了惨败在宋姣手下的命运,可是见她居然还能上台,还能稳住不曾言语无措,却也还是给出了几分赞许。毕竟,这个时能够无知莽撞地闯上台,也不失为一种魄力。包括东面看座上的林霈,神情也立时变得凝重。他已经几个月未曾见到她了,却没想到再见她却是在这种场合!她单纯又无心机,才情也平常,怎么赢得了韩家教养多年的宋姣?!人群里站着的昭阳宫侍卫见状,则默不作声地出了校场。台上宋姣深深看了眼沈羲,便就指着竖在台侧的牌子说道:“就按今儿的规矩来,先比琴书画三试。”今儿的规矩本是琴书画女红四项,男子则是由女红改为武艺。因为天热,不设棋艺。她不会女红,自然不会给自己挖坑,因此把最后一项给抹去了。她十岁前在宋家,从父族习骑射,从母族习诗书,十岁之后到了韩府,更是有赫连贵族出身的温婵亲自指点。整个大周她只服韩凝一人,只凭这几宗,她也得把沈羲给打趴!沈羲懒得看牌子,说道:“这头一宗是什么规矩?”宋姣凝眉:“每宗分三项,琴道上第一桩便是听音识律。“你我相互弹出五首曲目,若能答上来,便算赢了。“这第二桩,便是双方以宫商角徵羽现编一段音律,若对方能一音不落全都照弹出来,便也算赢。这第三桩——”说到这里她环视了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北面郑太后身上,颌首行了个礼说道:“太后娘娘甚通音律,便就请太后娘娘代为出题,你我决胜负。”她这话说完,场下皆微微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她说的前两项虽然是今日公定的规矩,可是在场小姐少爷们都不过十来二十岁,又有几个真能听琴辩律到这种地步?自然规矩上是有放松的,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小皇帝助助兴。可是她这么一道道摆出来,可就让人深觉不会那么简单了。第一桩里听琴识律这倒不说它,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