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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总是乖巧的,或者,机械的。 不难看出,老爷为少爷铺好了路,少爷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好,少爷自然没让老爷失望过。 我以为少爷生来如此冷淡,直到有一天我陪少爷去机场接人。那天,我看到了忐忑的少爷。 少爷第一次觉得身上那件衣服不好看,明明他之前不曾对衣服发出过任何评价,他甚至还把我喊过去陪他试了另外三套,然而,最后他还是沉默地穿上了原来那套。 去机场的路上,哪怕少爷在看文件,我也发现了他的紧张和心不在焉。喝水的频率高了些,看文件的速度慢了些,甚至,他闻了闻自己,问我:“身上香水味是不是淡了些?” 我一直觉得少爷很完美,任何时候都不会出现瑕疵。 但此时,少爷不这么认为。 到了机场,我看到了那个令少爷如此紧张的人——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少爷会和他拥抱,和他说话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不是公式化的微笑,是真心的笑。 为此,我格外注意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很开朗。与循规蹈矩的少爷不同,他开朗得毫无边界感。他的手搭在少爷肩上的时候,我觉得这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社交距离。以往少爷肯定会后退一步,但独独面对这个男人,少爷没有动。甚至这个男人在少爷耳边说了悄悄话后,我看见少爷害羞地低下了头。 在少爷时不时追随这个人的目光中,我读懂了其中情愫——少爷喜欢他。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尝试在一起呢? 少爷如此完美,哪个男人不会心动? 但少爷毫无动作,直到此时,他坐在床头,问我如何逃避这场相亲。 “少爷为什么不想去?出于礼仪,和这位千金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不会和她发展感情,更不会和她结婚,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我理解少爷,他有很强的精神洁癖。面对这件他丝毫不想做出让步的事,他沾都不想沾。 “您不去见的话,便没有理由拒绝。” “……”少爷沉默了一会儿:“去见一面,就会没有后续吗?” “该怎样做才能没有后续,我想少爷比我清楚。” 少爷垂了眸子,昏暗床头灯下,毛茸茸没有打理的卷发翘起几根。此时的他,像个柔软的洋娃娃。 “我知道了……”少爷开口:“我知道了,我想睡了。” “好的,晚安少爷。” 少爷自然去和千金见了面,我等在外面。一顿饭的时间后,少爷和千金一起出来。 秉着绅士礼仪,少爷送那位千金上车,而后才向我走来。我为少爷拉开车门,随他一同坐进去。 “我拒绝了她。”少爷看着窗外,和我说。 “您如何拒绝的?” “实话实说。” 我不敢猜测,只是静静地看着少爷。 “我说……”少爷转过头,看向我:“我喜欢男人。” “……那位小姐是什么反应?” “她是一位优雅的女士,只是表达了一开始没有向她家说明这事的不满。随后,她尊重我的选择,并且夸赞我很勇敢。” “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女士。” “难道老爷不知道您的性取向吗?” “他……”少爷不再看我,低下头去,眸子黯了:“大概……我活着对他来说,都是耻辱。” 我听后讶异,睁大了眼看着少爷。但此时少爷的样子,看不出半分玩笑。 可是,为什么会认为家中独子是耻辱呢? 当晚,老爷又一次出现了。 少爷很平静,老爷却很生气,甚至打了少爷一巴掌。 在这个装潢典雅的别墅里,在这个因为少爷存在显得格外高贵的别墅里,老爷指着少爷的鼻子,骂出了极具侮辱的词——贱货。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完全不理解这个变故。但少爷似乎早已预料,泛红的脸颊,平静的面容。 “我在您眼中,一直都是贱货吧?”少爷问,随后的话语依旧不沾情绪:“可您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不还是您亲生的吗?” 我一直认为,对父母的这般质问,总归是带着复杂的情绪的。我以为少爷会歇斯底里,我以为少爷会哭,我以为少爷会红透眼眶。 但,少爷没有。少爷平静得就像在问部门经理项目进度。 我懂了,也许我以为的那些,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发生过了。往事不曾随风,而是沉淀到了少爷心间,自此,他是冷淡又机械的。 可是,为什么会认为这么完美的少爷是贱货呢? 夜晚,少爷依旧让我去倒一杯威士忌。我不仅端来了威士忌,还拿来了两个鸡蛋。 鸡蛋剥壳,贴上少爷红肿的脸。 “韩烨。”少爷嗓音有些哑。 “我在。” “韩烨。”少爷又喊了一句,眸子里闪了一下。 “我在,少爷。” 鸡蛋滚完,少爷也没说出下文。 我起身,收起空杯子和鸡蛋。 “韩烨。”少爷又叫我。 “我在,少爷。” “我想睡了。” “好的,晚安少爷。” 第二天,这些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切恢复平常。 又过了几天,应老爷的要求,少爷不得不去应酬。我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自然等在饭店外。 十点已过,吃饭喝酒也该结束了。但我没等到少爷出来,却接到了少爷的电话:“韩烨……把我带走……” 我立马冲进了饭店,不顾一切阻挠,扶着少爷上了车。 少爷的脸是不寻常的潮红,粗喘着气,眼角噙了泪,开口就是哽咽:“我真的……就下贱到……只能做这种事了吗……” 我不明白,伸手摸了摸少爷脖子,guntang。 “少爷,您是喝醉了?还是发烧了?” 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尽是委屈:“被下药了……” “……” 我明白了他脸上的潮红,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需要我找人帮您解决吗?” 少爷摇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不能碰。” “那……”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那位先生呢?” “谁?” “您喜欢的那位先生。” “……”少爷沉默了片刻后,哭了:“怎么可以是他……怎么可以是他……” 喜欢常与情欲挂钩,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如果分开了呢? 我偏过头看向捂着脸呜咽的少爷。 喜欢是喜欢,情欲是情欲。 到底有多喜欢,才能分得这么清? “您想怎么解决?”带着少爷回家后,我问他。 他挂在我身上,脚步虚浮,呼吸粗重:“我自己能解决。”随后,少爷进了自己的洗手间。 “砰”地关上门,随后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我一直站在洗手间门口,不想错过里头任意一点声响。 流水声持续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应该刚好放满浴缸。 然后就是水的晃荡声,绵延不绝。 我知道少爷此时肯定在浴缸里,在水里。 自渎。 这两个字冲进我的脑中。 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盯着紧闭的门,心跳加快。 水流晃动声一直在持续,我的心跳声远比它响亮。 “呜……呜……”我听到了呜咽声,是少爷的。 是快感刺激的吗? 不对,若是享受到快感,不就是这种委屈的腔调。 少爷在哭。 从在车里提到那个男人开始,少爷就一直在哭。 为什么哭? 因为那个男人不接受少爷吗? 这么完美的少爷,那个男人凭什么不接受? 我不想少爷哭,咬了咬牙去拿了备用钥匙。 进入那个毫无水汽的洗手间,亮堂的灯下,乳白色的浴缸里,躺着我那如艺术品般的少爷。 赤裸的大卫,赤裸的维纳斯,没人会对尊贵的艺术品产生欲念。 但此时,少爷的脸,一塌糊涂。 他在哭,他在隐忍,他在欲罢不能,他在万劫不复。 我站在浴缸边,惊艳地睁大了眼。 少爷大张着腿,一只手抚慰着挺硬的男性性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却插入了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女性性器里。 “韩烨……”少爷看见了我,在冰冷的水里,身体又红了一圈。 “我在,少爷。”我的喉头干涩。 “怎么办……我没办法……怎么办……不够……” 那樽艺术品的玻璃罩,不知什么时候破碎了。 随后有一双手,颤巍巍地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