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抓jian夫
116/ “抓jian夫”
可能今天真的不太舒服,项昀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喝了酒,邬怜怕他晚上自己在家出事,只能留在他家里。这是她第一次留宿,不知道住哪,只能躺到旁边那条沙发上,瑟缩双腿,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一开始还记得看项昀声几眼,后来她脑袋发沉,困意越来越重,眼皮彻底合上。 项昀声的生物钟非常可怕,早上五点,他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睁开酸涩的眼。入眼的就是躺在对面沙发上的邬怜,膝盖上围了一片毯子,姿势拥挤,四肢都施展不开。 他起身把她抱到自己这张宽沙发上,自己躺在外侧,搂着她的腰再次闭起眼。距离上学时间还早,他想抱着她多待会儿。 一大早,陆柏屿在医院门口等人。医生不让他出院,他就强撑着下楼,让瞿棹开车来接他。他现在能正常走路,只是激烈的动作还不行,医生怕他回家修养不好,才建议他继续住院。 陆柏屿谁的话都不听,上了瞿棹的车。 驾驶位上,瞿棹带着帽子,神色倦倦,像机器人一样麻木地开车。 这次很是惜命,陆柏屿坐上来就系好安全带,眉心敛着,带着明晃晃的怨气:“项昀声他妈昨晚给我打电话找儿子,我让邬怜帮我去对门看看,然后就失联了。说好给我回消息也没回,你说,项昀声是不是不做人了?” 听到在意的名字,瞿棹疲困的眼神瞬间清明,瞠大黑眸,双眼皮褶陷得明显,眼眶都深邃。 “你去干嘛?”他转头看了陆柏屿一眼。 后者轻哼:“捉jian夫。” 闻言,瞿棹嘴角缓缓上扬,弧度嘲弄,一字一顿:“你不是向来主张开放式婚姻么,还不许她多个男朋友。” “不是。”陆柏屿啧声,眼神嫌弃,“我说瞿棹,你是真心的吗?你以前天天给我甩脸,现在对项昀声倒是够理解,不争不抢,和谐共处。怎么?转性了?还是你怕他姓项的?” 在医院躺了太久,陆柏屿也憋了太多话,他希望瞿棹这个暴烈性子的人公平点。 偏偏,曾经一点就着的男人现在如一潭死水,丢进去个炸药包都泛不起波澜。瞿棹稳稳开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透过前视镜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现在能出院吗?别一会儿倒在人家家里。” “人家?”陆柏屿此时敏感得很,像个阴险狡诈的笑面虎,“你指邬怜?还是项昀声?” “……” 有的人莫名不可理喻。 瞿棹沉默。 可转念想想,自己也不正常,竟然在听到陆柏屿的电话后,六点就冒着雪开车出门。真的很蠢。 陆柏屿坦诚他是去捉项昀声,那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他脑中没有清晰的文字信息。他不止一次想过,不希望邬怜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但现在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并积极加入。 可既已经接受,又为何一大早跟陆柏屿去胡闹? 瞿棹轻嗤,笑自己是个小气鬼。他和陆柏屿一样,吃了项昀声的醋。现在找过去,不过是到邬怜面前找存在感,求她疼爱关注罢了。 他笑陆柏屿,但自己和他像照镜子。 路上积了一层光滑的冰,瞿棹开车速度放缓,小心谨慎地到了邬怜楼下。两人上楼,凭感觉站在项昀声的房门前。 出车祸前来过一次,陆柏屿有他家房门钥匙,这次连门都没敲,直接开锁。 路上不紧不慢,但瞿棹是第一个进门的人,看到客厅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心头像针扎一样疼。陆柏屿跟在后面,感受相同,苍白的面色显得更清冷,直直看着那盖在毯子里却能清晰辨出是在亲密拥抱的身体轮廓。 “什么感觉?” 他不顾自己心里的伤口,先问瞿棹。 后者没说话,直奔沙发而去。 就在陆柏屿以为瞿棹是去找项昀声麻烦时,见他抱起睡在里侧的邬怜,不顾在此时睁眼的项昀声,走向里面宽敞的卧室。 项昀声的卧室拉着窗帘,中间有一道缝隙,整个房间都透着昏暗的光晕,正适合不受打扰的大睡一场。瞿棹把邬怜轻轻放在床上,盖上绵软舒适的被子,看了许久还不舍得走。 可客厅还有两匹狼,他不能在这里多待,放轻脚步离开,把门关好。 客厅里,项昀声已经坐起来,头靠着沙发椅背,姿势慵懒,眼神困倦,提不起半点精神。 陆柏屿站在旁边,双臂环在胸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让她帮我看看你的情况,你什么人啊,留人家外宿。” 眼睫缓慢眨动,项昀声声音很轻:“我没留。” “你这意思,她是主动睡在你身边的?”陆柏屿喉间溢出短促嗤笑。 “不知道。” 项昀声头不抬眼不睁,周遭氛围好似雾蒙蒙的,十足的低气压。 这个该死的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近来气场平和的瞿棹生出火气,幽直目光射向他,凛声道,“你是在挑衅吗?” 喜欢和聪明人讲话,项昀声勾唇,微坐直身子,与他对上目光,“我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他们都觉得邬怜更爱自己,那他欣然接受,绝不反驳。 项昀声的懒散态度惹陆柏屿厌嫌,他从没想过,像他那样安静高洁的人设,竟然愿意和别人抢夺女友,甚至越来越有斗志。 这同时也让他意识到,项昀声不会愿意退出这场夺爱游戏。 他们是竞争者,将来是伙伴。 三个男人站在三条线上,正争锋相对地争风吃醋,卧室的门从里面推开。 邬怜醒了。 刚出来就顿在原地,邬怜被吓得双眸瞠大,直视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陆柏屿,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 这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处于梦境,而不是现实。 明明有三种选择,邬怜醒来最直接的反应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她第一眼关注的对象可以是项昀声,可以是陆柏屿,唯独不会是他瞿棹。 他发现自己真矫情,竟然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了。 黑漆专注的眸子在垂下时变得黯然,瞿棹生出想离开的心思。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的做派,他凭什么退让,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 下一秒,他当着其他两个男人的面走向邬怜,高大身形完全隔绝她与其他人的目光接触。 邬怜不适应地哼了声,就听到瞿棹强势逼人的醋劲儿。 “看不到我?” 他抬起她下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