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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重要。她曾经以为她这一世的目的就是复仇,但实际上并不是。除去复仇,她更想要获得安然存活于世的机会。她应该以张家后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存活在世上,哪怕听起来这是奢望,但却是她的信念。收到消息后她即起身告了辞。往韩家大门外来的这一路下人们行走匆匆,显然是温婵归天的消息已经传达四处。上车后的她也只字未语。虽则如释重负,然她心里还是乱得很。温婵留下的疑团待解,而接下来与韩家的势不两立也是可以预见的。前世她未曾扛过任何责任,这一世恐怕已经全堆过来了。她头抵着车壁,又想起这纷纷乱乱的大半年时光。神思恍惚间,戚九却忽然扭头:“世子在后面。”她心下猛动,撩了帘子看去,果然见萧淮骑着赤电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她这一探头,他目光就恰与她对上了,然后再也移不开,痴汉样地望着,一点身为五军副都督该有的衿持威严都已没有。她蓦地将窗帘放下,刚刚才平复的心,这会儿又跳得跟擂鼓似的。咬了咬唇,她又把帘子撩起来,不见他人,便又撩开一点,正寻找着,他声音就从侧后方传进来:“娇娇,天冷,你把帘子放下。”沈羲脸热如火。看了眼车厢内,珍珠她们几个齐刷刷地丢给她一个后脑勺,对着车壁面壁去了。她索性将帘子挂起,绷着脸咕哝:“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呢?”“送你。”他说道。“我不用你送。”“那我就接你。”他说道,“我接你回咱俩的家去。”他伸手按住车窗,本来就走得慢的马车这会儿彻底停止不动了。窗外他的脸上全是认真,而目光幽深幽深地。沈羲脸更热了,心里波涌一阵接一阵,冲得她连日来的苦闷都不见踪影了。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他那么胡说八道地误解她,明明心里很恼着他,偏又抵不住他几个眼神几句话。“我已经派了人去鹤鸣山下暗中驻扎着了。你想保护的人,以后我来帮你保护。——娇娇,跟我回家吧。”他的声音低哑,扶住车窗的手因为紧抠,指节略有些发白。沈羲眼眶倏地发了热。他派人去了鹤鸣山下?她怎么不知道,他为什么……“真的假的?”她喃喃地。“真的。去了好几天了。”他也喃喃地。“只要你不恼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沈羲垂下头,心里翻滚得如浪潮一样。他是个手握重兵的藩王世子,何苦要在她面前这么委屈求全地……她抽气凝神,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他道:“我饿了,中午想吃蟹黄粥。”萧淮略顿,随即将掌心抚上她的脸:“好,中午就吃蟹黄粥。我们先回家。”第292章专心一点萧淮和沈羲走后,韩顿回去了书房。谭缉进来时他正在书案后静坐,手里举着杯酒,盯着地下出神。“老太太走的时候什么模样?”他问道。行刑的时候他并没有进去。谭缉默了默,说道:“猜到了送去的药里有毒,不肯喝,疯了似的张牙舞爪,口里直喊着陌生人的名字,又扯着嗓子哭。“最后,是世子着了侍卫上前押着她,直接往嘴里灌的药。“药灌进去,片刻的功夫就落气了。”话说完后屋里静下来。韩顿举杯望着前方,勾起的唇角有丝萧索凛意。他将杯里酒洒在地上,扔了杯子道:“照制治丧吧。对外皆称病逝。“宋浚明日到京,倘若宋姣联合宋家人向韩家发难,便将老太太之死归为失手杀人而引咎赴死。“让他们赶紧带着姑太太棺椁回去,然后,再把家里治丧的消息先送到几位阁老府里。”谭缉颌首,又道:“沈家那调令?”“照办。”他摆手,“要打的敌人,不缺他沈家两个。把府里上下都去打点打点。从现在开始,初四夜里的事情今后都不要再提。”谭缉立时颌首。萧淮把沈羲接了回别院,只剩下一个戚九在,别的人都随马车回了府去。等打发完所有事情,他又把苏言叫到廊下:“今儿哪都不去了。你也去忙你的。”说完后又立在廊下凝眉,直到盯着栏外一片落叶在风里卷了又卷,他才直起身进屋。偌大屋里只剩下个沈羲,他忍不住将她拉过来,圈在了怀里。沈羲也乖顺地趴在他胸窝,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没看到他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克制,一旦见到,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依恋他。无论是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嗓音,还有他偶尔的不羁,这些全部构成了他。他有些沉默,不似以往张扬热情。沈羲也察觉了,她抬起头:“你不吃醋了?”“吃。”他揉了揉她脑袋,说道:“但是吃醋也不碍着我心里有你。”沈羲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就高兴点。我的仇人终于死了,你应该为我庆贺才是。”他笑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动作罕见温柔。“你怎么了?”她终于道,“是不是韩顿跟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他望着她,嘴角有笑,却像是挂上去的。眸色也有些黯沉,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更是发紧:“我很惭愧,没有替你把韩家整得更难看些。”说完他扭头看向窗外,薄唇轻咬着,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呈现出来。沈羲扯扯他衣袖,他收回目光,进而将她收紧,热情又出来了:“娇娇,告诉我,你不喜欢徐靖。”他低下头看她,下巴轻碰在她鼻尖上,薄唇抿成一条线。她定定看着他眼眸,然后在他颈上吻了吻:“我喜欢徐靖。”他眸色陡沉。沈羲扬唇搂紧他脖子:“然而我只爱你。”他颈上脸上温度骤增,倏而将她扑倒在长绒毡上,隔着半尺的距离压在她上方看着她,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辩。“你怎么忍心这样磨我!”沈羲被他吻住,积聚了多日的狂热在这一刻爆发。他整个身躯都充满了力量,而且隔着衣袍也在散发出火热。在他的热情下她也有些意乱,等到他退身时她发现他在除她的钗环和发髻。“你干什么呢?”她轻喘着道。“怕你硌着头疼。”他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哑,脸上颈上很红很热,但动作很轻缓很有条理。他一面拆着一面说道:“你别说话,你这样喘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