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谁不想看孟宴臣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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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春和白奕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这对兄弟的关系,不能说是亲密无间,只能说是相看两相厌。 站在白景春的角度,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他的父母明明十分恩爱,但碍不过家族联姻,被棒打鸳鸯,分离两地。他的mama从原配被迫变成了小三,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重逢,就有了白景春。 母亲因为癌症去世的时候,白景春才三岁。他跟着外婆生活了七年,亲生父亲才终于接他回家,身世颇为凄惨。 他母亲活着的时候,是父亲心里的白月光,去世之后也是烙在他胸口的朱砂痣,他被接到白家之后,本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此父子团聚,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这个家里,还有一个白奕秋。 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白奕秋对他笑眯眯的,热情又友好,把各种玩具和零食分享给他吃,第二天就把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他一起玩。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白奕秋笑容灿烂如阳光,兴致勃勃道,“小景先来好不好,蒙上眼睛之后,要呆在原地数到二十哦。” “幼稚。”孟宴臣兴趣缺缺。 “来嘛来嘛,三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白奕秋熟练地拉着他的手撒娇。 白景春没什么朋友,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想参与进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他蒙着眼睛,乖乖地站在原地数数,循着白奕秋清脆的声音,一步一步向他那边摸索。 他对白家的环境不太熟悉,初来乍到的,没注意自己离荷花池越来越近。 突然一股蛮横的力量从背后袭来,把毫无防备的白景春推进了池子里。十二月的池水冰凉彻骨,不会游泳的小孩子仓皇失措,咕噜噜喝了几口水,大声喊着“救命!” 他拉下蒙眼的丝带,竭力向岸边的白奕秋伸出手:“哥哥……救我……救命……我不会游泳……” 白奕秋却只是漠然地看着,等着,一动不动,好像在估算着时间,等他溺死在冬天的池塘里。 白景春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几乎以为他就要死在那里。 是孟宴臣救了他。——白奕秋最好的朋友孟宴臣。 “我找到你丢的小熊了,在我们上次……”孟宴臣举着一只玩具熊跑过来,话音未落,就看到了逐渐沉入水里的白景春。 “别去!”白奕秋立刻拽住他的手。 “可他快死了!”孟宴臣甩开他,丢下手里的小熊,扑通一声跳下水,费劲地把白景春捞上岸。 可怜的孩子脸色青紫,呼吸困难,似乎下一秒就会休克。孟宴臣浑身湿淋淋的,来不及多想,双手按压着白景春的腹部,同时人工呼吸,紧急救援。 白景春捡回了一条命。他从此视白奕秋为洪水猛兽,不敢跟他单独待在同一空间里,总觉得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他的脑袋上。 他对孟宴臣的好感度拉满,却很难找到机会与他亲近。白奕秋就像一只残暴的恶龙,心狠手辣到让人毛骨悚然,白景春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孟宴臣能跟这种人做朋友? 他们明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少年时代,白奕秋还没有办法脱离白家独自生活的时候,常常会把孟宴臣带回去玩。 那就是白景春见缝插针的时候了。 “宴哥哥,早上好!” “吃蛋糕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这道题我做不出来,哥哥可以教我吗?” “我新买的帽子,好不好看?” “哥哥会打网球吗?我学了很久都没有学会过网。” “听说哥哥又考了年级第一,真厉害,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下雨了诶,哥哥带伞了吗?要不用我的吧,我新买了一把彩虹伞,还没用过呢。” ………… 孟宴臣的教养很好,学生时代也远没有现在冷淡,只要白景春与他搭上话,就不会让话掉在地上,总是会礼貌地回应。 虽然对话一般不超过三句就会被白奕秋给截胡,但白景春依然乐此不疲。 就像今天一样。他来俱乐部玩个保龄球,运气爆棚地遇到孟宴臣,趁白奕秋不在的空隙,习惯性地凑过去。 “哥哥下午好,这么巧你也在?”白景春笑得很甜。自从很多年前他发现白奕秋喜欢在孟宴臣面前装天真之后,他也跟着学习装可爱。 “下午好。”孟宴臣坐在休息的长椅上,看肖亦骁玩得正起劲,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哥哥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白景春关切地问。 “嗯。”孟宴臣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老中医,针灸一绝……” “宴臣!”肖亦骁忽然转头,向他招手,“我这个球怎么老打不中呢?你来帮我看看!” 他是故意的。白景春马上就反应过来,人有亲疏远近,白奕秋的朋友,自然都向着他,有意隔绝孟宴臣与自己相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孟宴臣起身的时候,脸色一白,头晕目眩地站不稳,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白景春连忙接住他,受宠若惊地抱了个满怀。 乌木沉香的后调,清幽得像山里雾霭缭绕的雪松,似有似无的,不知道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又像是无处不在。 白景春下意识抱紧了他,深吸一口气,迷恋地感觉着孟宴臣的温度和气息。 西装包裹下的腰比他想象的还要细,衬得臀部分外挺翘,可惜向来都是看得到摸不着。 白景春心猿意马,贪恋这难得的机会。他抬起的手落在孟宴臣腰间,又滑落到屁股上,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让人心动的亲密,就失去了怀里的人。 他最讨厌的人回来了,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 “臣臣?”白奕秋抱着孟宴臣坐下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单手剥了颗水果糖,塞进他嘴里。“能听到我说话吗?” 安静了两秒之后,孟宴臣慢吞吞回神,闭了闭眼,低声答道:“……能。” “那就好。”白奕秋松了口气,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帮他擦汗。 这么短短一会时间,孟宴臣的额头就冷汗涔涔,连素来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 白景春头一次见孟宴臣如此脆弱的样子,好像天青色冰裂纹的瓷器,似乎温润无瑕,又似乎处处都是裂痕。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人的生命在走向倒计时,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一秒。 白奕秋瞥了一眼他最讨厌的人,不假思索地一个公主抱,离开白景春的视线。 “我带你到休息室睡一会吧,这边叮叮咣咣的,太吵了。” “嗯。”孟宴臣无精打采地应声,迷迷糊糊地垂下手。 白景春的目光盯着那白皙的手指,有气无力地落下,晃晃悠悠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而缱绻的味道。 那是只有在白奕秋身边,才能窥见的孟宴臣的另一面。褪去了冷静自持、生人勿近的淡漠,显露出少见的柔软亲昵。 就像一只矜贵端庄的缅因猫,只允许那特定的人接近,才会放下防备和疏离,让对方摸摸耳朵,玩玩爪子和rou垫,甚至会无意识地用尾巴蹭蹭这人的手,毫不自知地诱惑着对方去抚摸。 白景春咬了咬牙,心痒难耐,他多么希望现在抱走孟宴臣的人是他自己,得到他全部信任和亲近的人也是自己。 白奕秋那种人凭什么?阴暗卑鄙又不择手段,白景春差点就死在他手里! 他不服!他怎么可能服? 白景春嫉妒得快要发狂,眼睛都要流血。 “他们感情真好啊……”他酸溜溜道。 “你别介意,奕秋这人啊就这样。”肖亦骁拿起一瓶可乐咕嘟咕嘟,“他连我们的醋都吃,有时候我约宴臣去游泳,但凡他有空那是必须要到的。要是实在到不了,就让我拍照片和视频给他。占有欲强,没办法。” 白景春心中一动,向肖亦骁告别,立即打电话给他做黑客的朋友。 “超越俱乐部这边的监控,能黑进来吗?贵宾休息室……对,可以是吧?移到我手机上来,我想看……” 他不相信白奕秋能忍住什么都不做,那可是孟宴臣啊。 白景春回味似的搓了搓手指,回到车上,打开了朋友转过来的监控录像。 贵宾休息室的窗帘拉了起来,门也反锁了。 “好想打你一顿……”孟宴臣低低抱怨。 “等你身体好了,想打我几顿都行。”白奕秋把他放下来,目光灼灼,带着暗沉的欲望,压在孟宴臣身上。 “别乱来……这里是休息室……”孟宴臣闷闷地拒绝,“我没精神应付你。” “你也没应付过我呀。”白奕秋笑嘻嘻,“我只是帮你换个衣服,西装虽然很衬你的身材,但多少有些束缚吧?做运动的话还是穿宽松点更舒服,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孟宴臣:“……” 白奕秋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我自己来。”孟宴臣又吃了颗水果糖,感觉没那么晕了,扶着墙站起来。 他漫不经心宽衣解带的样子,实在是一场视觉盛宴。 无论是那双十分吸睛的手,还是一寸寸露出来的美妙rou体,都让人垂涎三尺。 对面的白奕秋和屏幕前的白景春,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