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你名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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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后,荆南市的天气愈发诡谲多变。 午时正盛的烈日晴空骤时乌云密布。阴霾堆砌,凛烈惊雷滚过,便有豆大雨滴噼啪着滚落下来。 车内温度陡然沉闷。 舒枕借着等绿灯的间隙暗自腹诽今日出门未看老黄历的哀运,随后将车内空调温度降低后切了首柔和舒缓的英文歌平复心情。 导航里机械的女声温馨提示当前距离荆南大学尚有20分钟车程。舒枕百无聊赖,定神后偏头看了眼副驾上的一捧茉莉花束。 洁白花朵在窄暗的空间里仍有蓬勃生气,绿叶白蕊相衬,不经意地,依旧有淡淡香气萦绕不散。 抬眼一瞬,她注意到了前方公交站牌下站着的人。 隔着十几米距离依稀可见对方学生模样打扮。 简单白T搭配牛仔裤,挺拔身高,身量笔直。在浓重雨幕遮掩下像一棵飒飒白杨。 右转立定,车窗降下。 舒枕偏过头朝窗外问道:“同学,是要回荆南大学吗?我恰好顺路,带你一段儿。” 傅琰循声望来,兀自撞上一双轻柔眼眸。 语声混进雨里,似鼓点沉沉坠入耳中。 车窗将骤雨隔断。 傅琰随手抱起副驾上的茉莉,侧身时看到舒枕一截洁白脖颈和耳垂上一颗细小闪钻。 舒枕今日穿了一条红色修身长裙,以傅琰的视角望去,好似在暗夜里绕枝攀出的浓郁玫瑰。 傅琰难抵心头突如其来的燥热,他喉结滚动找到话题问道,“谢谢jiejie,我今天兼职下班晚,公交车等了半小时一直没来。” “不客气,我顺路去你们学校。” 她说着话从手边抽了纸递过去,“擦擦水。” 傅琰腾出一只手,接过去乖觉道了声,“谢谢jiejie。” 舒枕嘴角弯了弯,耳垂上的闪钻也随着她的动作在夜里晃漾。 心说今日听的“jiejie”怕是比之前一年听的都要多。 回头刚要打趣,又见傅琰后颈沾了水。舒枕没多迟疑,弯身抽了纸替人擦拭。 车内英文歌曲戛然而止。 舒枕懒得管它,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扣出声,她看向傅琰,“你好高啊,果然现在的小孩子都发育的这么好,是体育生吗?” “啊,我……我不是”傅琰一瞬紧张,莫名其妙红了半边脸,慌忙应道,“jiejie,我是学计算机的,我叫傅琰。我今年刚大三,每周二、周三在市里兼职……” 舒枕没忍住笑了笑,摆摆手打断对方。 “你别紧张,我只是多嘴问一句。” 怎么这孩子竟像被查户口似的,什么信息都一股脑全坦白了出来。看来网上说的没错,大学生果然是透着股清澈的愚蠢。 “前方路口即将达目的地,请注意限速” 机械女声提示过后,傅琰笼一把怀里洁白茉莉,试探问道,“jiejie,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不是的。” 舒枕将车缓缓停下,“我来拜访老师,说起来很巧,我之前也是荆南大学毕业的。” 雨停风起,吹皱夏夜里一池暗沉。 傅琰道了谢,开门下车后又折返回来。 他弯腰凑近,修长指尖扣响车窗。 “傅琰同学,还有事吗?” “jiejie,我淋了雨。你的副驾被我弄湿了,我回头想补偿给你。” “没关系,一点小事,不用补偿。” “不行的,jiejie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本来搭你的车就不好意思了,我最起码应该把车费给你。” 舒枕被他炙热眼神直视着,知道再拂他一次傅琰面上就真挂不住了,便探身去包里拿了名片递过去。 ——舒枕。 jiejie,你名字真好听。 傅琰指腹轻轻摩挲着名片上的名字。 心底有热浪guntang如火,似要将长夏弯折烧灼。 -- “小舒来了?快进来。” 荆南大学文学院的教授钟毓英见到舒枕来,忙起身热络地招呼人进门入座。 虽已将近花甲,这位声名远扬的教授却依旧精气神十足。即便是双鬓已生出不少银丝,却难掩她的雅和芳华气质。 “钟教授您好”舒枕说话间把怀里一捧茉莉送出,看着钟毓英欢喜说道,“上周多谢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文学讲坛,大家反响热烈,这次活动举办的非常成功。” 钟毓英收了花,手指轻拍舒枕手背,面上假装愠色道,“你这孩子,什么谢不谢的。当老师的为学生抬把手的事儿,什么年代都是应当的。小舒啊,花我收下,你往后这么客套,我可不敢再让你来了。” 两个人亲切交谈,一派寒暄过后,舒枕落落起身告别钟毓英。 回到车上,回想起钟教授说的客套这两个字“咚”一声重新闯入舒枕耳中。 没来由的,她突然想起了傅琰。 他方才亦是如此,客套、纯良。 倏然靠近时,裹挟在两人之间泛滥翻涌的一隅温热。 -- 傅琰躺在床上,嘴角止不住上扬,那张印着舒枕名字的名片像是一枚玫瑰印章将他平稳置放。 恰好室友余则自习回来,一推开门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竟然看到了傅琰一幅笑得不值钱的样子! “哥们儿你中邪了还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不应该啊”余则说话间伸手搭上傅琰额头,“你也没发烧啊。” 傅琰闻言扯下余则的手,懒得去搭理他。 而后又按耐不住好奇心,追问道,“我笑的什么样?” “春风荡漾、少女怀春样!懂吗?傅琰你小子该不会是处对象了吧?你背叛了我,背叛了402宿舍,背叛了计算机系!背叛了整个荆南大学!” “少来,你怎么不说我背叛了祖国和银河系呢?没有的事儿,别瞎猜了。” 余则虽然觉得诡异,但眼瞅着傅琰一脸无辜不像是隐瞒什么的样子只好悻悻作罢,屁颠屁颠地上线码人打游戏去了。 傅琰脑子里又乱起来。 他想起在车上舒枕偏身替他擦去发间雨水时指尖漫开的温热、自己慌不择言险些把家底坦然讲出时她面上的错愕与笑意,以及鼓足勇气折返时近乎苛刻地向她要联系方式时的怯然。 还有—— 她眉眼弯弯递过来名片时,自己心底里交错堆叠的灼热。 一路的惊慌与悸动直到准备进浴室里洗漱时才惶惶压制。 傅琰在水温徐徐升起的一瞬终于笃定,自己那些惊骇的、被暂时忽略的情愫永远不会消失了。它上了瘾,遇到一点湿、一点潮便要发了疯似的向上攀折蔓延。 水汽湿热沉郁,身下似有万千藤蔓将人贪婪淹没。 叹一口气,傅琰伸手向身下探去。 欲望决堤,粗胀的性器早已不堪忍受。傅琰眼尾泛着红,在错落的水声里扬起头大口呼吸。 浴室里的温度一瞬升腾,傅琰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砰”一声炸开无数碎片,他手上用力撸动以纾解不安的燥热,指腹碾摩按压,不多时马眼处有白浊溅射而出。 他深呼一口气,看着射出的浓稠jingye被花洒浇下后又顺着水流缓缓消失。 傅琰靠着浴室墙壁平缓呼吸。 闭一闭眼,是舒枕打开车窗望向他时的温柔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